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笨笨小狐狸呢》倦天涯

15、哼！

　　曹敬行劈头盖脸一顿问：“你昨晚是去见你沈念白老板了？一晚上没回酒店？说好了马上回来对台词结果让人家钟清云等你一晚上？程辞，你小兔崽子能耐了是吧？”

　　程辞举着手机在耳边听，就一愣一愣的。

　　念白今天早上才说曹总不敢凶他，结果他刚刚拍完戏回酒店休息，曹总就打电话过来说一大堆，程辞原本想说“你老板是我老攻，你不可以凶我”，但他记起来念白说过他们的关系是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小狐狸就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又听见曹总说他小兔崽子，程辞吓得一颗狐狸心脏都快停跳了，赶紧认真和曹总说：“不是不是，我不是兔子！我是人！”

　　太可怕了，要是让人类知道自己是只兔子精，那还不得被抓起来放动物园里去，还要把衣服扒i光，这要是被谁看上了，还要被买回家作宠物，每天也不能见到老攻了，只能取悦别的人。

　　那样不可以的，比起别人，程辞还是更想和念白在一起呀。

　　曹敬行电话里一听，这小兔崽子竟敢在他气头上和他开玩笑，顿时火气更大，就骂：“你哪里是人，你分明就是我祖宗！”

　　“那也不是……我没有那么大年纪的。”小狐狸又纠正他一个错误。

　　曹敬行：……

　　“总之你给我收敛点，要是被人拍到你和沈总在一起会惹来麻烦，到时候你可别说他是你沈哥哥，你放心，不会有人信。到时候你糊也就糊了，最重要是会连累安诚名声，你沈哥哥会赔钱！会被骂死！小祖宗，你听明白了吗？”

　　曹敬行平时训手底下人就这脾气，一通气说完这些，又平常气说：“今天晚上小桃会到那边给你作助理，你都记得听她安排。我就让她时时刻刻守着你，你沈哥哥要见你你也别理他，记住了？”

　　程辞也答应，毕竟他也不想老攻被别人骂嘛，他自己昨天才被“微博”上那些人骂过，可让人难过了，程辞就不想念白也难过。

　　所以他就应曹总：“曹总，谢谢你提醒我呀，我都记住了。那我今天晚上就不答应和他走，他就是要绑我去床上玩儿，我也不和他去，好吗？”

　　呵呵，你和你金i主爸爸玩得还挺刺激。

　　曹敬行腹诽，就笑这人和人的命就有这么大的不同。

　　“行了行了，你这种话以后别乱往外说。”

　　他又再三叮嘱程辞安分点，这才挂了电话。

　　既然曹总都这么说了，程辞也不是那种叛逆的小妖怪，立时就打电话给念白，要告诉念白以后都别过来剧组看他了。想想更觉得应该这样做，杭州那么远，来来去去的多累啊。

　　“嘟……嘟……嘟……”

　　手机响了三声就被念白接听，那边一道好听的声音就传过来，道：“阿辞，可是想我了？”

　　想啊，可是想还不是没有用。

　　所以程辞就不说想，却说：“我才不想你，你今天不要来看我了，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你来了，我也不出去见你。”

　　他这话说得委屈，念白一听，心里猜测小狐狸这是见不着自己生气了，于是又温声安慰小狐狸：“阿辞，我其实想你想得紧，把你一个人留在横店却不是我的本意。你应当好好吃饭、睡觉，等你演完了狐狸回来，我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沈念白心里清楚，虽然剧组说是要程辞在剧组待三个月，但小狐狸每天的档期他都让人安排得分散，不会有拍戏拍到日夜操劳的时候。如果剧组里的生活真要是太过辛苦，念白也不肯安排小狐狸进去。

　　但他话说完，却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回复了。

　　念白又喊一声：“阿辞？”

　　“老公，你以后还是不要来看我了吧。”程辞怏怏道。

　　他就是听不得念白这样宠着他哄着他，光是听念白的声音就想要紧紧抱住念白才能舒服，如果是能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亲不到，他心里那快空荡荡的地方就难受得很。就差哭着和念白说“老公你快来抱抱我”了。

　　但是他没说，因为他是一只诚信的小妖怪，答应曹总的事情就是要说到做到的啊。

　　程辞急急忙忙挂掉电话，又倒头撞进枕头里，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和攘翠山上要老攻的小妖怪一样，可怜兮兮，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找来一个老攻还要被曹总阻止见面。

　　但小狐狸还是忍住了，憋了好多天都没和念白见面，也不和念白打电话——
　　不能打电话的，他一听到老攻的声音心里就酥酥麻麻，就想赶紧变成一只小狐狸让老攻摸摸他。

　　可怜的小狐狸一连几天看不到念白，心情都跟着失落好多。可是这几天的戏程辞又要演小狐狸和小道士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情绪跟不上，戏就老是演不好。

