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旧日残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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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和我说什么？”
会议结束后，你满意的在寝宫里看到了站立着的伯特利·亚伯拉罕，他礼仪得体，容色冷淡，只是身躯有些僵硬，你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从床上站起来，环抱住他的腰：“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伯特利亲了嘛！”
他试图推开你，力气却那么轻微：“如果你要说，退婚只是一场玩笑的话——”
“不是哦，我和伯特利亲是真的分手了啊。”你仰起头，认真的凝视他的双眼，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蓝宝石，“但是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我在最开始就说了吧，我想和伯特利亲成为亲密无间的友人。”
“你又在戏弄我吗？”他的话语隐含怒意，右手的手掌伸到你的脖颈间，那如蛇般冰凉的肌肤让旅法师也忍不住颤抖。他的五指渐渐收紧，却只是贴合着你的肌肤，迟迟无法进行下一步。
“我怎么会戏弄你呢？”
你干脆把面庞埋进他的胸口，即使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胜券在握，你却能听到他的心脏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你的话语永远是那么甜蜜，就像是振翅飞舞的蝴蝶：“我是真心的，因为喜欢着伯特利亲，所以无论如何也想要和伯特利亲成为朋友。”
“是这样吗。”他的声音很轻，那并不是疑问。
“是这样的。”即便如此，你依然做出了回答。
………………
为什么呢？明明她的语调是那么的轻柔，她纤细的脖颈也在自己的一手掌握之下，伯特利·亚伯拉罕却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如同被过于巨大的毒蛇紧紧缠绕住，它的鳞片色彩斑斓，映射出彩虹一般的光芒，犹如死神之镰上的那一道光。即使清楚应该逃跑，或是斩断它的头颅，但是身体早就被毒牙蛀穿，血管中都是麻痹与死亡的毒素，它的尾越收越紧，让人无法呼吸。
毒蛇口吐人言：“那么你的回答呢？”
人在面临死亡时，心脏究竟是会加速还是停跳呢？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脑海中不知为何出现了这个问答，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喉管中跳出，又感觉它在胸腔中安静的已经死亡。
“伯特利亲，我好喜欢你啊。”
“……那么我们成为朋友吧，只要你想。”
——毫无疑问，在那一瞬，伯特利·亚伯拉罕确实被毒蛇杀死了。
………………
你很开心，因为终于得偿所愿，你再一次证明了，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得不到的。
从和你的搭档在一起开始，他就一直对你很温柔，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事情，只要你要求了，每一件他都会为你去做。当然，在那个世界还很混乱的时候稍显消极的你也并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要求，直到他收回了一切，你也站在了力量的顶峰，那个时候，你就随心所欲起来了。
即使直面了他的死，再也无法看到他的笑容，听见他的声音，即使他再也无法实现你的任何愿望，直到现在，你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大部分时候，你并不会去思考关于真实造物主的事情，即使梅迪奇总是说着“主”之类的，毫无疑问，即使真实造物主在他之中诞生，你也并不认为那是过去的他。
那是负面的投影与人性的融合，是如同逆转弗兰肯斯坦般怪异又可怜可爱的邪神，是他的一部分，却不是完整的他。
你确实对他报以切割般的爱意——当然是非爱情意味的——但是你也，确实无论如何都无法前去见他，你会回想起太阳坠落的那天，在似是金色的神血之间，混沌海之子，万神之神，他不再美丽的、残破的躯体，在新神的进食之中，你确实感受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
不可以再细想下去了。
你睁开双眼，松开了手退出亚伯拉罕的怀抱，又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倒在床上。
他的身姿僵硬，你却并不在意，头顶的绒帽滚落到床底下，你带着如梦似幻的笑容说道：“安心吧，伯特利亲，我是不会对你做出友情以上的事情的。”
‘难道现在不友情以上吗？“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心中这么想到，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千言万语都只是化作一声叹息，他拍了拍你的背，外套早在你回寝宫的时候就取下来了，他的手掌抚摸着你光洁无瑕的肌肤，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我的明灯，你实在是太……”
太什么呢？
他始终没有说出口，你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沉默着，手指无意识的缠绕着他的头发，再编到自己的头发中，形成黑白交织的色彩。
很久以前，你在和搭档编头发的时候，因为他的头发太短了，你总是会生气的去找萨斯利尔，再满意的回来。
某一天的时候，你看到了长发的他。
“虽然只是暂时的。”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来试试看吧，编头发。”
那个时候，你就是像现在这样，和他一起躺着，也许是在床上，也许是在草地上——你记不清了——你只记得他也伸出了手，将彼此的长发编织在一起，如同缠绕的命运、感情、过去、未来……最后，那双宽大的手握住了你的手，你们只是躺着，在那日的红月从夜幕中离去之前，什么也不做。
等到你睁开眼帘，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是世界的太阳了，如同往常一样。
那才是一生一次的传奇故事，不会回来的天国之梦。
你依然沉默着。
亚伯拉罕的手却轻轻的握住你停顿的手，如同旧日的再临。
他的双眼真是美丽啊，那是装着星空的海，一望无际的蔚蓝。
“睡吧，睡着的话，你就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他说，“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一直笑着。”
“是这样吗……”你意识有些模糊的笑了一下。
他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无奈：“我想看到你真心的笑容。”
………………
那个时候，在那个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黄昏的间隙，将一切都染成映丽的颜色，他看着你，深邃的双眼中带着笑意：“因为我想看到黑卿真心的笑容。”
………………
你笑了起来。
“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一切的……如果我和你自由的漫步在星空之中，这将会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啊。”
“说不定可以呢。”
你们躺在床上，头发交织在一起，什么也不想，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旧日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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