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49 ...
-
‘那时候，我的回答是不是太过于轻率了呢？’
你的心中再一次的生出了这个想法，但是当他笑着摇头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问出来了。
……其实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回答。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一生中，曾有无数人对你许下过誓言，也曾有无数人对你吟诵过爱语，他们或是庄严或是浪漫，你相信过，为此怀有过许多期盼，但是在遇到阿兹克的时候，你已经无法去相信了。
“但是我已经忘记了。”
“有新的回答不是也很好吗？”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记忆中的他明明是更加冷淡的类型，受萨林格尔的影响无比的深，只有面对你的时候稍显柔和，但是和现在也想去甚远。
你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离奇的错乱感，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他古铜色的皮肤，还有耳下的小痣，不知道为什么开口了：“那么就让我们来创造新的回答。”
‘什么？’他也许想这么说，但是最后吐露出来的却是：“好啊。”
“我们一起回去那里，你曾经说过这句话的地方，看看我的回答会是什么吧？”你稍作解释后，对着面前的阿兹克·艾格斯伸出了手，“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带我去吧？”
………………
“带我去吧？”
当黑之魔女从黑纱下伸出那纤长洁白的手臂，轻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是邀请他前往旧日的幻影。
‘究竟有谁能够拒绝她呢？’
阿兹克·艾格斯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就已经牵起了你的手，当察觉到自己动作的时候，他才半是无奈的这样想。
‘究竟有谁能够拒绝黑之魔女？’
在那个遥远的时代，在他破碎的记忆中，有无数人愿意为了黑之魔女的笑容做出疯狂之举。
就如同被感染了一样，死神的眷者与信徒们追逐着黑之魔女的视线，带着不正常的狂热，恰逢“死神”与“原初魔女”的合作，以至于外人都猜测你一定如你的称号一般，是一位无比强大的“魔女”。
只有在战斗的时候，那些在你的怀抱中陷入永眠的人才会知道，你是一位死亡的裁决者。
那美丽的羽蛇盘旋在战场之上，等待着绞杀每一个人。
………………
你们并没有进行灵界穿梭，而是像寻常人一样，一路追寻着过去的踪影。
直到这时，你才清晰而迟钝的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是多么的无情，这里的一切好像与你模糊的记忆中相同，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分裂的拜朗帝国已经没有了属于苍白年代横扫一切的强势，沦落为了鲁恩等国的殖民地，但是属于“死神”的信仰还是伴随着对死后世界的向往传播着，生生不息。
这是你第一次直面贫穷与困苦。
你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触感，看着这一切，只是有着些微的遗憾，和对于时代乱势的怅然。
——你预感到了战争的轨迹，但是对生活在拜朗的人们而言，战争从来没有结束过。
………………
因为对于这个地方的心理阴影已经没了（虽然能经常听到他的名字，但是好歹他也没了），所以你的回忆之旅非常的快乐。
虽然大部分东西都想不起来了，但是阿兹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导游，温和、优雅、博学，很符合你心中对于大学教授的全部幻想，说起过去的时候结合了记忆与典籍，让你有时候都会有种“原来如此”的震撼感。
他也有说一些历史书中“黑之魔女”的故事，后来大概是察觉到你不太想听自己有关的事情，于是就不再说了。
………………
你新的答案也很简单。
“世上永恒的唯有死亡，还有你我之间的爱情。”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仿佛看到了时光的回退，就好像你还在属于萨林格尔的宫殿中，面前的死亡执政官话语中带着青涩。
你只是捧着他的面颊，隔着轻柔而朦胧的细纱吻上他的唇，就像吻一场梦。
………………
回去的时候，克莱恩找你例行汇报顺便发出疑问，你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克莱恩的海岛探险。
现在你用脚指头都知道那座岛和你旅行的起因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得不让你恶心且厌烦，想要破坏的欲-望几乎是腾空而出。
‘得冷静下来才行……’
你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几乎要说不出话，在快要倒下的时候，克莱恩及时扶住了你，将你带回了躺椅上。
“创造那座岛屿的家伙是……”你已经提出了那盏灯，黑雾弥散之间，你才说出了祂的名字：“亚当，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不要说祂的名字对吧？”
克莱恩没想到，仅仅是询问你消失的海岛就让你这么难受，他迟疑着，几乎不想再问你壁画的事情，但是你却认真的看着他，开口询问：“你在那里面看到了什么和……和……有关的事情？”
你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甚至没有说出他的代称，但是克莱恩就是知道，你是在问远古太阳神，白银城的造物主，你的搭档。
“我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婴儿。”他选择了间接的描述，以方便你随时喊停，“风暴之主、永恒烈焰、知识与智慧之神，还有……”
“停下吧，我知道是什么了。”
你果然喊了停，属于那一天的回忆如同潮汐般翻卷在你的脑海间，还有在那之前，他最后的话语，你们未尽的约定与誓言，喷洒而出的神血。
最后的时候，他在呼唤你吗？他会希望你能够出现吗？
这是永恒的谜题，你想要知道，又永远不想知道，因为就算分裂的太阳合一，重新升起，也不是曾经的属于你的那一轮了。
………………
克莱恩看到黑天使站起来，但她散发着痛苦与焦躁，几乎是神经质地在屋内踱步的时候，那原本就瘦弱的躯体更显现出一种形销骨立的美感，让人惊心动魄。
她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唇，纤长的手指与分明的骨节看上去过于用力了，以至于手背上青蓝色的血管几乎是分毫毕现。而指上尖利的长甲已经快要划破她的肌肤，使克莱恩无法坐视不理。
“放松一点。”他这个时候甚至希望自己是心理医生。
遵循着他的话语，黑天使有些茫然的松开了手，喃喃自语：“我……”
她摇了摇头，回到躺椅上闭上双眼：“我应该冷静一点的。”
“比起上次已经够好了。”
黑天使笑了一下，证明他这个拙劣的玩笑开的还不错，她的目光注视着已经熄灭的提灯：“我想，一生不只有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04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