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潇潇（展昭同人）》七紫残叶

70、第七十章

　　水心在穿过知鱼院外的长廊，便要向展昭那儿去看看。才走过其中唯一的一座小石桥，向右边的石路走去，便被身后的一人喊住，“水心。”
　　“小秋？”水心扭头一看，却是秋玄霜一人站在长廊的前头看着她。她几步走到秋玄霜身边，冲他身后张望了一下，“咦？唐红玉呢？”
　　“我让晴月圆月陪她出府去游玩，刚刚我也去见过师傅了。”事实上是唐红玉叫他陪她出去玩，但是他还有一些事需要弄明白，这才找说辞让晴月圆月陪着。
　　“恩。那你……”水心看到秋玄霜眼中的另一抹意思，明白这是他推辞了唐红玉才得以来找她的，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静静地看着秋玄霜，水心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们去花园走走吧，听师傅说开封府中的菊花开的正好呢。”颠倒众生的一笑，水心也没能抵御，点点头，随着秋玄霜便向另一边的路走去。
　　两人并肩走在飘着些许落叶的石子路上，开封府内种了颇多的银杏，一到秋季，便都簌簌的落下了。两人之间，除了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外，两人都是静默不语。
　　待到了那些许开的正好的菊花前，凝视着眼前白色的菊花，秋玄霜淡淡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菊花么？”
　　“………大概是因为你姓秋吧，秋天让人第一个想到的不就是菊花么。”水心呵呵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喜欢和秋玄霜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很是正常，总觉得他们是该开着玩笑嘻嘻闹闹才是对的。
　　“你忘了，我的姓是因为师父在秋天捡到我，所以我才姓秋的么？我是孤儿的身份，对你不是秘密。”秋玄霜嘴角带着笑意，但是没有达到眼底。
　　从小的熟识，让水心能够轻易地听出秋玄霜话中有话，“小秋，你怎么了？”
　　“是傲。”秋玄霜答非所问，“是菊花的傲让我喜欢它。它的傲气俾睨天下，即使霜重之下，即使万物凋零，它依旧能够绽放花姿于世人面前。而且它开的热烈，开得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能够欣赏到它的气节。”
　　“傲气？那你也有啊。”水心仰头看着他，一如小时候那般。
　　“是，我也有。”秋玄霜收回停留在菊花上的视线，投向了秋高气爽的天空，“因为我自己的傲气，所以我不想做被别人逼着做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很多时候我都无法选择，这个世界太复杂，复杂到我无法时时刻刻都维持着我的傲。水心。”秋玄霜突然低下头来，看着水心的双眼，“红玉，是我开口去求亲的。”
　　“啊？”水心瞪着眼睛，倒不是她惊讶是秋玄霜去主动求亲的消息，而是秋玄霜和她说这件事。
　　“水心。”秋玄霜复又看向天空，眼中的寂寥在蓝天的背景下下愈发的深沉， “说是我的命也好，说是我的劫也罢，我都受了，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那就足够了。”
　　“小秋。”不知道为什么秋玄霜会这么说，水心也不想去问。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是她除了家人爱人之外，最不想伤害的朋友。她走上前去，就和小时候一样，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小秋，你还记得我在你离开竹林小屋时说的那句话么？”竹林小屋是纪晚荷隐居的地方，秋玄霜在出师之前一直和水心，纪晚荷，秋萤还有水心当时带到开封府的那两个老仆乳母和姬伯住在一起。
　　“祝你幸福。”秋玄霜很是自然的将手微微搂上了水心的身子，思绪却是回到了那一天，那个纯真的女孩送了他一束蒲公英，然后甜甜地笑着跟他说‘祝你幸福’。
　　“是。祝你幸福。小秋我不想你为了我的幸福就放弃了你的幸福，我可以感受的到你心里的压抑，我可以感受的到你内心的孤独，我也可以感觉的到你背负着很沉重包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想在你没有准备好要告诉我的时候就贸然问你。我只想你能多为自己想想，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得到你该有的幸福。”水心的声音闷闷地从胸口传来，秋玄霜却是听得比任何时候更清楚。
　　他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什么液体想要是流出眼眶来，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慢慢推开了水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水心说，“水心，如果我放弃一切，放弃那一切的包袱，要你跟我走，你愿意么？”
　　“啊？什么？”水心的脑子像是突然当机了一样，呆呆地问着语句。
　　“我说，如果我放弃一切，放弃那一切的包袱，要你跟我走，你愿意么？”秋玄霜上前一步，垂头几乎是贴着水心的耳畔，魅惑地重复着语句。
　　“啊！”因为耳畔的热气痒痒地扫过耳垂，让水心像触电一样的就退开了秋玄霜半尺，“小，小秋，你，你开什么玩笑，今天，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呵呵…..”水心的行为已经明摆着告诉了他答案，低沉的笑声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从秋玄霜的口中流露出来，使得他精致的面容越发让人不敢逼视，“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嘛，以前我们也不是这么玩的？好了，你快去你的展大哥那吧，否则他可要等急了。”
　　水心听到这句话，便如同有了特赦令一般，低着头便快步地错身跑过秋玄霜，没有再回头。以至于她没有看到秋玄霜在她走过那扇石门之时嘴唇动了动，说的分明是“水心，我不会放弃的。”

　　一路几乎是跑着到达了展昭所住的小院，水心半靠着外墙在那儿喘匀气息，脑中却是不自觉的回响着秋玄霜说的那句话。
　　如果我放弃一切，放弃那一切的包袱，要你跟我走，你愿意么？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句话？他已经有唐红玉了不是么？照她以前接触的来看，唐红玉也是一个好女孩，而且是他先去求亲的。为什么他还会这么和她说话？简直，简直不能不让她多想……
　　“水心，你怎么了？”展昭本来就去找了刘志清，他听白玉堂说了刘志清家中的事，便乘着白玉堂因为小蝶姑娘的事情被包夫人叫去的空当去看了刘志清。出乎他的意料，刘志清似乎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悲痛，所以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又回了来。路上遇到秋萤，听秋萤说起才知道是水心已经找刘志清谈过了，想来也是她安抚了刘志清。
　　只是现在她为什么又一脸不正常的红色大力地喘息着靠在墙上，好像刚刚跑过一般。
　　“啊。展大哥。”水心这才注意到在身旁的展昭，忙不迭地就站直了身子，“我，我没事。就是刚刚跑得急了，气不太匀。”
　　“你没事跑做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大碍。”宠溺地笑笑，展昭道，“进去喝杯水吧，也让你把气给理顺了。”
　　水心点点头，随着展昭便进了屋。

作者有话说

　　小秋出来了，猫儿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