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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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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詹束醒了。
他轻身下床,没穿拖鞋,因为拖鞋会发出声音,会吵醒邹喻。
今天邹喻要带他去检查,那也就意味着瞒不住了。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让他知道,只是詹束不想看到邹喻难过,只是想到邹喻后悔难过的样子,他就心疼得厉害。
詹束给自己接了杯水。
还没喝,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烧热水,不能喝凉的,能不能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邹喻走了出来,把詹束手上的水拿走自己喝掉了,又给詹束烧了热水。他蹲下身子,帮詹束把鞋穿上了。
詹束看向他,对上了邹喻那双红肿的眼睛。
“你……哭了?”詹束问。
邹喻抹了一下眼睛,但泪水这个东西真不好控制,一不小心就聚集了。
詹束有些手足无措,正要拿纸巾,却被邹喻一把抱在怀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想悄声无息地离开吗,想得美。”
詹束的身体僵了。
昨天把应急灯放回去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一份检查报告单。
上面写着詹束的名字,描述着詹束的病情。
中期胃癌。
邹喻无法形容当时自己的心情,懊悔,自责,慌张,以及深深的心疼。
热泪溢出眼眶,无声地哭泣着。
邹喻好久没失眠了。他抱着詹束,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在三点终于扛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五点,詹束起身,他感受到了,待詹束走出房门后慢吞吞地跟了过去。
詹束腰抵着台子轻轻推起邹喻,他吻掉邹喻脸上的泪珠。邹喻生得太好看了,泪水在他脸上留下抹痕,让这个本该天生优雅怜悯众生的人一夕之间变成了落魄的天子。
而詹束就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颤颤巍巍地落在邹喻的鼻尖。
“今天是几号?”詹束问道。
“23号。”邹喻起身,声音沙哑得厉害。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
邹喻点点头,“还要睡吗?”
詹束摇摇头。
“好,那我去做早餐,你去洗漱吧。”
中期胃癌,30%的治愈率,詹束的自身原因不知道好好配合能不能摆脱病魔,乾坤未定他不知道詹束会不会离开,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失去詹束这个不可控的事情,就算乾坤定了他也要扭转乾坤。当然如果结局是好的那另当别论。
两碗粥摆在餐桌,正想去叫人,卧室的门打开了,詹束走了出来。
他把头发扎了起来,扎不上去的头发撇在前额两边,詹束已经二十有六了,但这高马尾把他衬托得像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邹喻朝他笑了笑,扶过他的腰亲亲他的额头,“真漂亮。”
到达目的地,詹束把一束白色满天星放在那个墓碑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悄悄看着那个照片里笑得动人的女人,悄悄地落下泪滴。
“伯母啊,我叫邹喻。我把您的儿子拐跑了,您别怪我,他啊,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也谢谢您把詹束生得这么好,您把他教得很好,您也放心吧,他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有我在。”
邹喻站在后面开了口。
詹束突然笑了好久,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冲上去就是给邹喻一个吻。
“在妈妈面前接吻,不害臊吗?”邹喻抱住他的腰。
詹束摇摇头,环住他的脖子,又亲上他的唇。
亲了好久,詹束把头别在邹喻耳朵旁轻轻喘着气,又笑了笑,“邹喻,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