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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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秋玄霜没有正面回答纪晚荷，只是珍重地给纪晚荷行了个大礼，“师傅，是玄霜不忠，欺骗了师傅师妹。”面上一闪而过的无奈，纪晚荷看在眼里，“但玄霜不能再不孝。先人遗训，不管是怎样的代价，都要拿下赵姓皇帝。师傅师妹，见谅。”
面上一冷，秋玄霜双臂缠剑，已是欺近赵祯，挡在赵祯之前的白玉堂和展昭几乎是同时下手，一人将赵祯带离危险，一人上前缠住秋玄霜，将他往外带去。
“八王爷，包相爷，你们保护好皇上，我去帮猫儿。”白玉堂将赵祯带回后方的重重保护之中，就要上前去帮助展昭。秋玄霜的双剑，绝对是他生平遇到的第一劲敌。就算是展昭和他联手，都没有胜算。
“小白！”白玉堂正要上前，却被一人喊住。
“救他，救他，可以么？”泪眼婆娑，水心看什么都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此时的她，在白玉堂看来，脆弱地随时都可能倒下。
“救他？”白玉堂眉一皱，不知道水心为什么说‘救他？’
“水心，刚刚秋玄霜他…..”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水心身体的孱弱，半个人都靠在纪晚荷身上借力，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
“没事，他只是想让我不要乱跑，给我下了一点软筋散，药效也快过了。”水心摇摇头，示意自己无妨。
“好，我知道了。”一语双关，白玉堂知道水心知道他在说什么。
在众人都无法触及的地方，两道红色的身影飘忽不定。如血般的官服在夕阳下变得暗沉起来，浓重的黑色就将掩过夕阳，展昭的眼光瞥了一眼天边，愈加地沉起来。
而另一抹亮红色行动飘忽，让人真正是难以捉摸，只是感觉红色的一片，连续成一片。
“展昭，到这儿已经够了。”秋玄霜的声音突然在两人中传了过来。
“够了？”展昭思维一顿，但是手上还是没停。
“戏做够了，也该散场了。”秋玄霜嘴角牵起弧线，让展昭眼中的疑惑更深。
“展昭，答应我，照顾水心，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秋玄霜的眼神很认真，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展昭真的是动作一顿。
“什么？”秋玄霜怎么平白无故地说出这一句话，让他真是一时难以适应过来。
“你只要回答你答不答应就可以了，其他不用多说。”秋玄霜眼神一凛，直刺展昭眼底。
“我一定会做到，但是…..”展昭皱着眉，还是不明白秋玄霜想要做什么。
“这就行了。你可要记得，否则…..”邪气一笑，带着四分留恋，六分决绝，“我可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秋…..”多年的江湖直觉，让展昭觉得秋玄霜似乎有什么动作，才出声一个字就被秋玄霜横来的两剑打断。
堪堪避过横到胸前只差数毫的剑锋，展昭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询问秋玄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静下心来应付秋玄霜。
一招避开，巨阙架住秋玄霜双手互攻而来的短剑，也只能堪堪攻向他的下盘，秋玄霜灵活一跃，右手脱将开来，直取展昭心窝。展昭反射地抽出巨阙挡住短剑，左手是前后不得，只能一掌拍向秋玄霜胸口。
本来展昭便已经受伤，这一掌下去，至多是将秋玄霜的攻势减缓，以待下招寻得停顿的时机。但出乎展昭的预料，秋玄霜伸手按住他的左手，并非是制止他的作用，反而是往展昭体内传输真气。充盈的真气在展昭体内过了一周，冲向他按在秋玄霜身上的左手上。强大的后置力，让秋玄霜瞬间就飞了出去，直向崖底。
“小秋！”
“玄霜！”
一直在注意秋玄霜和展昭的纪晚荷和水心脱口而出，白玉堂和展昭行动更快，已经飞身直向秋玄霜。白玉堂的一只手甚至已经触到了秋玄霜的衣袖。
“你们不用过来。”秋玄霜凄美一笑，不动神色的拂去冲在前面的两人递来的手，身子更快地向后飞出，已经接近了悬崖边。“这是最好的结局，你们都是聪明人。”声音平静，不带波澜。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一愣，他竟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展昭，记得你答应我的，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如同天边最后的一抹晚霞，作别过西天的云彩后，回到大地深处。
绝世的姿容，张狂地笑意，秋玄霜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扫过悬崖上各色各样的表情，或是吃惊，或是焦急，或是淡漠，或是已经向他跑来了。
他看到了，他的师傅在第一时间脸色一变，就掠了过来。
谢谢你师傅，虽然我是一枚棋子，但是这枚棋子，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
赵祯一人在重重保护之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情，他竟是在替他遗憾。
呵呵呵，居然还有人替他遗憾。这有什么遗憾的呢？自小的包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早便想放弃了，这么一个结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不用接受世人的指点，他可以尘归尘土归土，就当回到最初的地方。
水心…..
