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十七章 ...
-
不过等再过了一阵子之后，乔舒亚开始有了身体不舒服的迹象，最初只是精神有些疲惫倦怠，偶尔胸闷恶心，没什么胃口。但渐渐的，他感受到随着孩子的成长，腹部的皮肤就像是要被撑裂了一样，开始一阵阵地疼。
精神层面，他也比以往更需要卢修斯在身边，但无奈，卢修斯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忙碌。卢修斯总是大清早就离开庄园，等乔舒亚睡着之后才会回来。有时候乔舒亚实在难受，半夜腿抽筋被惊醒，迷迷糊糊间总能感觉到卢修斯在给他按腿，或者往他身上扔一些魔咒，好让肚子里这小家伙早点构建自己的魔力循环。
卢修斯很少给乔舒亚讲外面的事，乔舒亚也不乐意听这些，他一直自欺欺人地躲藏在卢修斯的庇佑下，假装成一切都好的样子，好骗过自己的精神。
不过卢修斯会在乔舒亚身体好了之后有意无意地给他透露一些消息，每当乔舒亚捂着耳朵往他怀里钻的时候，这模样英俊的男巫总会把爱人给挖出来，严肃认真地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因为沟通不当发生误会，那会造成很糟糕的后果。”
乔舒亚乖巧地依偎在卢修斯身边，软软地说：“可我不懂，也笨，可能给不了你好的建议。”
卢修斯低头，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不用明白这些话，或者别的事，只要能理解我就行了。”
乔舒亚迷茫地看着他。
“记住，我一直爱你，爱你们，”卢修斯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声道：“这点永远都不变，假如有一天别人对你说‘马尔福那个人阴险又狡诈’——”
“那我就反驳他说的不对！”乔舒亚接上。
卢修斯笑了一声，说：“我可爱的乔乔，你不觉得这形容还挺贴切的么，我是说，如果有人这样说的话，你可以点头赞同，但是心里一定记着，在这个狡诈的马尔福心中，乔舒亚·布莱克是不一样的。”
“你在对我告白吗，卢修斯？”乔舒亚问。
“恩——在对你诉衷肠，”卢修斯说，他站起身，又十分正式地向坐在沙发上的乔舒亚单膝跪下，说，“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我们可能会在某场宴会上相遇、相识、相爱，我会摘玫瑰买礼物讨好你、追求你，向你请求约会的机会，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就订婚、结婚，让你在家人的祝福下搬到马尔福庄园，共同孕育我们的后代——但是现在，一切顺序都被打乱了，可我对你的爱仍旧真切，无论以后面临着什么，你都是我心里的唯一，我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永远忠诚于你。”
此时月光柔柔地映在半敞的金色帷幔上，烛台上的点点烛光在雕花水晶杯上反射出微弱的光线，乔舒亚穿着带花边的白衬衫，在微弱的光下与卢修斯对视。
这个从没毕业就掌管着一个拥有庞大财力家族的男巫，乔舒亚见过他很多种样子，温和的、冷淡的、傲慢的、掌控一切的，独独没见过这一种，带着诚挚的热切爱意，这汹涌的爱意一股脑向他冲过来，不讲道理地要把他困在这名为卢修斯的岛上，从此海上风暴巨浪滔天舟船倾覆，再也不给他离开的机会。
这个夜晚太安静了，乔舒亚能清楚地听见窗外风吹树叶发出扑簌簌的声音，钟表咔哒咔哒一刻不停，壁炉中火苗跳跃……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以往这么些年的时光从眼前瞬间划过，那些曾经对爱情对未来的期许在这一刻停驻，全都牵到了卢修斯身上。他的心，如同珍奇的花木，终于遇见了适合自己的土壤；就像树上成熟的果子，手一碰就纷纷掉落。
卢修斯的眼睛形状极漂亮，颜色是很浅的灰蓝色，这让他看起来有种不近人情的冰冷。乔舒亚却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小小的缩影，从头到肩都映在里面。这一刻，他骤然明了，原来自己这么富有，能轻而易举地占满了卢修斯的目光。
乔舒亚的整个天地也在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中。
他想，终于再也不必羡慕别人拥有的爱与欢乐，每艘船都会有停靠的港口，如果他没来，或许只是迟到了，一定不要焦急，不要忘记亮起你的灯，指引他前来的航向。
——
1979年12月底，圣诞前夜，一场雪又覆盖了整座庄园，将这座宅邸映衬得如同童话中的精灵城堡。
