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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奕飛篇 - ...

  •   “嗨, 尚山幌! 见到你就好了! ” 那女生笑着说, 笑得极灿烂!

      “嗨, 刘以望...” 山幌也礼貌笑着回应, 惯性的微牵咀角!

      “嗨..还有我!” 我厚颜的插咀

      刘以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 “err..其实我不认得你..”

      我就像自讨了没趣, 唯有闭口!

      “跟你开玩笑而已!” 刘以望忍不住大笑! “你是梁奕飞, 山幌的好朋友嘛! 山幌常常提起你的!”

      “是啊?!”“我立即眉飞色舞 “山幌也..”

      “对了, 山幌, 见到你真的很好! “ 刘以望还未等我说完已转开了脸向山幌说 ”Miss Wong 总说我把稿件放不好在稿件箱..”

      我又再闭口, 低下头默默看着自己的 Nike运动鞋头原地划着..

      “…现在看到你我就把稿件亲手交给你, 你看一下有没有需要改动!” 刘以望继续说, 比先前笑得更是灿烂 “还有, 上次我再接再厉向报刊投稿终于刊登了!!”

      “我知道, 我有看到, 恭喜你!” 山幌接过稿件说

      “是我要向你说声多谢呢! 是你的鼓励!啊! ” 刘以望说

      “真的是我吗?!” 山幌抱着手臂, 捉狭的笑着说

      刘以望听得红了脸, 害羞得低下了头..也跟我一样鞋头原地划着, 可是很快抬起了头

      “我不能跟你说了, 我约了朋友, 要走了!” 说罢, 刘以望便挥了挥手, 幸好没有忘记站在一旁的我, 她也跟我笑了一下, 便转身走了!

      这是不是叫做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看着山幌定睛的看着已一早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背影!

      “原来不单因为你而投校刊, 还有你的鼓励投报刊啊..” 我摸了摸下巴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 山幌立刻说

      “真的是我吗?!” 我学着山幌刚才抱着手臂捉狭以望的样子, 当然我的样子十分狡诈的 “以望刚才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而脸红?! ”

      明显的他的双眼仍在留恋那消失了的背影..彷佛若有所失的!

      “原来你喜欢像以望的这种女生!” 我上下打量了山幌一眼

      山幌立刻转过头来看着我 “梁奕飞! 到底你去不去小食部?!”

      来到小食部, 我贪婪的买了纸包维他奶, 山幌要了纸包柠檬茶!

      我才小心翼翼的把饮管插进盒内, 便听到远处有人叫了起来!

      “你大概感同身受吧!”

      我和山幌都被这一句吸引的看了过去, 在小食部角落, 围了一群人! 我和山幌好奇的走了过去插进人群中!

      我们看到一个一副讨人厌的嚣张咀脸的男生! 他身后也站了几个一脸等着落井下石的男生! 他们都是学校里热衷的滋事份子!

      那嚣张男站到一个坐在长椅上的男生前面, 而刚才看到的以望则坐在那男生身边, 男生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另一个满潇洒的!

      这两个人我认得, 每一年的陆运会各社的男子组个人比赛, 都跟他两人斗得激烈! 戴眼镜的是清辉, 满潇洒的那个叫毕志深, 是我的头号劲敌!

      而坐在椅上的男生, 在学校也偶然遇见, 只是不认识! 我常看见他们三人走在一起, 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而且他们同读中七, 比我和山幌高一年级!

      “他们在做什么?” 我问身边的同学路人甲

      “你知道最近全城在讨论一个全身瘫痪的年轻人, 他希望寻求安乐死吧?!” 同学路人甲说

      我顿时冒了一下冷汗! 我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男生..

      “安乐死和自杀是完全不同的立场!” 那坐在椅上的男生说

      “有什么不同, 都不是要了结自己来逃避责任?! 反正都是寻求一死!” 嚣张男说

      站在嚣张男身后的二打六立刻插口 “安乐死?! 人只不过在Play God 而已! 扮演上帝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喂! 请问一下你这位仁兄,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时候用 Play God?! 不要人家说 Play God 你又说! Play God在这里是用来针对医生,医疗系统法律和道德判决是否有权利通过安乐死, 来讽刺他们扮演上帝来决定人的生死, 你不要随便拿上帝来开玩笑, 要扮演上帝的除了上帝自己!” 清辉抵了抵眼镜说

      我不禁一笑! 在场的学生当然也笑!

      嚣张男没有理会身后的 “同党”幫倒忙 , 只是更直迫坐在椅上的男生 “现在全城人也在热烈讨论, 叫我们要关注瘫痪人事, 我只想听一下你们同一路人的意见! 好让我们可以出一分力啊! ”

      “请你注意你的言词!” 毕志深立刻说

      很明显, 那嚣张男是在挑衅!

      坐在椅上的男生却是儒雅而从容不迫, 正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他薄薄的唇轻抿着, 反而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

      “当然我不能代表那位年轻人! 而你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只会说没有人能判决任何人的决定是对或错! 如果当时人是动弹不能, 我们不用去考究会不会成为家人朋友的重担和压力, 因为这肯定是必然! 只是要靠别人照顾靠仪器来延长所谓的 “生命”, 这也是成正比的延长当时人的痛苦, 而每一刻也活在挣扎痛苦中, 外人是不能理解那种所谓 “活着”的不堪! 因为这根本是被动的活着, 人真正的 “活着”是有自我的生活主导权, 快乐和不幸, 幸福和挫折是同时并存, 你要一个永远只能承受不幸和挫折的人被强迫和乞求的痛苦下 “活着” 生活, 就因为人没有权利选择死亡而要没有主导权和没有尊严的活着, 这被动的活着算不算是活着?! 如果安乐死是个人意愿, 是家人朋友的意愿, 那么别人有什么资格批判这个当时人是对是错, 是赞成或否决?!” 坐在椅上的男生坚定的说!

