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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刁难 ...

  •   阮馥郁知道男人的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看着眼前的先生,在心中对自己说,就给他一年的时间,反正先生现在也不同意和离,便是赌错了也无妨,只不过是和离的更干脆些。

      “好,若是一年后,我仍要和离,先生不能阻拦我。”

      这样想着,阮馥郁便点头应了下来。

      “没问题。”

      沈寄君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若是一年之后,他还不能叫阮馥郁放心,的确也没有脸面再留她。

      阮馥郁同沈寄君约定好一年之期,便再没提过和离,只是两人仍旧不如从前亲近。

      沈寄君倒是有心和阮馥郁同床共枕,却又怕她不开心,一连三日都睡在了书房。

      这件事也传入了沈太太的耳中,这让她十分生气。

      在她看来,女子就应该遵守三从四德,敬重丈夫,怎么能将丈夫赶去书房。

      她越发觉得自己被拿捏住了,阮馥郁也更猖狂了些。

      这仿佛已经不是沈寄君和阮馥郁的房中事,而是她们婆媳间的博弈场,而今她落了下风。

      “真是反了天了!”

      沈太太越想越气,她拍着桌子嚷道:“去将阮馥郁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竟让我儿一直睡书房。”

      她打一开始都不喜欢阮馥郁,是沈老先生坚持要同阮家联姻。

      要她说啊,还是她娘家侄女更讨喜些,若是嫁了进来,肚子定然也争气。

      这人啊,就怕对比,尤其是心里有了偏向。

      这偏向等见了阮馥郁,就更不满了。

      “跪下!”

      沈太太摆出了当家夫人的气度,她当真是对阮馥郁恨得牙痒痒。

      “母亲,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阮馥郁站的挺直,她如今已经决心要同沈寄君和离,自然也不会再委屈自己。

      “犯了什么错?你还来问我?”

      沈太太听见这话,心里就更气了。

      “我问你,博容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在房里歇下?”

      阮馥郁没想到这事已经传到婆婆的耳中,但她并未心虚。

      “是,二少爷这几日都在书房睡。”

      她坦荡点头,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沈太太见她仍旧这般不在意的模样,只觉得气血上涌。

      “你还有脸说?我看你是不把我,不把整个沈家放在眼里。”

      阮馥郁听见这话,只觉得万分可笑,她自嫁到沈家,哪一日不是小心翼翼,该请的安也一日没有落下。

      沈太太说她不将沈家放在眼中,更是无稽之谈。

      自沈寄君离家求学,她哪一次不是拿族规家训来压她,她何时反抗过?

      即使如今她要同沈寄君和离,也不曾不敬她半分。

      阮馥郁冷眼看着沈太太,语气冷淡。

      “母亲,我对您没有半分不敬。”

      沈太太却无法从她这神态里看出丝毫敬重,只觉得自己当家主母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好一个没有半分不敬。”

      沈太太气笑了,“我作为你的婆母,让你跪下反省,你为何不跪?”

      “我没有错,自然不该跪。”

      阮馥郁不卑不亢的说道,她不心虚,自然也不怕同沈太太对峙。

      “是二少爷自己要睡书房,并非我这个做妻子的赶他出卧室,若是母亲不信,大可以问问二少爷。”

      她心知沈太太极不喜欢自己,这次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好啊,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你竟还敢顶撞我。”

      沈太太现在认定了阮馥郁是在和她炫耀,她捏住了她的儿子。

      “儿媳不敢,儿媳自始至终都很尊敬母亲。”

      阮馥郁半低着头,她不愿再看沈太太那刻薄的表情。

      “雅芳,你瞧瞧,这就是我的好儿媳,左一句不敢,又一句尊敬。”

      沈太太指着阮馥郁的手微微颤抖,她当家做主这些年,从未这样吃瘪过,尤其是她的大儿媳性格懦弱,向来不会多说话。

      “雅芳,你替我教教她规矩。”

      雅芳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跟在她身边多年,有些话不必她说在明面上,就已经明白意思了。

      “是,太太放心。”

      雅芳以往也没少替沈太太折腾阮馥郁,可这次她却不再忍让。

      “别碰我!”

      阮馥郁往后退了一步,她有些后悔没有将诗琪带过来,现在连个帮手也没有。

      “二少奶奶还是配合些,也免得受苦。”

      雅芳却是不惧她的,毕竟有沈太太为她撑腰。

      阮馥郁退无可退,被雅芳按着跪了下来。

      她到底是这沈家的二少奶奶,是沈寄君的正头夫人,雅芳一个佣人再嚣张,也不敢太过分。

      “我知道你不服我,可你身为人妻,不好好服侍丈夫,竟放任他睡书房,你难道没有错吗?”

