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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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上，距离奥数初赛开考还有两个半小时。
顾念念已经收拾得清清爽爽，头发梳得不松不紧，吃得不多不少，荤素搭配，甚至抽了个空做了一套广播体操锻炼身体，一切都是那么刚好。
打开昨晚就收拾好，检查过三遍的文具袋，顾念念再次确认每只笔都能写得出来，每一样文具都带了备用的，以及准考证就在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文具袋一整个塞进自己的衣服内口袋。
人事已尽。
深吸一口气，她转头打了个招呼：“妈妈，我走啦！”
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十分正式的职业服装，看上去年纪不大，却很有威严，正是惠年年的妈妈：“真的不用我去送吗？”
顾念念笑了一下：“妈妈不是还有工作吗？就一个小考试，不要紧的。”
惠妈妈的表情依旧没有放松，充满了担忧：“注意安全。”
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能给惠年年平均以上的物质条件，已经让她拼尽全力。现在走到这个位置，更是责任深重，连周末加班的时候请个假都不能。
好在孩子很懂事，不知想到了什么，惠妈妈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
顾念念走之前乖巧地摆了摆手，放松的肢体语言表明她真的不在意。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赚钱有多么辛苦，所以，在她能自理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影响惠妈妈的工作的。
走在去公交站台的路上，顾念念的手里依旧拿着一本小册子，这回是地理的知识点。
关键的考试前，按理说应该休息脑子的，可是顾念念也许是看习惯了，这种时候如果能背一背东西，她反而会更安心。
“洋流……季风气候……亚热带气候……”顾念念一边走，一边背着，那模样，简直跟其他戴着耳机听歌走路的人差不多。
走着走着，眼看公交站台要到了，顾念念却有些无法向前了。
也不为什么，主要是因为公交站台那里有个……很闪亮的人。
豪华机车，顶级奢华漆皮机身，纵享尊贵体验——
突然间，顾念念的脑海里不知道响起了哪家的汽车广告词，莫名突然循环播放起来，让刚刚脑海里的那些“气候”、“植被”全都无影无踪。
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得了，今天早上白背了！
站在黑得发亮的摩托车旁边的，正是穿着更加闪亮，皮衣仿佛能照出人影来，头发仿佛抹了三斤发胶，总之浑身洋溢着奇怪光芒的高大男生，他还戴着墨镜，一脸“老子很酷”地站在那里。
那气场，不用看就知道，正是方圆十里的校园扛把子——韩彰。
顾念念十分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打招呼的同时，被发胶的香气熏得打了个喷嚏：“韩彰。”
皮衣帅哥·韩彰酷酷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也打了个喷嚏。
就，就有点尴尬。
也许是现在的时间太早，公交站台附近只有去逛菜市场的大妈大爷，他们一脸稀奇地看着韩彰，仿佛在看什么新鲜事。
此情此景，即使顾念念再云淡风气，心脏再强大，也忍不住露出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
再看着在春天还没有特别暖和的早上，穿着破洞牛仔裤（洞真的很大），破旧设计感单衣（这个洞更大），加一件短皮衣出门的韩彰，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你要不然回去加件衣服吧？”
酷哥韩彰当然拒绝了这样“离谱”的要求。
先不说他今天的这身打扮有多么好看，怎么能换掉呢？而且今天他可是特地来陪顾念念去考试的！
按理说奥数比赛这么隆重的事情，学校应该安排专车接送才对。
然而育英高中的学生们大部分都太有钱了，而正巧这一届奥数班的同学全都非富即贵，大家纷纷表示要开自己家的车去考场，就不麻烦学校了。
而仅有一个的普通人顾念念也不是很想一个人坐一整辆大巴，加上坐学校的车就得早上来学校，再去考点，一来一回的还挺折腾，于是也申请自己去考场。
最后老师拗不过他们，只能约定开考前四十分钟，在考场学校的门口集合。
——好歹得有些仪式感。
请假回来的韩彰一听顾念念要一个人去考场，心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早上四点就起来了，一直在这里等顾念念等到现在。
好歹是他韩彰罩着的人，怎么能这么没牌面呢？
所以，韩彰不光出现了，他还带了特别帅气，自己最爱的座驾！
废话不说，他站在那里抱起一个头盔，示意顾念念：“上车。”
然而顾念念后退了一步。
一方面是因为顾念念本人并不觉得摩托车是个安全的交通工具，具体看她之前问过韩彰的问题就知道了。另一方面在于：“今天我穿了裙子。”
韩彰这才放弃了摆姿势，低头细细打量起来。
奥数考试，就是要穿校服，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虽然也没人说得出来到底是谁规定，又为什么就约定俗成了，总之，顾念念今天穿上了育英的制服三件套，西装外套格子裙。
当然，即使为了保暖，顾念念特地穿了有厚度的打底裤，依旧掩盖不了她纤细的腿，以及，十分不方便活动的状态。
靠！
失策了！
此时此刻，韩彰非但没能像一般的青春期男生一样体会到育英校服的美妙之处，反而在心里骂起了这套校服的设计师：傻X吗？为什么设计这么不好活动的校服？也没多好看，害得他没办法骑帅气的摩托带人了！
最后，和赶菜市场的大妈们一同乘坐公交车的，是穿得保暖依旧不掩秀丽身姿的顾念念，以及身边一身帅气破洞搭配皮衣，戴着墨镜，不停被人用方言关爱“小伙子冷不冷啊”的酷帅韩彰。
至于摩托车？
