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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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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建国一百年周年庆庆典如期而至。月凝早早便叫小竹唤了起来,一堆下人围绕着梳发弄妆穿衣。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小竹担心月凝又哪根筋不对付了,嚷着要穿大红大紫大绿亮眼的衣裳,她便早早将从丝造那处领回来的衣服穿在了月凝身上。
这一折腾便又是一个时辰,将漆黑的四周熬到了泛了鱼肚白。月凝走到车撵前时,外边天空上还挂着潮红的朝霞。
因着上回的事情,月凝非常自觉地坐在了邵景蕴的对面,抖了抖冗杂的曳地望仙裙,看了眼和自己穿着同个主色系朝服的邵景蕴。她倒是没发现,邵景蕴这几日又白了许多,眉眼少了些狂野,多了些温润。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锁在院子里为所欲为,放到外边任风吹雨晒,可惜了可惜了。
就该送那相公堂子里去唱唱小曲,哄哄世家小姐才过瘾。
月凝越想越离谱,想得越离谱越觉刺激。
在车撵平稳地使离王府后,一直阖着眼的邵景蕴陡然睁开了眼,将月凝一脸意味深长的猥琐模样瞧了个彻底。他那不为所动的面容便抽搐了一下,脸色乍青乍白的。
月凝见在心里消遣邵景蕴被逮个正着,难免几分尴尬,便也学着他的模样,双手一环胸,往车厢内一靠。
哎,舒服。
月凝这一睡便是整路,没有什么事情比睡回笼觉更舒服的了。她还做了个简短的梦,梦中应有尽有。
车撵到了站,外边迎接的大臣认得邵景蕴的车撵,不妨一群溜须拍马的人隔着车厢,高声唤道:“景王。”
邵景蕴见睡得香甜的月凝被吵得翻了下身子,嘴巴吧唧吧唧地絮叨了一句他听不清的话。他眉头一拧,掀了轿帘一角,冷冷地睨了一眼尚书,尚书见不仅没讨着好,貌似还惹怒了邵景蕴,慌忙后退,离得轿子远远的。
邵景蕴放下轿帘,打量着一直熟睡的小人。小人儿睡得极为不老实,将轿中铺得整齐的罗缎软羽弄得乱七八糟,小嘴嘟囔着说着呓语。邵景蕴一时间来了兴趣,微微弯了腰身,靠近她,想听一听说得何种事。
“景王,拿命来。”
邵景蕴额上三根黑线,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到了,下车!”他忽然高声呵斥,大手狠狠地拧了一把月凝的脸颊,月凝一惊,忙惊坐而起,傻愣愣地望着邵景蕴下了车厢。
月凝瀑布一般的长发垂落在腰侧,上边半扎的发髻上簪了支蝴蝶银步摇,走起路来相互撞击的脆响。她捂着被邵景蕴揪红的一侧脸颊,古怪地看了一眼他,搞不懂睡一觉起来脸怎么这么疼。
靠近了宴会所在的那处宫殿外,月凝与邵景蕴相互并排着走在千步青石台阶上。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的活,将这台阶设计的极为不合理!一步太娘,两步太扯!整整一千步下来,不死也得残条腿。
走了一半,月凝便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往前走了。她扒拉着邵景蕴月牙白的长袍,小脸可怜兮兮地埋怨:“人家走不动了!”
邵景蕴常年带兵打仗,习武之人一生的气力无处使,才不过五百步小台阶,汗都没出一滴。
他插着腰,好笑地看着月凝领口处起得汗,还有微红的小脸。
月凝小巧的鼻子上也溢出了一条小褶皱,两颊气鼓鼓地,伸了手便要将领口扯得大些,进点凉风散散热。
邵景蕴眸色一紧,大掌咻地按在她的小手上,奶白与麦色相撞,引起臆想翩翩。
“不忍直视。”
说罢,他便将月凝往上一提,月凝心中一喜,借着力,双手双脚环绕着邵景蕴,生怕他将自己丢了下去。
“你搂紧我,莫将我扔下去,我走不动了!”她又在邵景蕴怀中扑腾了两下,小小的一张脸搁在他的肩上。
她声音本就软糯娇憨,此时又夹杂着委屈劲儿。听了只让人飘飘乎。
一股馨香入怀,怀中的小人软软糯糯地在撒娇。周身年纪尚长的大臣纷纷侧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殿之下,倒不知景王妃是个如斯缠人,不懂规矩的人,世风日下哦,世风日下。
月凝八爪鱼一般的缠着邵景蕴,看到周遭有几个大臣见此景又因忌惮邵景蕴的身份不敢明说,只是偷偷打量时,她心中别提有多嘚瑟。一张脸便往邵景蕴的衣口处拱了拱,露出一双圆圆的鹿眼,挑衅地看着他们。大臣们气得侧颜。
小人儿温热的气息从后颈处倾泻而下,邵景蕴冷硬着脸一僵,浑身莫名起了一股陌生的燥热,他掩在长袍下的手便隔着衣物,警告性地掐了月凝的臀,低声说:“给本王老实些!”
月凝受了疼,“呜呜呜”地摸了下屁股,便也不敢再动了,因为来人越来越多,她一大姑娘家家的害臊。
入了殿中,月凝便跟着邵景蕴捡着了个右边最靠近龙椅的位子坐下。想必是那一千步台阶设计的实属不合理,废人体力,不少一入殿中的人,纷纷喝了一盏茶解渴。月凝看了看坐得笔直的邵景蕴,决定要好好地感谢他。
邵景蕴逡巡了一下乌泱泱的人群,左侧坐的皆是一些别国德高望重的权贵,右侧则坐的是朝中大臣。
左卑右尊,设计出如斯坐席,哪有分待客之道。
“呐,给你吃。”月凝揪了一颗紫色的葡萄,凑在了邵景蕴嘴边,邵景蕴不喜甜食,淡淡看了一眼月凝,便也未接那颗果子。月凝以为他没听见,复又拍了拍他的腿,“可甜了,你吃吃嘛。”
左边坐席上已有不少人看到这幅景象,皆瞪大了眸子,看着小白兔一般软软的女子,摘了一颗葡萄递到冷面战神景王爷跟前让他吃。
月凝放在他腿上的手便又动了动:“我手都快要举酸了,不领情便不领情吧,哼!”她嘟囔了嘴,心中暗自发誓,以后她要是再喂这个狗男人吃东西,她就和他姓!
月凝生气地转回手,檀口微张,咬了一小口便要将整个吞下,不料邵景蕴忽然凑近,竟将她口中半含着的一颗葡萄夺了去,合着葡萄皮,整个咽了下去。
要不是他模样太过严肃正经,月凝真的有种他在调戏她的感觉。
月凝捂着嘴,用手背擦了擦被邵景蕴的唇碰过的唇瓣,又捏了一边衣角可怜巴巴地擦了擦唇。
邵景蕴微眯着双眼,眸中之色危险:“你再在你衣衫上擦一下试试。”
月凝再如何也是个未经人事,没有男女实操经验的大姑娘,被邵景蕴的唇这么轻轻一碰,只感觉脑子都不灵光了。她见邵景蕴这番话,便也乖乖松了自己的衣衫,捡起邵景蕴的衣衫,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叫那殷红的唇色擦得更深。
对面坐席上也不知是谁,“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