      沈太太高高在上的看着阮馥郁,她只有看到阮馥郁不好,心里才会舒服。

      “你就好生在这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雅芳,你给我好好看着她。”

      沈太太不信阮馥郁会安分的跪着,只怕她一走,阮馥郁便离开了。

      “是,太太。”

      雅芳点头,她对沈太太唯命是从,不管做什么,都没有过二心。

      沈寄君从学校回来,便要找阮馥郁。

      诗琪知道沈太太来唤自家小姐,必然是要刁难她,可她只是个陪嫁丫头,什么也做不了,因此她刚一看到沈寄君的身影,便连忙迎了上去。

      “先生,您可算回来了,小姐被老太太叫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沈寄君听得这话,便皱起了眉头。

      “去了多久了?”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毕竟他回来那日,母亲只字不提阮馥郁。

      沈寄君不傻,也不是看不清,从这两日母亲的态度来看,她恐怕要为难阮馥郁。

      “都有两三个小时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着急。”

      诗琪恨不能自己去老太太的院里找阮馥郁,可她又怕因为自己的冲动,叫小姐更加难堪。

      “我过去看看。”

      沈寄君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便抬脚又去了母亲的院里。

      他心里十分忐忑,怕自己去晚了,阮馥郁又受委屈。

      沈太太听闻小儿子急冲冲的过来,就知道他是来找阮馥郁的。

      “博容,你这是干什么呢?”

      沈寄君被母亲拦住,心里跳了一下,母亲在这里,那他的鱼儿去哪儿了?

      “母亲,馥郁呢?我找她有事。”

      沈太太听他这话,脸色都变差了。

      好端端的大家闺秀,竟有这般的好手段,将她儿子拿捏的死死的。

      “你看你,找媳妇儿就找媳妇儿,怎么就没了规矩?”

      沈太太嗔了他一句,“我不过是找你媳妇儿说句话,你就这么不放心。”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不放心母亲呢。”

      沈寄君自然不能对着母亲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可他心里也知道,母亲的确在为难阮馥郁。

      “母亲,怎么不见馥郁出来?”

      沈寄君探着头往沈太太身后瞧,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博容,你难得有空闲,不如咱们母子说说话吧。”

      沈太太不接他的话,反而转移了话题。

      “你在外留学这些年,娘一直都念着你,怕我的儿吃不好,穿不暖,在外受了委屈,也没人照应。”

      沈太太说到这里,便拿起帕子要抹眼泪。

      “母亲,我在外这些年好得很。”

      沈寄君心里着急,他见沈太太不提阮馥郁,就想自己进去找人。

      “母亲要同我说话,也该把馥郁叫出来,这些年她连我的信也没有收到,恐怕比母亲更该了解我在外的生活。”

      沈寄君说这话时,观察着沈太太的表情。

      沈太太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猜想是阮馥郁告的状,一时没有控制好表情,叫沈寄君看到了。

      “我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寄的家书,家里人自然是都知道的。”

      家里人都知道,可她自始至终都未将阮馥郁当做自家人。

      “母亲为何一直阻拦我找馥郁,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沈寄君不想再和沈太太兜圈子,他说着便绕开沈太太往里走。

      “母亲若是真的没做什么,便不怕我来找人,如今百般阻拦,儿子不敢不多想。”

      沈太太知道已经拦不住儿子,可心里仍旧气愤。

      “我一个诰命夫人,还能叫她辖制住了。”

      沈太太咬着牙说道,却已然明白,她的儿子偏向了阮馥郁。

      沈老先生在旧时曾任一品大员,沈太太也得了个诰命夫人的称号,这是她此生最值得炫耀之事。

      只是沧海沧田,旧时代已经成为过去,她的诰命夫人,也不过是嘴上的风光。

      沈寄君找到阮馥郁时,她已经跪了近3个小时,膝盖都已经跪软了。

      雅芳看到沈寄君气冲冲的进门,心知自己得罪了小少爷,也不敢多说话。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寄君看着跪在地上的阮馥郁,满怀愧疚,更是心疼不已。

      他知道那地上又冷又硬,便是他这般七尺男儿,也受不住这样跪,何况是阮馥郁这样娇软的女子呢。

      “今日是我叫你受委屈了,咱们先回院里,请个医生给你看看再说。”

      沈寄君不管身后跟来的母亲,将阮馥郁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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