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之外》腹黑大大

73、第73章

　　厉年来得很快。
　　他扶起姜飞白为了上镜而瘦成纸片的身体，替他戴上帽子遮住大部分脸，同肖常墨简单打了个照面，匆匆离去。

　　李一白趴在桌上，眼神迷离，醉得看东西都有重影了。
　　他口中念念有词，但因为嘴被手臂撑歪了，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

　　每个周日，阿姨们都会放假休息，周六晚上八点多她们便下班了，整层公寓现在只剩下肖常墨和李一白两个人。
　　夜色渐晚，肖常墨在落地窗边定定站了好一会儿，回到餐厅摇了摇李一白的肩膀。

　　“喂，别睡在餐厅，回房间去睡……”
　　当然肖常墨的话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正面回应，李一白依然自说自话着。

　　肖常墨俯下身，凑近他脸庞，只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是我……要怎么……怎么做……大家才会相信我……”
　　清醒的时候人总是很难吐露真言，但当喝醉了卸下所有防备，真心话总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尽管有肖常墨打包票，李一白心底还是会有一丝不安。
　　肖常墨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能理解到他的想法。

　　他柔软的头发盖住了后颈，肖常墨摸了摸他的蓬松的头顶，似是在无声地安抚。
　　感觉到那温暖，李一白像是睡着的猫咪，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心，随后小声啜泣起来。

　　“……别哭了，一点不像个男人。”
　　虽然嘴上嫌弃，肖常墨还是把李一白软绵绵的手臂扛在肩上，将他整个人从座位上捞起。

　　李一白的双脚不听使唤，光站起来就晕头转向的，整个人几乎挂在了肖常墨身上。
　　晚餐时肖常墨也喝了不少，他脑袋清醒，体温却是比平时高了那么一些。夏天本就穿得单薄，隔着两层布肉贴着肉，很难不产生一些别的念头。

　　饱暖思□□……古人诚不欺他。
　　肖常墨深吸一口气，将李一白连抗带搂送回了客房的。

　　一番折腾，肖常墨背上出了薄汗，索性将衬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屋里来回。
　　从橱柜里翻出醒酒药，刚折返回客房，就看见靠坐在椅子上的李一白胸腔快速颤动，极为不适的样子。

　　脸颊涨红，嘴型做圆微张，显然是要吐的前奏。
　　靠，就不该给他喝酒！
　　肖常墨爆了句粗口，赶紧把李一白抱到客房自带的卫生间里去。

　　刚趴在马桶上，李一白就稀里哗啦吐了一堆，胃部的痉挛让李一白浑身一抽一抽的。
　　待他平静下来，肖常墨扯了卫生纸替他擦嘴，洁癖的他冲洗干净马桶，转身去剐李一白的上衣，作势要洗干净才能上床睡觉。

　　李一白吐完，整个人清醒了两三分，坐在马桶盖上，乖巧地像个玩偶配合着肖常墨的动作，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
　　上衣和裤子都被扔在了衣兜，肖常墨抓了一把汗湿的头发，扶着摇摇晃晃的李一白站起来。

　　肖常墨是很想放李一白独自一个人洗澡的，毕竟他活这么大，没像今天这般伺候过人。
　　可就看李一白醉醺醺的样子，万一等会儿在浴室里滑到了，磕着碰着哪里，反而成了他的不是。

　　肖常墨无奈，只能脱了衣服一起洗。
　　用温热水冲掉身上的秽物，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肖常墨拿起牙刷，捏着李一白的下巴说：“张嘴。”

　　李一白听话地仰头张开嘴，感觉并不柔软的刷头在口腔里左戳右戳，间或会撞到牙龈和牙床，肖常墨没刷几下他便皱着眉向后躲，拒不配合。
　　见他如此抗拒，肖常墨只能作罢，端起玻璃水杯让他漱口。

　　整个洗澡的过程虽然非常简单，但要照顾一个喝多的酒鬼，令肖常墨废了不少劲。
　　不仅要和动来动去的李一白斗智斗勇，还要和内心的欲望做拉扯。

　　就李一白烂醉到这个程度，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等李一白醒来，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全都做完了。
　　但肖常墨更清楚，如果他这么做了，只怕李一白会对他很失望。

　　不是憎恨，也不是厌恶，而是失望。
　　他维持太久的完美形象，只怕会顷刻间破碎。

　　不得不说，肖常墨是享受的，享受着李一白目光追随他的样子。
　　或许李一白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他自以为含蓄的目光是种赤.裸裸的勾引。

　　肖常墨关掉淋浴，替李一白擦掉身上的水珠。
　　白色的浴巾，和他泛红的皮肤很相称……

　　打消掉脑子里层出不穷的想法，肖常墨转身没盯住的功夫，李一白迈了迈腿，整个人往前栽。
　　眼看他的脸要和浴室里的大理石墙面亲密接触，肖常墨揽住他的腰，将人外后拽。

　　可惜这一下用力过猛，李一白向后倒，肖常墨也被迫撞上了身后的淋浴开关，吃疼地发出了声。
　　“嘶~”

　　肖常墨想骂人，但转念一想，他跟一个醉鬼有什么道理可讲。
　　确认后腰没被蹭破皮，肖常墨抱着李一白到床上，趴着吹个头发的功夫，某人便睡着了。

　　刚洗完澡，又出了一身汗，肖常墨把李一白翻了个身，盖好薄被，又钻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肖常墨擦干头发出来，调暗了屋里的灯，坐在客房的沙发，注视着床上熟睡的人。

　　一些想法在他的脑袋里闪回，呼吸变得急促而热忱。
　　良久之后，肖常墨放下手机，掀开蚕丝被，躺在了李一白的身边……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