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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养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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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看着身上满是褶皱的衣服,让自己被施暴的屈辱的记忆更为深刻。
散乱的长发落下来,模糊了视线,很好掩藏着优柔寡断的片刻想法——他只是一时糊涂——那样的理由太过拙劣,连自己也不信。
最后一眼匆匆带过,带过一度认定世界最帅而现在只觉恶心的岩耀的脸,再不带一丝情感,不爱了,也许还会恨。
“范范。”
他竟然还能叫出口,讽刺的话却说不出来,因为那颤抖声线中透着的恐慌。
就这样走过他的身边,自此之后,我不再进这个门,你不再是我推心置腹的哥们儿,他已经死了。
然而推门出来,才知道这只是痛苦的开始。
屋外是一片漆黑,转身没了退路,幽冥与黑暗开始吞噬一切,逃脱不了。恐惧猛地涌上心头,随着丑恶影子的逼近蔓延着,殴打颤抖的自己,全身都是伤,某个地方开始刺痛,一阵接着一阵,一直,将自己推入绝望的深渊……
×××
在梦中,清楚的知道是自己在做噩梦,仍旧被那无止境的折磨压得喘不过气来。
“郑医生,医生!”
护士燕晓悦连环炮似地敲门于我这种深度睡眠习气很受用,我睁开眼,如获重释,即刻从休息室出来,一边套着白大褂问她:“怎么了?”
“又有一名男子……伤的也是……刚被送来。”
她说着无章序的话,但我马上已经明白了。
对医护人员来说,对人体的害羞或对伤口恐惧都是不会有的,只是出于对歹徒的气愤。
“混蛋!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晓悦说。
我听着她的话,不语,默默清理病人的伤口。
这市郊小区以四块作划,我所在的东区不大,住户也不如其他三区的多,可几日来同样伤的病人被送来,与事实出入太大。怎么刚刚好都是GAY,又是S
M到变态的?又或者,伤他们的,根本就是一个人,权势很大的人,或者就是个拐骗高手。
晃了晃脑袋,缝上最后一针,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想那么多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相干的事……
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收了手中的钳子,将接下来的事交给护士。
踱步到花园内,抬头看今秋的树叶已开始泛黄。
三年时间,竟是如此短暂,决定再过一个月,落叶漫天的日子,便回家。说起来,父亲实在对我疼爱有加,说锻炼,便放我出来了。但他绝对有后悔,我这
一离家,就老是推拖着不回去,整整三年。
在这之前,先去找一个人,复检。
“喂?”
“喂,金医生吗?呃……我半年前来过的,我叫郑沐歇。”
“是你?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打了两年半交道了给我说走就走!我有说你好了吗,谁给你权利让你不来?”
被莫名其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阵,心中却暖暖的。
“啊,医生,对不起!后来手机掉了,就一直没有再买。那,我可以来找你吗?”真正的原因吗?接下来,你自己会暴露吧。
“当然要!不过,现在下班了,先吃饭。你也下班了吧?在哪工作?”
“湘陵市郊,东中心医院。”
“啊?这么近!你小子……在门口等我。”
“不……”电话那头却已是忙音,还是老样子啊,雷厉风行的心理病医生。
罢了,明天不是我值班,那酒神要来,就陪他闹腾吧!毕竟,真的是自己冷落他在先。
×××
在门口等到哈欠连连,我揉揉双眼让自己振作起来。
好累~不说清楚要等多久,那个人啊~
刚迈开步子,想着找个理由跟他再解释好了,身后射来的黄色光线在我四周包围着。
绷紧了神经,惊慌地转过身去,黑色轿车在身前一厘米的地方停住,我吓出一身冷汗,刚刚……差点死掉!
愤怒地看向从车里下来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金医生,没心理病也被你弄出来了。”早知道还是找其他医生的好。
金英云毫不理会我的抱怨,反过来对我兴师问罪,“我不过被小事耽搁,你就等不及要走啦?你这包子脸,脑中也是包子?这样怎么维护人际!你就一个人孤独寂寞而死吧!”
习惯的事,即使不是很正常的事,过时后再经历也会觉得亲切。这是眼前这个人告诉我的。
所以,我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算了,想吃饭就快上车,我们还得去接个人呢!”
笑容依旧,人也上了他的车,只是还没做稳,车就大马力地开始飞驰。
“哇啊——”我发誓,我再也不坐他的车了。
车子在东冲西撞中一路往前,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是为了防止这个热血青年在刺激下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我决定千万要温柔地对他。
“金医生。”
“嗯?”这倒是有开车的样子,头也不朝我看一下。
“咱们这,还要走多久?”