　　陈导看在念白的面子上也不当众批评，就看小狐狸情绪不对劲，让演道士的钟清云给带着入入戏。

　　这天大家都收工收得早，程辞就还是在一间休息室里侍弄他的小茉莉。他把茉莉花盆端到窗户上，手上拿着一个带加湿器的便携小风扇，吹吹自己又吹吹茉莉花叶子。

　　他忽然发现其中一片叶子变黄了，顿时就皱起脸上那对小眉毛，心疼地摸一摸那片小叶黄子，“你……你怎么变黄了？”

　　坏了，他的小茉莉还没结花苞，还没开出香香甜甜的小白花，它要死掉了。

　　可是他明明每天都按时浇水，还给茉莉花施肥让它快快开花，怎么会这样呢……

　　“你怎么了？”

　　钟清云坐在休息室另一边和徐灿有说有笑，一见程辞倚在窗边直跺脚，就走过来看看情况。

　　“因为叶子黄了？”他目光落在程辞一手小心翼翼托住的黄叶子上。

　　小狐狸眼眶通红，就低低说：“我哥哥送我的茉莉花，可是它现在就要死掉了，我没养好。”

　　但旁边钟清云轻笑一声，就打掉程辞托住叶子的手，又把那枚叶子摘掉。

　　摘掉……啊，钟清云这个大坏蛋把他的叶子摘掉了！！

　　这下程辞可就再也绷不住了，“哇”一声就哭出来，一双手就死死抓住钟清云刚刚摘掉叶子的手，瘪着嘴责怪他：“你、你你太坏了……你摘掉了我的花……你为什么要这样？”

　　还不等钟清云有所解释，那边徐灿一听，就怪声怪气说：“哭哭哭，这么大个人你哭这么大声也不害臊？”

　　“灿灿，别这么说他。”

　　钟清云提前阻止避免两人争吵，又用手指捏了一撮土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就说：“施肥太多，多半是把根给烧坏了。你这几天别给它施肥，等晚上没那么热，把根都刨出来，找到烂了的地方就剪掉，用点草木灰敷上，再种到新的土壤里，以后适量浇水，多给它晒太阳，死不了。”

　　程辞早在徐灿说他的时候就止住了哭泣，这时候抽泣两声，就仰脸天真地问钟清云：“真的吗？”

　　他眼睛睁得老大，眼周是红色的粉嫩嫩的，睫毛又长，沾上些晶莹的泪珠还在轻微地颤动，可他不论是睫毛、眉毛还是头发，颜色又浅得很，看上去就显得天真又无辜。

　　钟清云神情有些恍惚，却赶紧白他一眼，说：“我骗你干嘛？”

　　程辞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现在知道它的茉莉花还不会死，就立时高兴得噗嗤笑出来，一点也等不及到晚上，马上就抱着花盆蹦蹦跳跳地拿到阴凉的地方去处理花根。

　　徐灿是从来也看不上程辞这模样，等程辞出去了，又讽刺道：“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天天捧在手上当宝贝似的，他要不说自己常年住在英国，我还以为是哪个土疙瘩里冒出来的穷酸货呢。欸，也不对，英国也有穷旮旯。那些铁路边上的福利房可不都住满了流浪汉。”

　　“话也不能这么说。”钟清云这么随口反驳一句。

　　徐灿就笑：“是啊，毕竟也是带资进组来的，抢了李迎君的戏，那也不可能是个穷逼。”

　　钟清云瞥他一眼，没再搭腔。

　　晚上回去酒店，钟清云要去找程辞对戏，才开门却撞见徐灿。

　　徐灿就那么眉飞色舞地倚在门边，开口就是：“道士哥哥，这是要去哪里啊？”

　　钟清云也没回答他，只问：“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才刚来，找你对戏呢，你这不就开门了嘛。”说罢又热情地推钟清云进去，“走啦走啦，今晚练练明天演起来才不费劲，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

　　程辞开门就看隔壁房间这副情景，徐灿每天都这样，到哪里都缠着钟清云。可是他一个小妖怪都看出来了，徐灿这就是想找钟清云当老攻呀，可是钟清云就不想带徐灿回家。

　　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么好的运气的，他想要沈念白当老攻，沈念白就带他回家了。

　　一想到念白，程辞就嘿嘿笑出声来。老攻真是对他太好了，等他拍完戏回家，一定要亲亲老攻！

　　小狐狸一笑出声，隔壁动静就停住了，徐灿倚在门板上，不屑地往这边瞧一眼，问：“你傻笑什么呢？”

　　但程辞并不是很喜欢和徐灿说话，他也不怕对面那个人，于是轻轻哼一声：“和你没关系呀，我又没有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