那个一看便知是气力不支的身影却是执拗地向前去，脸上的焦急让秋玄霜绽开笑颜来。
水心，我们始终都是朋友，不是么？我不会再骗你了，我也不愿意再骗你了。这辈子，是我们没有遇到对的时间，即使和对的人就在一起，却还是没有结局。这辈子，我就将你让给展昭，让他照顾你，给你我想给你的幸福。但是下辈子，不会有他，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将你圈在我的怀中，不让别人看去一分一毫！
下辈子，水心，你一定是我的！
断了线的风筝，终究没有人能够拉住那根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入不见底的深渊，直到看不见。
“小秋！！”水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悬崖边，只看到秋玄霜最后的那一抹笑容，便眼看着他从眼前消失。凄厉伤感地呼唤，响彻了整个山间。
水心趴在悬崖边探头向下面呼喊着，一声声一句句，敲击在周围人的心里，那般的伤心字字句句，让人都不忍去听。纪晚荷蹲了下来，将水心半揽到怀中，让她能够安静下来，水心几乎都没有去看是谁抱着她，只是想找一个依靠痛哭，靠着纪晚荷便是一阵哭声，连纪晚荷都是红了眼眶，几滴泪不自觉地划过面颊。
冷清清的山崖，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水心的放声痛哭，其他人都是肃穆地站着。直到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你们会后悔的。”轻轻不带一丝波澜，但偏偏让每个人都听见了。
出声的是楚明荷，此时的她早就失了往日的鲜亮打扮，发髻散乱，衣裳凌乱，甚至脸上已经受了一剑，流着血，顺着下巴一条落下，两粒盘扣也是不知所踪。如同失了灵魂一般，呆滞着看着前方，说出地狱般的预言。
“你什么意思？”赵祯皱眉看着往日那个清丽的女子，此时如同疯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她的口中溢出，将除了水心的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
摆了摆肩，想要摆脱徐庆的压制，“怎么？我都成这样了，你们这么多人，我还能对你们的皇帝做什么么？”轻蔑地看了徐庆一眼，徐庆差点没有气从中来。
“放开她。”皇帝下令，不得不照做，徐庆哼了一声，放开楚明荷。反正也绑着她的双手，再加上这么多人在，想她也弄不出什么花样。
“我早就说过，他是为了你，所以早就心生退意了。现在，又是为了你，他宁可死，也不让你和你的人为难。你说，为什么？同样是女人，我会输给你？你是有什么巫术，将他的心占满，一点都不留给别人？”楚明荷斜睨了神情戒备的八贤王和包拯一眼，嗤笑着便走向水心，站到她的面前，也不待她抬起头来，便阴森森地说道。
“我没有，我没有…..”水心痴痴地摇着头，看向那个她幼时的玩伴。
“呵呵。”低眉敛笑，即使脸上一道可怖的口子还在渗血，但那时谁都觉得眼前那个女子，很美，很媚，如同见到了她等待许久的情郎一般，娇羞地似十五六岁的少女。“不过，我就要去陪他了。你也很快会去，却永远也见不到他，只有我，才能伴着他永远永远。”
“你做了什么？”白玉堂一下就感觉她话中有话。那句‘你也很快会去。’让他心里一突。
“你问问她自己就知道了啊。我忙着呢…..我要去找我的玄霜，我要陪着他……”楚明荷转向悬崖边，近似一种妻子呼喊丈夫的语气，轻笑着说道，“玄霜，我来了。”
纵身一跃，决绝地不带后路，即使是离她最近的展昭，都没能拦得住她。她是第二只找到归宿的风筝，飘向她的世界。
“明荷，明荷！！”水心扑到崖边，依旧是只能看着她落下，脸上的笑容，绽开地很大很明媚…..
小秋，明荷，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离开我？我又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做补偿？为什么要我承受你们的离开，为什么？为什么？……..
郁结的水心胸口一滞，一丝鲜血便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整个人便软绵绵地瘫了下来，被展昭接到怀中。
“水心！水心！…..夫人，快看看水心怎么了？”展昭摇晃着水心，却不见她苏醒，慌忙带到纪晚荷面前让她诊治。
“她中毒了！”把完脉，纪晚荷脸上的表情绝对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坏的一次。
“中毒？”白玉堂一转就明白了，“是楚明荷，是她下的毒。”听到楚明荷坠崖前那句话的人，这会儿都明白了为什么。她竟然还留了后手，给水心下毒！
“是什么毒？”展昭此时整个心神都系在水心身上，她苍白的脸色让他实在难以定心。
“瑕青。”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第一百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