乔舒亚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绘着魔法阵的白绒斗篷里，指挥小精灵将魔法星星和小仙子雕像放到松树上作为装饰。庄园的其他各处也分别挂上了由冬青、常青藤与蟹爪兰等植物编织成的花环装饰品，都出自乔舒亚之手，后半个月，他的闲暇时间几乎都用在这上面了。
虽然只有他和卢修斯两个人，但乔舒亚还是决定要好好庆祝这一个节日。
这是他在马尔福庄园度过的第二个圣诞节。
“把我之前做好的杏仁布丁和姜饼拿去，放到四楼露台的茶几上。”乔舒亚催促一只小精灵，眼睛时不时扫向门口。
巫师的胎儿在孕期需要参与母亲的魔力，以构建自己的魔力循环，所以非必要，乔舒亚不会使用任何咒语，生怕会对肚子里这个小家伙有影响。
这一晚直到半夜，卢修斯才一脸疲惫地回到庄园，他看上去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衣服、长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狼狈极了，身上还沾着尘土。
但乔舒亚完全不介意，他在刚见到那个高挑身影出现的时候就眼睛一亮，欣喜地伸开手扑了上去，像个小摆钟一样挂在了卢修斯身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得回家，卢修斯，我们祝你节日快乐。”乔舒亚一脸甜蜜地垫脚去亲卢修斯冒出了青色胡茬的下巴。
下一秒他就被卢修斯给掐着腋下架了起来，用揽小孩的姿势托在手臂上，抱着他往餐桌边走去。这俩人都担心背着或者别的姿势会挤到肚子。
这个姿势让乔舒亚的视线一下子高了不少，他习以为常地调整手臂，低头笑眯眯地说，“我今天已经完成了清单上所有的锻炼任务，还多吃了一块小蛋糕，宝宝也很听话。”
卢修斯坐到餐桌前，乔舒亚就被顺势安置在他的腿上。
“让我看看。”卢修斯说着，一手揽着乔舒亚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乔舒亚肚子上，但他说完顿了顿，没有使用那个咒语，而是直接说，“你们都很棒。”
“书上说，再过一阵子，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了。”乔舒亚笑着说，很是期待的样子，“你还能看到他做一些简单的踢腿动作——这可真奇妙，我们正创造一个生命，并将陪伴他成长，这其中的每一环都不能缺少。”
卢修斯微微皱起眉，摸着乔舒亚的肚子，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对不起，乔乔，他……今天在会议上又提到了之前的想法。”
“……把大本营从莱斯特兰奇庄园转移到我们家来？”乔舒亚问道，他看见卢修斯颓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显出十分的不情愿来，便安慰地抱着他的脑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卢修斯，这没什么，我可以搬到别院去。”
前些日子，被食死徒关押的重犯小天狼星从莱斯特兰奇家的地牢中逃走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迹，并且没多长时间，就又活跃在了与食死徒斗争的战场上，明明他的魔杖已经被食死徒给折断了。
这让Voldemort十分恼火，愤怒地惩罚了多名食死徒，连一向得他看重的莱斯特兰奇家成员都被冷落了。
与此同时，布莱克家最小的男巫雷古勒斯·布莱克也失踪了，这让大部分食死徒都坚信是雷古勒斯放走了他的哥哥后畏罪潜逃，但Voldemort似乎并不相信这种看法。
不过这也的确对布莱克家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已经失踪很久的乔舒亚·布莱克也再次被记了起来，到目前为止，布莱克家本代仅有的三名男性成员已经失踪两个，众人纷纷猜测他们是惹上了什么诅咒。
Voldemort对保卫松散的莱斯特兰奇庄园不满之下，有了改换大本营的想法，毕竟他门徒中的纯血家族不少，且几乎都拥有自己的庄园，尤其以马尔福家为甚。
只是马尔福庄园世代被无数魔法阵和咒语保护，如果没有家主的允许，连门都找不到。
从这段时间Voldemort对卢修斯越来越热切亲近的态度不难看出他的想法。
“那太危险了，别院没有任何保护，你会被他们追踪到的。”卢修斯不赞同。
乔舒亚十分心疼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卢修斯，不过他转而也想到了卢修斯忧心的地方——他肚子里这个小的离不开父亲的魔力，如果他搬到别院去，那卢修斯也得时不时往别院跑，一旦被盯上就完了。
乔舒亚轻轻地亲了亲卢修斯皱起的眉心，换来一个沉稳的拥抱。
“现在不担心这些，过好我们的节日吧，”卢修斯对乔舒亚说，“迷宫再大，也会给我们留一个出口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