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之外》腹黑大大

60、第60章

　　郊外的夜景黑黢黢的，点点星火一闪而过。
　　深夜的动车上依然人满为患，有人清醒有人酣睡，李一白毫无睡意，望着窗外出神。

　　微信发来新消息，李一白面无表情地点开。
　　【你来乌市了？】
　　一条简单的问询，当看到聊天框正上方“肖常墨”三个字，李一白立马弹坐起来。

　　自电影进入筹备阶段后，除几次角色人设略有改动的沟通工作之外，几乎没别的事情能和荣曜的工作人员打交道。
　　久而久之，李一白都快忘记自己是满天星对接电影《锦衣卫》项目的负责人了。

　　肖常墨突然问话，李一白第一反应便是工作相关的内容。
　　李一白：【嗯】
　　李一白：【你怎么知道？】

　　肖常墨：【你什么时候到？】
　　肖常墨没有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李一白：【大约十一点半】
　　肖常墨：【好，在动车站A口碰面】
　　李一白心里咯噔一下，打字的手僵了几秒。

　　岳瑛瑛的去世，不仅令人震惊，更会引发无数好奇的目光。
　　如今肖常墨这个节点找来，十有七八是为了岳瑛瑛的事。

　　重要的合作伙伴突然死亡，满天星作为弱势方，实在很难跟资方解释和交待。
　　何况除了那几篇网络新闻，外人根本无法推断出岳瑛瑛真正的死因。

　　没有公开的文件声明，一时间流言乱飞，引得网友微词，难免有人浑水摸鱼，引导舆论攻击《锦衣卫》这个项目。

　　情感上，李一白深感惋惜，但理智却告诉他，活着的人还有更多事需要去做。
　　若能保全岳瑛瑛的名声与她创作的作品，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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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十一点，前往乌市北站的动车缓速进站。
　　李一白拽了拽背包的肩带，胸肺感受着夜晚稀薄的空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坐上出站的升降电梯。

　　动车站A口靠近街边，李一白刚到达地面，正观察着周边陌生的环境，黑夜中，一辆劳斯莱斯闪了闪车灯。

　　李一白走近，车窗缓缓摇下，厉年微微低头，表示见过。
　　李一白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轻手轻脚地坐了进去，生怕惊动后座的人。

　　“肖总……”李一白生硬地喊道。
　　“嗯。”后座的阴影里传来一声漫不经心地应答。

　　厉年转动车钥匙，李一白见他要调头，忙问：“这是去哪儿？”
　　厉年道：“送肖总回公寓。”

　　“哦。”李一白顿了顿，说，“麻烦您等会儿把我放路边吧，我随便找个酒店对付一晚。”
　　肖常墨睁开双眸，不疾不徐道：“没必要，我公寓里有空的客房，另外我不觉得回去的路上我们能谈完所有事。”

　　李一白默然，只得接受了这份“好意”。
　　厉年专心开车，只当自己嘴巴贴了封条，完全不插嘴两人的谈话。

　　肖常墨转动着右手食指的戒指，开门见山地说：“你来乌市做什么？”
　　李一白低头道：“我联系不上岳瑛瑛的妈妈，或许是心里愧疚吧，最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至少送送她……”

　　肖常墨一针见血道：“为什么愧疚？”
　　李一白双手交握，将今天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白天，一个疑似岳瑛瑛本人的小号加他微信，因为生病需要钱，李一白借了三千，但担心是骗子冒充的，他联系岳瑛瑛的母亲确认了此事，不久后岳瑛瑛就转了钱回来，并没有说理由是什么。

　　李一白越回忆，越觉得岳瑛瑛是在给他转账之后才跳楼的。
　　由此，这份愧疚感愈发沉重。

　　咋一听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因此而发展成跳楼自杀事件实在太过离奇，不符合一般人的常识逻辑。
　　肖常墨继续问：“岳瑛瑛本人是否有什么疾病？”

　　李一白说：“她有抑郁症……我在想会不会是我不信任的举动刺激了她，所以才……”
　　话至此，李一白如鲠在喉。
　　抑郁症病人需要陪伴和呵护，如果真因为他的失言导致了这场悲剧，李一白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厉年作为旁观者，看得倒清明些，他安慰李一白道：“李先生不必过分责怪自己，最终结果以警方通报为准。”
　　李一白问：“警方已经在调查了？”

　　厉年娓娓道：“既然发生了命案，哪怕是自杀，也应该报警处理。相信很快会有警察联系你做笔录。”
　　李一白点了点头，依旧心事重重。

　　厉年泊好车，李一白解开安全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肖总怎么知道我来乌市了？”
　　肖常墨抬眸扫了他一眼，并未做任何解释。

　　厉年会看眼色，一边开门一边说：“下午事发后，相关负责人留意到此事，我帮忙收集网上的舆论，发现你们工作室还没做任何回应，所以问了下你们领导是否知情，期间他顺带提了一嘴，肖总这才知道你来乌市了……”

　　厉年的解释，像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尽管听起来很扯，但这的确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