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福泽谕吉》伊吹那月

63、番外一【重聚】

　　“镜花酱！恭喜入社！！”
　　迎面是各色彩炮拉花和笑容满面的众人，办公桌被拼凑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各色美食。原本严谨办公的武装侦探社摇身一变，变成了热闹的欢迎会现场。
　　“泉镜花。”福泽谕吉率先开口，“欢迎你加入侦探社。”
　　谷崎直美热情地拉过她的手，把女孩领到桌前，指着各色饮料问道：“小镜花，你想喝什么？”
　　红酒、波子汽水、番茄汁、草莓汁、青瓜汁，日本酒和抹茶。
　　镜花看了看，似乎还有些拘谨，于是指了最为和式的抹茶。
　　给主角倒好饮料后，社员们也纷纷选择了自己心仪的饮品。
　　江户川乱步&与谢野晶子：“虽然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
　　中岛敦：“但镜花酱还是完美通过了考验！”
　　春野绮罗子：“太好了呢，小镜花。”
　　谷崎兄妹：“为了今后大家热热闹闹地相处——”
　　国木田独步：“为了横滨的和平。”
　　宫泽贤治：“为了今天这个好天气！”
　　十一只举着杯子的手碰撞在一起：
　　“干杯——！！！”
　　等等，十一只手？
　　中岛敦突然愣住，他开始在脑子里计算人数：在场算上小镜花只有十个人，太宰先生又玩失踪不见踪影。
　　而注意到这种状况的似乎不止中岛敦。
　　“好像多出来一个人。”泉镜花冷静地说道。
　　实锤了————！？
　　“等等，刚才多出来的是谁啊？”
　　“呀～兄长大人，直美好害怕！”
　　“鬼…鬼怪什么是不存在的，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国木田先生你说话都哆嗦了……”
　　“啊啊，是有这样的事呢。”一个身着白色风衣的人站在他们身后的饮料选择区，抓起那瓶福泽珍藏的好酒就往嘴里灌，“比如说全班照相片的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什么的，还有玩心跳大冒险发现有人多喊了一个号什么的，简直就是灵异事件。”
　　“太过分了，简直太吓人了。”
　　“谴责，强烈谴责！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喂——！那边的银发男人，把好酒都端上来！”
　　那人在众人不可思议甚至是惊骇的眼神中缓缓转身，举起手笑着打招呼：
　　“所以……哟，各位，我吓到你们了吗？”
　　福泽的眼中亮起巨大的光芒：“五——”
　　“五月小姐……！？”
　　“大姐——！！！”乱步第一个扑了过去，兴高采烈拉着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你没事啊！”
　　“啊，说到这个……”五月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手背上青筋暴起，“快要过三途河的时候——”
　　回忆闪现。
　　吊着三白眼，额上生独角的黑发男人手持巨大的狼牙棒，像个凶恶的门神一样拦在她面前：
　　“此路不通。”
　　“神明的神使居然到地狱来，什么意思？是来故意找茬的吗！”
　　五月急忙摆手：“不，那个，我不是……”
　　“请您回去。”
　　“我那个…是死了的，那个……”
　　“请！您！回！去！”
　　——回闪结束。
　　“那个三白眼混蛋鬼神……难得我做好了解脱的准备。”五月啐了一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乱步：……
　　下一秒她又变回了温柔大姐姐：“混蛋大国主说神丹碎裂我就和他没关系了，于是我就回来啦～”
　　“啊，与谢野！你手里那个我也想尝尝，能混一块吗？”
　　“清酒和红酒？试试？”
　　中岛敦疯狂在内心吐槽。
　　你刚才说了混蛋吧？还连着说了两个混蛋吧？而且是连在神明大人的名字后面说的吧？
　　会遭天谴啊五月小姐……
　　五月轻啜一口，目光淡淡扫过愣在原地的银发男人，径直从他身边穿过，走到泉镜花面前，蹲下身子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有什么想吃的吗？”
　　泉镜花张了张嘴，脸先红了起来，小声道：“汤、汤豆腐。”
　　五月闻言立刻拉起袖子，从她平日藏菜刀案板的地方掏出家伙什儿，扛着东西风风火火地就下楼了。
　　“咖啡店的旦那！借你家厨房用一下——！”
　　国木田独步自从五月出现的那一刻就石化了，直到人走了还没从那种状态解放出来。
　　“诶……？”
　　与谢野晶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别胡思乱想了。”
　　国木田从石化状态解除。
　　与谢野晶子笑得狡猾：“我刚才碰到她，没心跳的。”
　　“……！？”国木田独步裂开了。
　　与谢野晶子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拖走：“喝酒了！喝酒了！国木田，你今天得陪我喝个痛快！”
　　半小时后。
　　“汤豆腐来了！”
　　“寿喜锅来了！”
　　“披萨？什么披萨？面团都没有发酵你们自己想办……那边的眼镜小鬼！”
　　被点到了名字后，国木田僵硬地抬头，看见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五月，少女伸出一只手，理直气壮道：“发什么愣？掏钱啦掏钱，孩子想吃的东西绝对不能委屈。”
　　国木田叹了口气，认命般掏出手机：“喂？master，追加两份披萨。”
　　……作为自己辜负她信赖的补偿。
　　“还有炸鸡。”
　　“……master，追加三份炸鸡。”
　　“敦，你想吃番茄意面吗？”
　　“哎！？我，我……”
　　“master，大份意面。”
　　“乱步！甜口咖喱吃吗？”
　　“吃——！！！”
　　“还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扑通一声，国木田流着面条泪，跪地缅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五月勾起一抹笑，勉强放过了他。