“就前面。”
话音刚落,“吱——”的一声车刹住了。
车子停在一栋房子前,车门准确地对着房门。
我揉揉额头,意外地发现没有起包。
金英云快速地下了车,便粗鲁地敲着门,“开门!”
我这才走到他的身后,默默站着,想着这家房子的主人真可怜,这家房子的门更可怜。
在我考虑是不是不要顾及他,捂上耳朵的时候,门缓缓开了,美丽如皎月的人儿出现在眼前。
“怎么回来啦?你不是说跟别人吃饭?”语气中完完全全没有怒意,连那惊讶,也只是平湖里的小小涟漪。
“你不是不听我解释吗?我把人带来了,跟你一会儿去!”语气仍旧强硬,音量却放低了许多。
“我怎么不听你解释了?”一笑,一个小小的梨涡,“那你等等,我去厨房关火。”
等他转身,我才接收到刚刚的对话。我听到的是什么?我听出了什么?他们关系很好;我们要一起吃饭。
车上,与那个人一起坐在后排,互相做了自我介绍。而让我惊讶的是,往饭店的车开得无比稳当,于是,我也便安心地跟他聊天。
“这人,真是……”他说,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怎么了,正洙哥?”
“呵呵!”他笑得更欢了,凑近我的耳边,“你知道吗?我只是小小抱怨了一下说饭已经烧了,他嘴上不说,却还是来接我了。”
“呃?呵呵!”
我无法了解这样的表示会让他开心成这样,我想说这是代沟,可是他的理所当然,只让我越来越觉得是我太不解风情。风情?我对这个词感到别扭,解风情,不是专门由女人来用的吗?虽然正洙哥很好看,跟金英云比起来更是显得柔美,那也……
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种下了种子,悄悄在生长。
×××
事实表明,金英云酒神的名号一点不虚。而正洙哥劝酒的功夫,更是让我不得不暗自揣摸,他,好吧或是他认识的人,本就是干这一行的。于是,在这对黄金搭档的通力合作下,当晚,我成功地喝成了一滩泥。
早上醒来,头仍旧隐隐作痛,伸手按了按后便起来,想去厨房倒杯水。
双眼眯两下闭两下,沿着墙壁摸索着找厨房。
经过一扇门,隐约听到了房内传出响声,大脑嗡地一声响,瞬间清醒了几分。
那样的低吼声、呻吟声……是他们!不不,我一定还醉着。
想快速地离开这里,左右脚一拌,跌了个结实。勒令自己冷静一下,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回到沙发上躺好。头也确实还晕乎,不久便真的睡去了。
而这再次醒来,已将近中午。可能是睡饱了的关系,我很容易就走到了厨房,呆站在门口看两人一起在忙碌着做饭,不得不想到夫妻。
这时门铃响了,我才反应过来收起张开的嘴巴,快速走去替拉我回正常的人开门。
四目相对,我呆住了。
眼前的人竟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看着我呆了呆,开口,“你是谁?”。
“我是郑沐歇,你可以叫我范范。那你……”应该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外表怎么看都有点搞笑是怎么回事?啊!问题在于他手上拿着五花肉!
“笑的样子真可爱啊!比我们正洙哥还迷人呀!范范,那你叫我肉肉吧!”
“噗~”忙捂住嘴,“谢谢,好,请进来吧!”
“正洙哥,开饭了吗?我饿死了!”肉肉被请进门,提着东西就直接往厨房奔。
“肉肉又来蹭饭了?呵呵”
怎么办?听到这个词就想笑,我怎么了啊?哈哈。
正洙哥回过头,看着我就愣住了,“你……你……。”
我怎么了吗?身上?没什么啊;脸上?摸摸也没有东西啊。
“范范,你笑起来真可爱啊!”
他一手放下盘子,就走过来,捏我的脸?!
我怎么感到了两道极冷的光线?抬头,对上金英云要杀人的眼神。某件事情突然跳到眼前——他们是那种关系!我忙跳开,紧张地瞟两眼金英云,往肉肉边上蹭。
“哈哈!正洙哥也发现了?真的佷可爱啊!”
某人还火上浇油……真是!
“肉肉你不是很饿了吗?吃饭!”叫这名字了,叫得不别扭,因为情急之下吧!
“对啊!吃饭吃饭……”
他一坐下,便开始狂吃,我也慢慢往嘴里送饭,不时瞄一眼对面。那样的眼神,吃醋?两男人……这都……什么啊?
男人……
混乱无章的影像在脑中闪现,忽明忽暗,交合,重叠,痛!
“唔,呕——”
“范范,你怎么了?”
头好晕啊,变暗了,我怕,不要变黑,不要!
“范范,范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