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打工的我C位出道了》枕竹

2、鞋：依旧未出场

　　岑与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面前的人半拉半拽地带进了标有“准备室”三个字的房间。

　　“等下会有人来通知你上台的，放心，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小菊！给他倒杯水来！”
　　“我不......”
　　“来！喝杯水润润喉！”
　　装有温水的玻璃杯递到了他面前，岑与灰木木地接过，不等他组织好语言解释，拉他进来的人便如泥鳅般溜走了。
　　“......”

　　时间回到1小时前。
　　岑与灰点开了那则招聘简讯。

　　“节目组现诚招高级机械师3名，中级机械师20名，机械师助手70名......”
　　“机械师助手无资格证需求，持有机械师助手资格证优先录用！”
　　“应聘地址：成海大厦7座36层。”

　　机械师助手是一个很尴尬的职位，企业应聘大多门槛都设置在初级机械师以上，而考初级机械师并不需要拥有机械师助手的资格证。
　　说是助手，其实他所要求的职业技能并不多，所谓的机械师助手资格证也是可有可无的，因为重点工作并不会放在他们身上，在企业的定位更类似于文员。

　　刚巧，岑与灰作为一个立志成为高级机械师的技术宅，考了机械师助手资格证，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助手资格证的报名费用只要200，即使是他也能支付得起。
　　他下了飞船，搭乘快捷便宜的超轻轨来到了成海大厦。

　　抵达36层后，岑与灰看见了不少前来报名的人，将咨询台围地水泄不通，也无一例外都是身材健硕之人。
　　自己这个小身板是肯定挤不进去的，岑与灰退而求其次，选择问过路的工作人员。
　　于离就是这个时候碰上岑与灰的。

　　“不行！全都不行！你看这里面有哪个跟乖和听话沾边的？”
　　导演罗道将照片一甩，扔在了桌上，剧务主任于离站在桌边苦不堪言。

　　“导演，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一档什么节目，哪家的乖乖仔会跑来参加我们节目受罪啊？你还不如直接请个小演员来呢。”
　　于离最后一句没敢大声说，但还是被罗道听见了，他斜过头瞪了于离一眼。
　　“用你说，要是请演员有用我还要你去找人？”

　　罗道扫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这次的投资方可是双席财团。”
　　“你要是随便雇个演员来，万一不知死活去蹭热度，惹得那位不高兴了……倒霉的可是我们！”

　　于离面色一变，显然是知道双席财团意味着什么。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一个不留神我们就得栽进去。”
　　罗道手指点在桌上那一叠照片上，“所以啊，这人不能是我们请的，得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小于啊，你懂吧？”

　　于离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黑色的碎发看起来蓬松而柔软，五官算不上帅气，只能说偏清秀，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一双透亮的眼眸，非常干净。
　　身上穿的是廉价杂牌的白T加牛仔裤，算是装纯的标配。

　　就于离这双挑剔的眼来看，满分十分，这人最多六点五分，估计在上面那几位眼里，连给四分都勉强。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

　　“你好，我是来应聘……”
　　岑与灰见他用审视商品的目光将自己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心里不太开心。
　　这人看起来很高傲，不太好打交道的样子。

　　岑与灰决定换一个人问，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面前这人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生出极大的热情，抓着自己的手便往后面的工作区走。
　　“你是来报名的吧，来！走这边！”

　　于是岑与灰不知所措地坐在准备室里，几次跟小菊解释自己是来应聘的，都只得到一句“请先生稍等一下，会有人来处理的。”
　　他合理怀疑小菊是个智能复读机。

　　虽然岑与灰不熟悉职场套路，但偶尔跟房东太太聊天的时候也会听她说起职场电视剧的情节。
　　眼下的状况倒是符合竞争者下绊，让自己失去应聘机会的情境。

　　他平日里除了打工还钱，就是宅在家里琢磨技术，对于这些心计套路并不了解，这会一琢磨，还真回味出不对的地方了。
　　那人身上没有佩戴工作证，“鬼鬼祟祟”地带自己到这来后就没了踪影。

　　岑与灰偷瞄一眼，见小菊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打字，他放下水杯，准备悄悄溜走。
　　手还没抓住门把手，门就朝外开了。
　　进来的是于离。

　　“哎，到你了！跟我来！”于离方才刻意把他扔在这，没想到他还真乖乖坐那等着，看来是个听话的人。
　　“这位先生，你有工作证吗？”
　　于离闻言动作一顿，笑容不减，“当然有了，我们边走边看！”

　　见过了于离的工作证，对方还是个剧务主任，岑与灰才稍稍安了心，打算再解释一遍。
　　“于先生，我只是来应聘机械师助手的。”
　　“应聘的事先不急。”
　　于离领着岑与灰来到后台，“下一个就是你了，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就上去简单介绍一下就成了。”
　　“？”