　　福泽谕吉自从五月出现之后，视线就紧紧地跟随着，一刻也不曾离开，如果这不是欢迎会的话，他可能已经将少女拥进怀里。
　　“你自己在那里傻笑个什么啊？”五月迎着他的目光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举起手中的酒瓶小小同他碰了一下，“也不去和年轻人一起，没办法，我只能来陪你了。”
　　欢迎会一直开到了晚上，大家也终于闹够了，围在一起收拾残局，纷纷前往员工宿舍。
　　福泽就在这时，不被任何人察觉地来到五月旁边，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
　　“还有事吗？”五月问。
　　“回家。”福泽的回答言简意赅。
　　少女挣扎了一下，发现无法挣脱，便只能任由他牵着走。
　　“你要把未婚醉酒女性带回单身老男人的家吗？胆子大了不少啊？”她笑道，咬牙切齿地加重字音在那个“老”字上。
　　福泽谕吉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不是未婚，带妻子回新居有什么问题？”
　　社员们都已经关门休息了，就只有他们二人还站在外面的小院里。五月四周看了看，明白这里为什么看起来眼熟。
　　这是她梦中来过的小院。
　　“谁是你——”话音突然停住，五月被揽入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男人力气很大，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圈在身侧的胳膊勒得也很疼。
　　鼻尖扑面而来全是他的味道，喝了酒，身上还携着淡淡的酒香。
　　福泽低头蹭了蹭她的发丝，从胸腔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婚礼举行过的。”
　　“就算不举行婚礼，你也说过了，要对你负责。”
　　【而且这人把我看光光了，要负责】
　　五月停止挣扎，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伸手回抱住男人宽厚的脊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直没有哭泣过。
　　不论是决定分离的时候，受尽折磨的时候，发现物是人非的时候，亦或是被福泽失手杀死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哭过。
　　不是因为忍耐，不是因为坚强，而是因为哭泣是拥有依靠的普通人才能拥有的权利。
　　因为她的依靠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回来了。
　　饱含委屈的哭泣声惊动了宿舍楼的员工们，大家伙纷纷打开门，扒着往外面看。
　　“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嘘，嘘！直美声音小一点。”
　　或许是国木田脸上的困惑太过明显，乱步难得好心为他解释道：
　　“大姐是社长还在当保镖时接受的第一项护卫任务，比我认识社长的时间还要早。”
　　他转头看向与谢野：“你还记得最开始我们住的那个院子吗？”
　　与谢野迅速点头：“嗯。”
　　乱步趴在阳台上懒洋洋道：“那是大姐的房子，我和社长每月交300元房租。”
　　“哈！？太便宜了吧。”
　　“对啊，太便宜了。”乱步冲着楼下的两人嚷嚷，“大姐！你房租还收吗？”
　　五月惊醒，想从福泽的怀中退出来，却被牢牢锁住，手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她只能讪讪抬头：“收——”
　　“我没钱！！”乱步果断接话。
　　五月：“…………”
　　你没钱说个锤锤。
　　青年人却嬉皮笑脸道：“交房租的钱没有，不过给你和社长举办婚礼的钱还是有的。对吧？社长！”
　　福泽：“嗯。”
　　五月突然面无表情，她用手狠狠掐住福泽的背部，男人吃痛，松开了环住她的手，五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计算器，按得啪啪响：
　　“你要提钱的事情那我可就不困了。一码归一码，休想用房租凑合婚礼钱。”
　　福泽：“……”
　　他忘了这人喝了酒。
　　“来，一个月房租300元，从住进去那天开始算一直到现在，先算福泽先生你一个人的，嗯，大概是300×12×15，也就是五万四。然后是乱步，四万三千二，加在一起一共是九万七千二，四舍五入给十万吧。”
　　五月理直气壮地一伸手：“拿钱。”
　　福泽：“……”
　　你这个四舍五入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喔对了，还有医疗赔偿费和精神损失费，女孩子十二年的青春可是无价之宝，你之前是不是还捅我一刀？那就不客气了这一刀给你算个九百万吧。”
　　她伸出另一只手：“拿钱。”
　　福泽：“……”
　　恋人重聚的气氛瞬间毁了个一干二净，福泽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上楼，打开房间门进去拿了个什么东西，又出来。
　　他将一本小小的存折放进五月手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
　　“给你。”
　　五月翻开看了看，被上面的好几个零闪了眼睛，她飞速将存折装好，整整衣服，一本正经道：
　　“咳，没有找零项目啊。”
　　“我知道。”
　　“你的老婆本棺材本我可都拿走了？”
　　“我知道。”
　　“我现在没地方住还会住你家喔？”
　　福泽的的眉眼不可思议地柔和下来，几经岁月时光洗涤后仍带着将人溺毙的温度。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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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阵亡了，我昨天为什么要一股脑发出来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