      我屏住气息的听, 我看到在场的人也听得激动!

      坐在椅上的男生微侧了侧头, 再看着嚣张男 “至于你说自杀和安乐死的人都不是要了结自己来逃避责任..这肯定是错误! 虽然安乐死和自杀的决定都是当时人自己的取决! 只是, 自杀的人自以为自己走入穷巷, 自以为找不到理由生存下去才以死去解决问题, 这是懦弱的表现! 不值得婉惜和同情, 而最重要是自杀的人最终只会去到第七圈第二环..那是万劫不复之地! ”

      全场的人听得张开了口, 当然包括了我和那嚣张男!

      “那是奥运标志吧?!” 我碰了碰山幌的手肘, 也看看我身边的同学路人甲, 当然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我理你自杀的人去到什么环! 你想得那么透彻, 那么你是认同安乐死! 大概你也有想过死了吧!” 嚣张男再走前一步, 咄咄逼人的问!

      “喂! 你的大概也够了吧!” 毕志深已忍无可忍的站到嚣张男面前!

      那嚣张男推开了毕志深, 直视坐在长椅上的男生 “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没想过安乐死?!”

      “你到底说完了没有?!” 毕志深反感的一手揪着嚣张男的衣领

      青辉也站得更近坐在长椅上的男生身边, 似乎是要预备一触即发的事!

      我当然已撩起了衣袖, 准备站到道理那边!

      坐在椅上的男生反而坦然的看着那嚣张男, 全场的人也再次屏住了气息! 一直坐在男生身旁的以望只有专注的看着身旁的人..看着那男生由此至终的笃定的笑容..

      “没有!”那男生说, 他略低了低头, 然后抬起头说“因为我知道我的生命不至于此!”

      有学生已不禁吹起了口哨!

      以望舐着唇恬静的笑..那笑容里的欣赏和激动..

      那男生欠了欠身, 以望随即拿过放在那男生身边的东西交给他..那是一双拐杖…

      那男生握牢着拐杖, 借力的奋力站起了身, 没有因那么多围观的同学而感到尴尬, 他把完全无力的下身试着调整了落脚点, 稳定了重心才挪动拐杖..他虽走得蹒跚,却是自信的向着以望一笑, 便向返回课室的楼梯走去!

      以望笑着的跟在那男生身边, 两人已在说说笑笑, 是快乐而满足的!

      毕志深和清辉不满的再瞥了那嚣张男一眼, 但仍随即跟上了他们的朋友! 围观的同学也竟自的散开了!

      当他们都走过我和山幌身边时, 我真的想撃节赞赏!! 我还真的向他们举了拇指! 可是那毕志深没有领情的狠狠盯了我一眼! 我理解, 他是在保护好朋友!

      当他们走过了我们后, 我忍不住的问 “可是! 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是第七圈第二环!”

      山幌目光还是在看着走在最前头的以望和那撑着拐杖的男生..

      “那是但丁的<神曲>..” 他沈静的说

      我更愣!

      那撑着拐杖的男生似乎听到了在他身后的人的说话, 他拴好拐杖, 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我..我身边的山幌..

      “地狱山第七圈第二环, 专门惩罚对自己施加暴力的灵魂的地方, 就是自杀者..”

      山幌似乎是自语, 但更像跟对方说

      那男生深刻的看着山幌, 然后欣赏的向山幌点了点头, 然后..真的走了..

      “神曲?! 那是什么歌?!!” 我瞪大了眼

      山幌不相信的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已深吸了一口气!

      “咳! 我想大概不是什么歌了!” 我立刻机警的说!

      看到山幌的表情, 我肯定这个什么二环七圈一定是长篇大论的东西! 我才不会自掘坟墓追问下去!

      当然在往后的日子, 我很理解但丁的神曲, 几乎每一行每一字..因为我自己也走进了这绝地的一环,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

      “那个刘以望也很奇怪, 因你而冒名来不停的写校刊, 却那样死心塌地的走到那行动不便的男生身边..” 我立刻转开话题, 望向那撑着拐杖走得远远的男生

      “以望不是因我而来写校刊, 她是因为热爱写作才投校刊! 也不是因为我的鼓励而投写稿报刊, 她是希望写给她最喜欢的人看..” 山幌重新的更正 “只要你喜欢一件事, 一个人你便会死心塌地, 你的目光只会专注的看着这个人..是因为他就是他..而不是因为其它因素..”

      我再上下打量了山幌一眼, 跟在图书馆门口的打量不同, 是更深刻..

      “你就是希望找到一个也因为你就是你, 义无反顾的和你并肩而行的人...而不是因你是“尚山幌”而喜欢你的人吧!” 我总结!

      我看到山幌沈静的脸, 那清澈的双眼是热炽期望的..彷佛已看到最钟爱的人在眼前..

      我双手插到裤袋去 “那么那个男生叫什么名?”

      山幌再次看着那男生的背影, 那高我们一年班的男同学...

      当那男生撑着拐杖走上了第一级, 以望细心的在他身边轻护着他的时候..

      山幌轻轻的说了这个名字

      “袁守日..”

      我记住了这家伙的名字!

      我想, 在我的理念里, 男生的帅绝对是出于内涵和学识, 袁守日的那番话肯定让我觉得他很帅!

      如果我说全校最帅的男生是袁守日..那么尚山幌肯定就是帅帅的那一个..

      帅在他的..从不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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