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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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近视，导致影响听力，继而影响我和我们班同学感情这事，实在太过乌龙，以至于后来我在面对他们时开始怀着一种愧疚的心理。不知道谁曾经友善的跟我打招呼遭到过我的冷拒，因而我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
我一笑，好像大家也都和气起来了。
很快勤奋刻苦爱学习小团体又回到了我的怀抱。
“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错。”云烟和我一起去上体育课的时候说。
“还行吧。”我说。
我发现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云烟。她一凑上来，和我说话，我也做不到百分之百无动于衷。怎么说呢，除了小时候的关系，我们现在还是同学。就算对普通同学，我也不会怀着多么大的恶意。
何况云烟她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她只不过是长得漂亮了点，太过引人注目了点，优秀了点，话多了点，烦人了点，她又有什么错呢？
由于我态度的转变，云烟又开始得寸进尺。周五下午屁颠屁颠地凑上来，要跟我一起回家。
我没有拒绝。
我们一起，推着我的破自行车经过一段公路，走上回家的路。
这条黄泥路我们走过无数遍，一路上欢声笑语，数不清的话题，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是那么美好。
我为什么要生云烟的气呢？我望着尘土飞扬的前路，忍不住想：云烟那么好，她那么善良，那么喜欢我，愿意迁就我，容忍我……
之前的那些生气、冷战看起来那么可笑，且没有必要。
脑海中不由又闪过过年时，云烟穿得漂漂亮亮，提着一块猪肉来我家的情景。心中有所触动。
我歉疚地看向云烟，云烟不明所以，对我笑：“我载你吧。”
“嗯。”我把车交给她。
坐上车后座，照例是摇摇晃晃一阵，才能走直线。
“怎么不说话了？”云烟在前面问我。
“说什么？”我问。
“以前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云烟笑：“现在怎么不说了，装深沉啊？”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我又没拦着你。”我语气有些不耐。
事实上，无论我刚才如何自我感动，在真正跟云烟交流时都没卵用。我们的相处模式还是那个鬼样子。
我心里并不想这样，说出口已经后悔了。
云烟沉默了，她的沉默让我忍不住多想，是不是我语气太不好，让她生气了？
然而是我想多了，云烟很快转移了话题。她聊到学习上，聊到科任老师，慢慢的，我也有点被挑起了兴趣，接着我们说了一路。
到村口还在喋喋不休。
到云烟外婆家时，云烟说明天来找我玩。
我说我要干活，她说那我帮你干。
我很想问，你不用帮你外婆干活吗？最终没问，点了点头，就走了。
第二天清早，云烟果然找来了。我问她吃饭没，她说吃了。我只能让她坐在天井里等，我还没吃呢。
家里也没啥人了，都干活去了。
我妈没交代我干别的，就让我放牛。
吃了饭，我找了两顶草帽，我一顶，云烟一顶，戴上就一起出门。
我牵了我家的黄牛走在前头，云烟手上拿了根小树枝在后面赶。她头上戴着一顶新草帽，看着像是来旅游的，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运动鞋，整个人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穿成这样，谁还敢让她干活呢，都怕弄脏她的衣服。
我把牛牵到有树的地方放。有一条大大的田埂，右边是一块连着一块高低起伏的田地，种着花生茄子黄瓜等农作物，左边是一条深水沟，对过就是高我们一截的几块破地，边上长着杂树。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树荫一直覆盖到田埂这边，非常阴凉。
太阳老高了，初夏时节开始变得闷热。
不一会儿，我额头就冒汗了。
云烟站在树荫底下，眼睛四处看，手上的小树枝不甘寂寞地敲敲打打。
她看到田埂边上长着田基黄就去拔，我静默地看着她拔，没有想去一起拔的冲动。
牛不太愿意吃这树荫底下的草，一直挣着绳子，我只得走出阴凉，彻底暴露到阳光底下去。
天气太热了，而我家牛的肚子还瘪着。
云烟拔了一阵田基黄后，过来找我。
我说：“你去那边阴凉一点吧，这里晒死了。”
云烟拿着田基黄给我看，“你要拿回家煲凉水吗？”
我说：“我不要。”
听到我说不要，云烟拿着田基黄，有些不知所措。我看到汗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沁出来，她白净的脸蛋被太阳照得反光。我觉得有些晃眼。
“去那边树底下待着啊。”我忽然大声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看到她被吓到，我又后悔了。我为什么老是这样呢？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呢。她又做错了什么。
“这个牛吃不吃啊？给牛吃吧。”她说：“我不想拿着了。”
“那你给牛吃吧。”我说。
云烟把手上的一把田基黄放到牛嘴边，牛伸舌一卷就把田基黄给吃了。
我们都看着牛吃，吃完了它又低头去吃田埂上的草。
耳边水声哗哗的，夹杂着牛吃草的清脆声，时间仿佛停止流动了。我和云烟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牛吃草。
云烟陪我在阳光底下暴晒，真的有被她气到。有什么必要非得两个人在这里晒？去阴凉的地方待着不好吗？真想把牛绳往她手上一丢，自己去。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走过了暴晒的一段，又有棵小树，看到那丁点树荫，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缩小，缩进那树荫里。
偶尔一点点风，但是一点都不凉。
我有点烦躁，眼睛随意地看了一眼水沟那边，看到一条黑蛇正从一个洞里钻出来，好大条！我的妈！我“啊”地尖叫了一声，赶紧去拉了云烟的手就往反方向跑，连牛也不要了。
云烟一脸懵逼地跟着我跑，等到了安全地带，我才转回头来看。见没有蛇跟上来，暗松了口气。
“怎么了？”云烟问。
“有蛇！”我对她说，“你再看看有没有，你视力比我好……”
云烟一听，也紧张起来，她回头往牛那边瞪大了眼睛看，我则一直看着她。看到她一脸被吓到的严肃表情，莫名觉得有点萌，我不由哈哈地笑了出来。
我一笑，云烟反应过来，她眼睛看向我，有些不悦，“你骗我的？”
“没有，没有！”我听了连忙辩解，“刚刚真的有蛇，只是，我觉得你被吓到的样子还挺好玩哈哈……”
“哼，你才好玩呢。”她有些不高兴，又说：“你家的牛要吃人家花生了。”
我一看，还真是！我有点想骂人，不，想骂牛了。
作为从小到大都怕蛇的资深人士，一想到牛那边有蛇就头皮发麻。想象着蛇还在那里，现在过去被咬到就完了。但是牛在吃人家花生，这也催促着我不得不赶紧过去。
我只得忍着害怕过去，一路上战战兢兢，云烟跟着我，眼睛四处瞄，告诉我：“蛇不见了。”
尽管她这样说，也没能安慰到我。我去牵了牛，心里正来气，就着牛绳给牛来了两下子，“叫你贪吃，叫你贪吃！”
因为有蛇，我们很快离了这里。
我把牛牵去有树的地方，扒拉一些青藤给它吃。
到了中午，它的肚子还是瘪的。
看看也该回家吃饭了，就牵了牛去喝水，往树荫底下一栓，就回家了。
弟弟他们去摸了些小鱼小虾，我把小鱼小虾洗洗，放油炒了一盘，香喷喷。就着粥吃，非常美味。
云烟吃得很满意，还表扬了我一句，“老婆，你真贤惠。”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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