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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刺配 ...

  •   且说上一回,罗成故意装作不认识宇文成都,将他们放走,这就招了张公瑾的不解。

      他想自家少保一向是心思剔透,论心眼儿哪能有人玩得过他呢,可是今日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挟持了,被挟持了之后还放了对方,这显然不是少保平日里的作风啊。

      但是这些,罗成不管。

      他只想着今日还是没有做好这件事情,为什么就为了嘴快,把自己故意放走他们的心思说出来呢!这不明摆着就是告诉对方自己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罗成下午回北平王府,将自己闷在自己的院子里,提了枪又练了一两个时辰。

      秦胜珠是心疼他啊,于是在厨房熬了汤亲自端过来。等她进入庭院,罗成穿了一身白袍,银枪舞得威风不已。那小脸俏白,面无表情的,看上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别人不了解他,秦胜珠是了解自己孩子的。北平王镇守边关,为大隋守卫疆土,但是却不能随意离开幽州地界。

      成儿是她与王爷的独子,虽然是要放在心上含在嘴里,但也最怕他学坏不上进,外出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所以十多年来,成儿被拘在王府,管教严苛,而且几岁时就跟着出去打仗,哪有什么时间交朋友。也只有张公瑾史大奈与他说笑,别人是畏惧他的身份,从不敢接近。

      不然谁家十四岁的孩子十四岁时就长成这般不动声色的模样?

      秦胜珠又是心疼地抹起了眼泪。

      罗成一看母妃来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练枪。见母妃哭了,连忙奔过去轻生关切。

      “成儿不必担心,不过是眼睛进了沙子,不如你帮母妃吹吹?”

      罗成面上好不容易流露出来的担忧和着急忽然就隐没了下来,闹得耳尖微红。被母妃当小孩子逗弄,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好了好了,母妃不逗你了。刚才母亲在厨房里亲手熬了汤,你要多喝些才好,补补身子。”秦胜珠一边拉着罗成到一边的石桌上坐下,一边用着勺子盛了一满碗汤。

      她拿着勺子搅了又搅,轻轻用嘴吹了吹,然后递给罗成。罗成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意,他忽然想起前一世,母子俩日常也是这般相处的。

      现如今重活一世,不管事情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好在亲情仍然是他这一生最为珍贵的东西,上一世是的,这一世也只能是。

      “母妃,你也喝!”他也舀了一碗汤,递给母妃,这母慈子孝的场面让刚刚从军营里回来的罗艺脚步微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迅速走向了书房。

      罗成坐在石桌面前,轻轻抬眼,不经意间看见自家母妃温婉优雅的眉眼,不禁问道:“母妃,您说,咱们家还有其他的亲戚吗?”

      秦胜珠闻言,眉间的喜悦神色不觉的就淡了几分,她喃喃道:“自然是有的,按理说,你应该有一对舅舅舅妈,还有一个表哥。只不过........”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秦胜珠叹息道:“当时世道太乱了,不提也罢。”

      罗成点了点头,假装似懂非懂,他现在真的很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唯一的一个表哥。想到不久后表哥一来,可真是拴不住他了。

      只不过,表哥现在兴许还在来幽州的路上吧!

      罗成点了点时间,这么想着,心里有了些许雀跃。

      却不知此时京城里头,丞相府内有人正因为一场阴谋的没有得逞而大兴责骂。

      宇文成都跪在书房里,微垂着头,没有丝毫怨言的忍受着父亲的责骂。

      “宇文成都啊宇文成都,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要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你怎么就手都没动就把他们放走了?”

      那个大声责骂的中年人身穿着丞相官服,头顶官帽,面容看起来呈显老态,但鼠目锐利。人不可貌相,面由心生,这人看起来便不尽光明磊落。

      他就是当朝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却危害朝堂,忠良之士都对他恨之入骨;阿谀奸诈之人也对他趋之若鹜,不然就是竭力地巴结讨好。

      此次宇文成都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宇文化及自然是要苛责他。

      只不过待他看见青年隐忍不发一言的姿态后,却又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罢了,此时也不怪你。只是那北平王世子可有察觉你的身份?”

