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关于飛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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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利...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你看着这日本商店街中华餐馆厨房特有的已经变成黄色的墙壁，出风口和墙上不知道多少年的油污，因为匆忙备菜掉落一地被踩的满处都是的蔬菜碎渣，和在这种环境下干净的出奇的锅和厨具。
这明显不是一个适合洁癖的劳动环境。
“其实吧，我前几年还是保留了一些存款的，这点钱还是有...”
“はい、男がダメになる言葉NO.1おめでとう。(恭喜你说出「会让男人变得废柴的话」第一顺位的话语。一种日本经典吐槽形式。)”你话还没说完，少年就在旁边插嘴道。
这家伙，原来性格这么恶劣的吗？
你决定不去理他，继续劝说利威尔：“你看，你现在也有户口了，其实找别的工作...”
“粱星纬应该和你说过，这种程度的东西顶多只能用在被职务询问的时候拿出来给js看看，要是一输入上面的号码就会露馅的。而且银行账户也只能用于简单的存取款，一对身份很快就能察觉到问题。他应该提醒过你这些小玩意不能用来签署劳动合同，而且万一被发现牵连道他们组里，可就不只是付钱就能了结的事情了。”
少年又精准且及时地戳破了你的谎言。
你被他弄的有些恼火地笑了起来：“我们可以寻找不是那么正规的打工场所，我大学同学也有些人脉。”
“那你觉得还有比这里更值得你信赖的地方吗？”少年笑着反问你，“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把柄，不是吗？”
没错，他们知道利威尔没有户口的事情，你知道他们兼职□□事务所，哪个爆出来也不是小事。
可关键是，你们的卫生问题...
你看着一言不发双眉紧簇盯着抽油烟机的利威尔。
“果然，我还是去取钱吧...”你在他背后弱弱地询问。
他似乎像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一样，表情一变，把你推出厨房。
“好，我们开始吧。”他在厨房门口迅速换上大概是东北夫妇穿的比他大好几号的围裙，带上手套，口罩，头套，“这可是一个大工程，争取今天晚上之前解决掉它。”
你，少年，东北夫妇：？？？
此时，单纯的异世界人，还没有意识到利威尔这个洁癖的恐怖性。
***
终于，在你从家中拿过来电脑开始搞码的十个小时之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们的清洁工作终于迎来了尾声。
你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愉悦的利威尔，累的快要死了的东北夫妇，和大概已经阵亡虽然仍旧没有失去精致，但眼神里早已丧失神智的少年，不禁想要为他们鼓掌。
恭喜你们，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利威尔班战士（X）。
少年瘫倒在了椅子上，气若游丝：“话说，为什么我也要参加扫除...”
“你在说什么？这是你家的餐馆吧。”利威尔扔完垃圾回来对他说，顺便走到你身边摘掉手套揉了揉你的头发，“都说了让你先回去睡，怎么哪个世界都这么不听话。”
你被他亲昵的动作和倦怠中有些沙哑的语气弄的老脸一红，虽然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你也是个利威尔梦女。
你迅速挣脱他的魔抓关上电脑：“不不不我正好也觉得我该做点研究，话说，都没帮上忙真对不起。”
你一开始看着他们几个忙活觉得不好意思，也曾经加入帮忙来着，但没两分钟就被利威尔定义为“邪魔！”并且扔了出去。
少年并没有多余的力气搭理你们，对着刚好经过的母亲小声说了句“我上午请假。”之后就像幽灵一样飘回了房间。
你看着半死不活的两位中年人，也不好再就留，简单地道别之后就和利威尔回来自己家。
***
你被闹铃闹醒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
那么猜猜今天有没有腹福利呢？
答案，是有的。
你红着脸贴在利威尔的怀里，寻找着可以不吵醒他去上学的办法，也感叹着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一定程度冷静的自己适应性的强大。
不过也是，利威尔已经来你家地四天了，要是四天你都像第一天那样神经一直绷紧一惊一乍，那你的神经也早就断了。
而且虽然不及利威尔，你也是在日本最北端凌晨五点差点逼冻死，在纽约遇上过枪击现场，在欧洲深夜一点被困在过地下铁的各种意义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事算什么，你的海王同学的哪一段情史不比你们的关系刺激多了。
大概...
你近距离对上利威尔的那双眼睛，突然心虚。
“啊...吵醒你了吗？”你迅速低头，双手推开利威尔，却没成功。
嗯？不对？你既然醒了倒是把手放开啊！
这是什么情况？？
他手臂的温度穿透你的丝质睡裙，像灼烧一样印在你的后背上，同时你放在他胸口的双臂开始增温。
你的心跳随着身体的温度增快。
必须得说点什么...