当然扔在原地了，自信的韩彰表示：“没人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偷老子的东西。”
今天，也在为这动人的感情而赞叹呢！
考点的门口，早就停满了大巴车，每辆大巴上面还写了各大学校的名字，以及一些花哨的鼓励口号。同时，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们正站在一起，听着带队老师不停引导着秩序，或者将一些“大家不用紧张，平常心”就好的赛前发言。
也有学校画风不同。
即使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大家依旧保持着社交距离和社交表情，每个人的身边还有可能是父母的人，不变的是，大家的表情都是统一的冷淡。
唯一能证明他们是同学的，唯有他们身上做工精良，版型端正的校服了。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小看他们。
谁都知道，育英的好学生，是真的强。
顾念念到的时候，正好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带队的数学老师点点头：“好的，人齐了，东西带好，大家就进去吧。找不到考试教室的，可以回来问我，或者里面的工作人员，只要是大人都行。”
说完重点就让大家解散了，倒是很有育英的风格，也真的只是走个形式。
进考场之前，顾念念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最后跟李俊辰眼神交汇了一下。
两个人没有交谈。因为李俊辰的身后，是他的母亲。两个人那清冷的气质和冻人的眼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时也能看得出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应该也是一样的。
顾念念不是很想去讨嫌，而且，想想马上就能第一次参加奥数，感受奥数比赛的氛围，她简直激动得手抖！
这可比跟李俊辰说话刺激多了好吗？
她要进去，先感受考试氛围十五分钟！
顾念念的考试考得挺顺利的，当然了，她少有在考场上不顺利的时候。
做题做得顺畅，就算没把握的也把能写的步骤都写上了，最后算出来的结果也都很靠谱，不用估分，她觉得自己都能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更让她觉得心情不错的是，一出考场，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惠妈妈。
嘴上说着有工作，还是赶过来了啊。顾念念无奈地笑了一下，迎了上去。
母女俩站在一起说了会悄悄话，顾念念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连忙打开手机联络韩彰，就看见韩彰早就给自己发了信息：走了。
行叭，是韩彰的性格。
远处的李俊辰脸上没有表情，顾念念看过去的时候也只微微点了点头，两个人眼神交汇，对方确认她看见自己了，这才转身走进身后的黑色轿车里。
看样子考得不错，顾念念从李俊辰的表情里分析着。
真好啊。
转过头，吃着惠妈妈在路上买的小蛋糕，顾念念的心里甜滋滋的。
运气好的人，在一段时间内会一直走运，说的大概就是顾念念现在的情况。
因为周一上课的时候，【惠年年作弊】事件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外人看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大，是因为不仅是一位学生的成绩问题，同时也是对育英的质疑。否则怎么解释有人可以在考试之前就把考卷拿到手，还给外人做，最后还能拿到年纪第一？
小，则是因为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一个学生的事情，而且仅仅是月考，并没有牵涉太多。
所以，事情怎么解决，其实也是取决于育英的态度。
那么育英是个什么态度呢？
他们把这件事往大了处理了。
非常严重的那种。
不仅从帖子的IP开始查起，连带着整个社交论坛的所有帖子都被扫视了一遍，顺带还把一些欺负同学，不作为的老师都清查了一波。
最后，当然查处了发帖的人和授意他做这些事的主谋。
不出所料，正是白嘉嘉。
也许一开始只是有些看不起顾念念，可是随着顾念念变得优秀、耀眼，看不起就变成了嫉妒，陷害不成后又变成了愤恨。
总之，变成了每当她看见顾念念的时候，心理就难受，恨不得立马把人赶出学校。
虽然她在计划的时候动了动脑子，还算聪明地找了专业人士做这件事，可是她没料到学校居然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查到工作室都不收手。
育英的后台有多大，小小一个工作室自然不敢得罪，把转账人的信息吐得一干二净，就差当面对峙了。
白嘉嘉怎么也没想到，从自己的账户汇过去的钱，成了最后的铁证。
昏暗的书房，外面的阳光透不进一丝进来，白嘉嘉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上次私自把‘阎王’带到学校，最后差点害人害己，我都以为你是贪玩不懂事。结果呢？你闹到育英高中想把你退学！”
“嘉嘉，你太不懂事了。”
……
育英高中又多了一座“热心家长”捐献的图书馆，用来给所有师生阅读和学习。
白嘉嘉在论坛、官网等多个地方发布了道歉书，实名向顾念念进行道歉，并且保证如果再犯错误，自愿从育英退学。
在周一的全校例会时间，更是站在全体师生面前坦诚了自己的错误。虽然说话有些抖，走路也有些歪歪扭扭，但是痛哭流涕的表情真的表明了她已经知错。
至于她的那些“伙伴”？
早已夹起尾巴做人，毕竟她们都知道，如果真的从育英退学，那么她们在圈子里的口碑也就烂了。
做成贵族高中，还能保持升学率第一的学校，就是这么恐怖。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顾念念在忙着准备期中考试，所以她无缘听到白嘉嘉的检讨大会。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毕竟有人问起来的时候，她恐怕已经忘了这件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