      宇文成都细细回想,脑海里始终徘徊着罗成当日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故意要帮他们离开。

      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刀削般的薄唇轻抿。等对上父亲充满严肃与杀气的眼神,宇文成都忽然想起了自己父亲对待政敌的一贯手段。

      宇文成都一贯稳重,什么事情都听从父亲的安排,也从不曾对父亲有半分欺瞒。这回,他绷着脸色,低声说道:“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从来没见过我。”

      宇文化及这才放下心来,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皇上今日还要你去御书房巡夜的。”

      宇文成都告退。临走时,他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父亲身上的官服,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酸涩之情。

      再说那山东小孟尝,济南秦叔宝也就是罗成心里挂念的表哥,此时正两眼一抹黑,陷入了一场官司里。

      秦琼从二贤庄先离开之后,行了十几里,进入一片名为皂角林的林子里。林子里有客店,又观天色已晚,于是秦琼投宿到了店里。

      店里的伙计见他马上的鞍镫,好似银的。行李又沉重,又有两根锏,甚是厉害,前日前村失盗,这些捕人缉访无踪,此人莫非是响马?

      于是又来至房门边,在门缝里一张,只见秦琼吃完了酒饭,打开铺盖要睡,觉得被内沉重,把手一提,扑的一声,脱出许多砖块来。

      灯光照得雪亮,让他吃了一惊,取来一看,却是银的,便放在桌上。想是单雄信暗里放在里面的。

      但这一切都被那伙计看在眼里,误以为秦琼真的是响马无疑,于是招来了祸患。

      那潞州知府蔡建德,听得拿到一个响马强盗,即刻升堂,众捕人上堂跪禀,说在皂角林拿得一名响马,还打伤了人。

      蔡建德问了众人口词,喝令把响马带进来,众人答应一声,就把叔宝带到丹墀。知府一见,吃了一惊,问道:“我认得你是济南差人,何故做了响马?”

      秦琼跪下道:“小人正是济南差人,不是响马。”

      蔡建德喝道:“好大胆的奴才,去岁十月内得了回文,就该回去,怎么过了四个月,还不曾回?明明是个响马无疑。”

      秦琼道:“小人去年十月,得了回文,行不多路,因得了病,在朋友家将养到今,方才回去。这些银子是朋友赠小人的,乞老爷明察。”

      蔡建德道:“你那朋友住在哪里?”秦琼就要说出,忽想恐连累雄信,不是耍的,遂托言道:“小人的朋友是做客的,如今去了。”

      蔡建德听他闪烁其词,把案一拍,骂道:”好大胆的奴才,焉有做客的留你住这多时?又有许多银子赠你?我看你形状雄健,不像有病方好的人,明明是个响马了。又行凶伤人,你还敢将言搪塞。”

      秦琼无言可答。蔡建德下令发下参军厅审问明白,定罪施行。参军孟洪,问了口词,秦琼又不肯认做响马,打了四十板收监,另日再审。

      不料这桩事沸沸腾腾,传说山东差人,做了响马,今在皂角林拿了,收在监内。这话渐渐传到二贤庄,单雄信一闻此事,吃了一惊,连忙进城打听,秦琼被祸是实,叫家人备了酒饭,来到监门口,看望秦琼。

      禁子见是单雄信,就开了牢门,引他去到一处,只见秦琼被木栲锁在那里。但单雄信一见,抱头大哭道:“秦二哥,我害你受这般苦楚,小弟虽死难辞!”

      俩人又是好一番言语。

      后来秦琼例应充军。知府将审语详至山西大行台处,大行台批准,如详结案,把秦琼发配河北幽州,燕山罗元帅标下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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