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江吟》评论集合》轻儿滴囧儿

4、试论《越江吟》写法的得失

　　（晕，怎么取了个如此学术的题目！）
　　有的小说，一次更新五千字，也只能当两千字来看；有的小说，一次更新两千字，却足以当五千字来看。《越江吟》的写法，无疑属于后者，即使更新量极少，也是很有看头的。其实本文的写法离“炉火纯青”恐怕还有一段距离，然而它给我的感觉偏偏是，它最突出的优点和最无奈的缺点彼此交融，分不开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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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慢热”和“全方位塑造”
　　我这里想说的，不是情节的慢热，而是人物塑造的慢热。南州用了整整十几万字的第一卷“风起云落”，来完成对赵彦这个人物的基本塑造，是得是失，太难分辨。
　　小时候的老师所赞赏的那种，人物一出场、几句描写就生动自然地展现出其性格特征的塑造方式，其实未必永远合适。人心本是最复杂难测的东西，如果要深入剖析一个人的灵魂，几个字怎么足够？我们用尽一生的时间，甚至不能完全了解自己。所以几个动作几句话语便能活灵活现的，最多只能是表象。
　　对小彦，南州采取了毫无保留地全方位塑造的方式，小彦在我们心里，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物。他有他的狠辣，也有他的善良；有他的自恋，也有他的可爱；有他的坚毅决断，也有他的绝望消沉。面对江原，初次确认其身份时的紧张恐惧，不甘委屈自己的刻意挑衅，还有相处日久后隐约生出的一点相惜之情，无不顺理成章。身为皇子的骄傲，身为“宗仙人”弟子的超逸，身为战场传奇的自负……所有的一切叠加起来，才构成了这个让我无比痴迷的人物啊。
　　然而，作为本文的主要优点之一，如此缓慢的塑造过程，是否格外容易让人中途弃去？——尤其，这人物塑造颇有一点欲扬先抑的意思。
　　初看此文时，我对小彦其实有一点点反感。这种反感首先源于一个自恋的人对另外一个自恋之人的本能反感（这说法真雷！），其次也是因为他对迎娶仪真公主的态度。看到他感叹自己的终身幸福，我会情不自禁地想，你身为一国皇子，又带兵打仗多年，就算不娶敌国公主，难道就能奢望什么终身幸福吗？直到后面，慢慢发现他在权力角逐中的淡泊态度，发现他在战场之外可爱的一面，才觉得这个人，的确是有资格有条件要求幸福的。
　　至于对他自恋的反感，结束于第五章这段话：“还好，除了脸因为过度失血显得苍白外，基本上还是英俊不减的，自恋了一阵，我开门让玉娘进来。”——自恋而不自知的人很讨厌，自恋而又自知的人，那就十分可爱了。
　　小彦最惹人喜爱的优点，其实都是慢悠悠地表现出来的，比如他喜欢揉小孩的头发，比如他时常心软，比如他对亲情的珍惜渴望，比如他强悍与脆弱交织的气质……如果不读完整个第一卷，很难对小彦有一个完整的把握；可是能在第一卷内表现出一个人如此复杂的个性，已经堪称精彩凝炼。
　　热得比小彦还慢的人，是江原。
　　前期的江原特别不招人待见，我发现他是主角的时候，着实郁闷了好一会儿。偏偏此文是第一人称叙事，从小彦的角度来看江原，如果能让江原招人待见，反而于理不合。
　　第一部下来，对他的感觉就是，又霸道，又自以为是，挺遥远的一个形象。到了第二部，终于发现他对小彦还是很不错的，然而却怪他不理解小彦的苦衷。直到他听小彦说出“我不想死”后落下泪水，在高处长吟“但为鸿鹄志，何惧百战死”，在莫衍那里和小彦对了一剑，我对他的反感才尽数解除，慢慢开始喜欢他，到现在，对他的喜爱程度已经足以和小彦相提并论了。
　　文章里对他的塑造，圆满于《梦醒无痕》那一章。当小彦终于解开心结，小江的一段话含蓄而巧妙地补足了之前描写的故意空缺：“凌悦，我此时很庆幸。没有你投海，我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可是如果从此再找不到你，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能让我如此在乎的人？”
　　回头看去，这个高高在上、不识情味的人，如何从初见的动心开始，一步步走到如今，学会如何面对爱和尊重。他的成长，他的改变，忽然让人异常感动。这一刻的感动，冲刷了我从前对他的全部敌意；然而这一刻的感动，也建立在我从前全部敌意的基础之上。唉，如此矛盾的问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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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第一人称”和“帅哥”
　　我是一个很迟钝的人，读到第二遍，才真正明白小彦究竟有多帅。
　　第一人称和帅哥，这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
　　记得南州曾经说过，小彦的最初设定，是一个心思藏得很深，高兴也笑生气也笑，慵懒地待在军营里的人物。想想这个形象，我立刻通过切身体会明白别人说的“萌”是啥意思了。
　　其实小彦本来就是这个形象，除了在小江面前，他基本上总是淡定带笑的，尤其是诱陈显出战的那一次，表现得淋漓尽致，帅得一塌糊涂。这样的人物，放到第三人称里，一句描写就能吸引无数目光，可是在第一人称中，却要反复琢磨体会他的一举一动，才能慢慢觉察。
　　虽然小彦自恋得可爱，但如果真用第一人称直接描写自己有多么帅，也会很雷的。一个如此拉风的设定，却因为人称问题无法完全表达，想想都觉得可惜，所以我一直特别期待江原或者其他人角度的番外，想看在别人眼睛里，赵小帅哥究竟是何等模样。（我真色……）
　　但如果不用第一人称呢？不敢想象，因为又会错失另外的东西。只有第一人称，才能从最深最细腻的角度，描摹一个人的心理。那些精微的小小心思，那些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却故意这么想的想法，那些自我欺骗自我麻痹，那些死不承认的感动，那些隐约浮现的脆弱感……第三人称虽然也可以细致地进行心理描写，但对小彦这么高深莫测连自己都骗的人，终究不可能深入到处处给人琢磨空间的程度。
　　不知道南州自己对人称问题有没有过彷徨？不过我感觉，南州似乎也是随着构思和描写，一步步更加深入地走进了小彦的内心。所以，虽然没有迅速地摹画出原构思里的美男形象，却更加丰满地塑造了灵魂，应该是得大于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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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也许可以归纳为一句：《越江吟》此文，具有深厚的积淀，是千锤百炼而成，极有咀嚼空间，至于如何吸引初读之人来细细咀嚼它，却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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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个探讨学习类的长评吧。本想催更，没想到变成了庆更。南州大人，我不懂得如何安慰，远远抱抱你如何？我会一直期待着你越来越红，越写越好~~~
　　最后声明：峭风前面读的绝对不是霸王文，只不过我看着原来那个寂寞刀客/刀客的马甲不爽，改成了“峭风梳骨寒”。这一点万万不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