就这样，相对无言半分钟后，闹钟再次响起。
“...我去上学了。”
“嗯。”
***
你打开研究室的门，迎接你的，使同学们略显异样的目光。
你想到昨天□□的事情，想到利威尔，不知道为啥思绪又转到了今天早晨，脸从发白到发红，然后你强行收回思绪，板起脸反问：“怎么了吗？”
一个人在国外多年，你也算悟出了一个道理，大部分情况下只要你装作够理直气壮，他们就不敢说什么。
果然，他们谁也没说话，收回了目光。
***
但事情你还得了解清楚，于是你成功选在在郜吴买晚餐的时候拦截住了落单的他。
“怎么回事？”你问他，“为什么我今天进实验室赶紧你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不...”郜吴眼神闪躲，“没什么。”
“不不不，你说清楚。”你张开双手拦住他回实验室的路，一副他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终于，在你们又扯了几个来回之后，他别扭地别开脸：“就...大家都挺意外的。”
你心里一惊，到底是意外你被疑似□□人员押送上了那个运货运人火拼专用七座小面包车，还是意外你被领进了□□事务所，还是母胎单身的你被发现有同居人，还是单纯和长得很好看的利威尔并肩走在街头，这差别可大了。
你表面装作平静：“意外什么？”
“就...”郜吴皱紧着眉头，“你继续来实验室这件事情。”
“哈？你什么意思？”你的语气带上了质问。
难道你的某些行为已经上了新闻闹得很大人尽皆知了？那你也没收到退学邮件或者导师发来的联络啊。
“就...大家还认为你是已经飛んだ（逃跑了，飛んだ在语境下可指因为压力过大临阵脱逃，在学校中大概可以理解为突然有一天再也不去上课，然后也就没有毕业，从此消失回国的留学生。）。”
“哈？”你彻底迷惑了，“飛んだ？”
“就。”郜吴叹了口气，“每次你不在的聚会上，前辈们都说你迟早有一天会飛ぶ（飛んだ的现代形态）的。”
“为什么？”你略带颤抖地问出，“我会飛ぶ？我不是一直阶段报告都没出过什么问题...”
“怎么说呢...”郜吴烦躁地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我也不知道，就反正前辈们说，你的状态和曾经飛んだ人很像。”
“而且...”他扭曲着面孔，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将话说出口，“就，你对于研究也没什么兴趣对吧，选择我们大学也是因为名气，而且还上电视...就反正学长们说，你这样的人在理工科是混不久的，说不定哪天就会去做自媒体。”
你渐渐觉得，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变得稀薄了起来。
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啊。
那些你认为是战友的，和你一起喝酒庆祝阶段检查通过的，和你互称大佬的同学们，都在你背后笑着，等着你哪一天会突然飛ぶ。
他们从来就没把你接纳过你，把你当成一类人过啊。
你闭上已经有泪意的双眼，叹了口气。
“那个...”郜吴说，“只是学长这么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你打断郜吴的话，觉得今天的风穿透性格外的强，“我回去继续了。”
***
你回实验室，但电脑的代码和论文完全进不了脑子，你努力了半个小时，决定放弃。
你第一次在八九点的时候坐上回家，罕见地不需要租借脚踏车，可以坐电车回去。
电车上人还不少，补课之后的高中生，刚下班的通勤族，醉酒睡着的大叔，大家都已经属于クタクタ（精疲力尽，疲惫不堪，破损）的状态了，你的心也是クタクタ的。
「在越好的学校中，比起学校和学校的差距，其实人和人的差距更加大。」这句话，是杨承森在群里说过的话，你在电视上重复过之后，引起了很多共鸣，也是你现在ins粉丝这么多的主要原因。
但现在这句话，就好像在讽刺你一样。
你真的能在计算机专业待下去吗？你合适吗？你真的有觉悟，在几十年生活中的每一天，都过着充满着代码的日子吗？
你没有。你看着窗外的略过的东京街头。你想的只有在外企赚比正常日本人多很多的钱，住能看得见夜景的高层公寓，活成人口金字塔的前百分之五。而做码农是最保险的一条路。
但是感觉，在利威尔来了之后，你甚至觉得你之前的这些目标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这样下去，人会堕落的。你想。
可你现在突然很想见到利威尔。
你小跑回家，打开门。
家还是那个家，保持着你走之前的状态。
但是，确少了那个会听到你脚步声提前帮你打开门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你的眼了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四章：关于飛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