　　他是不是失忆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要上台了？
　　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于离也来不及跟他说明了，掀开幕帘，将岑与灰推了上去。

　　“加油！”
　　“……”

　　岑与灰被推上台，一抬眼就看见一排的摄像机和工作人员。
　　以及坐在高椅上的三人，一左一右都是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中间那位没有抬头，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人。

　　“咳，这位小朋……小同志，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出来青年是被硬推上来的，但没人吭声，装作没看见。

　　罗道坐在副位上，见主位上的爷没反应，心里叹了口气，跟副导演眼神对视一下，觉得这人应该没戏了。
　　“……我叫岑与灰，20岁，我有机械师助手资格证，我想来应……”聘。

　　“哦！小岑同学！之前有收看过我们节目吗？”
　　罗道打断他的话，觉得岑与灰形象还是可以的，他们节目不能全是肌肉男，需要有点新鲜感，留下来当个吉祥物也行。
　　“没有。”岑与灰觉得自己掉进坑里了，也放弃了谋职的想法。
　　“咳咳，那……”罗道察觉到岑与灰的抗拒，心念这人还有点小脾气，估计就算留下来了，也不会答应他们的安排。

　　正要请岑与灰下台，不料主位上一直没动静的大爷突然问：“会做饭吗？”
　　岑与灰都准备下台了，听言下意识地回答：“会。”

　　“现在会做饭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副导演一见可能有戏，立刻顺着话茬接下去。
　　“我们节目录制过程中只会提供最基本的食物供给，会做饭可是非常有用的！”

　　主位上的年轻人抬起头，与岑与灰的视线对上。
　　寒意突然从脚底蹿起，这人的眼神跟毒蛇似的阴冷。
　　岑与灰觉得自己像是被猎人锁定的可怜动物，求生欲让他极快地避开视线。

　　年轻人收回目光，又不吭声了。
　　“我可以走了吗？”
　　岑与灰觉得这一屋子没一个好人，尤其是那个毒蛇精，跟□□头头似的。

　　“呵呵，先不急，小岑的系统是跟机械类有关吧？多少级啊？”
　　“B+级。”

　　七百年前联邦政.府将系统进行了等级划分，随后的一百年里不断地更新评定方式，最终敲定了S、A+、A、B+、B、C+、C、F八个等级。
　　伴生系统越强，能使用的功能涵盖范围越广，唯一性越高，等级也越高，与之相反等级便越低。

　　高椅上的两名导演又开始眉来眼去，岑与灰有些不耐了，抬腿想走。
　　“就他了。”
　　主位上的年轻人起身，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离开。

　　“哎，好好！”
　　罗道和副导演喜上眉梢，解决了一桩大事，心里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小岑啊，恭喜你，通过海选了！”
　　岑与灰一头问号。

　　这时于离从后台进来，满面春光地带着岑与灰去签合同。
　　“于先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进了会议室，于离将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岑与灰。
　　“小岑，我知道你很纳闷，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们节目组第一季反响很好，但也有观众认为比赛选手类型相同，难免有些视觉疲劳，所以要有点新特色……小岑你的形象就很符合我们的要求。”

　　岑与灰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合同，没有任何问题，却并没有签字。
　　“于先生，我只想来应聘机械师助手，没有意向参加节目。”
　　于离还在那滔滔不绝地侃大山，一听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把自己堵得够呛。
　　“小岑啊，九千多万的奖金呐，你难道就不心动吗？”
　　“我认为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获得第一名。”
　　“……”

　　于离急得头发都要掉了，“小岑，我知道你担心自己没实力，但是你可以找队友合作啊，到时候就算得不了第一，拿个前十也好啊，决赛前十可都有奖金！”
　　“……”岑与灰不答。
　　“要不这样吧！”于离见他实在是油盐不进，灵光一现，想出个主意。
　　“既然小岑你执意要应聘机械师助手，那这份合同我帮你换成雇佣合同，你就工作的时候顺道参加节目，这样你既能拿到薪资，又帮了我的忙。你看怎么样？”

　　岑与灰着实是想不通，节目组执意要自己参加是什么原因。联邦星系这么多人，符合节目组要求的人还愁找不到吗？
　　于离倒是知道岑与灰再想什么，但又不能直说大佬的队友必须得是听话懂事的，而且那位爷都发话了，要是让岑与灰走了，他怕是得掉层皮。

　　“你看刚才那位爷……先生，那可是我们的投资人代表，他都说好，那就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于离让人送来了雇佣合同，苦口婆心地劝他签字。

　　岑与灰被他唠叨得有些烦闷，想一口回绝了，却收到了银行的催债短信。
　　下个月又要还十万。

　　他盯着雇佣合同上的薪资条件，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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