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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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他的。
依我和森鸥外的往来频率和牵扯深度而言，他不太可能让一个我完全没听闻过的人前来替我接风。
港口mafia框架的每个每个节点我都了然于心，但对方不属于任何一环。要么是森鸥外把他藏得很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要么对方根本就是草芥一般不起眼的杂鱼。
但我并没有看低他，几乎在他替我打开车门的瞬间，侨梅就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我的西装袖口。
——所以他是杀手。
我相信侨梅的判断，毕竟她的亲哥哥以及哥哥的友人们全是这一行的优秀人才。
那这就很有意思了。
由于上午那一场补觉太狠，现在显然已经明显超过了约定好的时间。织田作之助没有带我去港.黑大楼，而是在换车之后将我和侨梅载到了另外的地方。
除了基本的礼节外，他没有额外的交涉的意思。在进入酒店电梯之前和穿着正装的男人交接了有关接待我的相关工作，显然，织田作之助的这个同事倒是不怎么尊重他。
在他转身之前我突然开口：“明天见。”
织田作之助侧着身体露出有些意外但离吃惊还有很远一截的表情，他抓了抓酒店灯光下显脏的暗红头发，回忆着说：“明天应该不是我……吧？”
“那就太遗憾了。”我这么回答。
电梯向上行驶，我的视线逐渐边为俯瞰。透过玻璃，我看见织田作之助在街头站了会儿，打了个哈欠，然后悠闲地离开了这条街道。
我看着他的风衣全然没入转角的灰墙，正装的mafia站在电梯口，想要提醒又没敢开口。
那是一种比躲避洪水猛兽还要避之不及的求生欲，像是多看我两眼后就可以听见自己灵魂发出的痛苦呻.吟。
等到了房间，我问侨梅：“你说森鸥外为什么要让杀手来接我？”
侨梅接过外套，整理好后翻出记事簿：“根据之前的情报，前来的本应该是干部A。”
我笑了两声。
“你知道森鸥外叫我来想干什么的吧。”
“我听说是CEDEF。”
CEDEF，全称Consulenza Esterna Della Famiglia，门外顾问。
这个概念在意大利更常见，例如Vongola Famiglia，在这个流着古老血液的mafia组织里，门外顾问的存在简直是一个奇迹。
分裂、势均力敌、警报按钮、定时炸弹。
沿袭、继承、分庭抗礼。
——这是这个概念带给我的所有关联词。
门外顾问既是组织的一员，又游离于组织外，在组织处于特殊时期，首领的权利无法正常执行的时候，门外顾问的权限就像是一根针。
他用洞穿的形式将没有封皮的散落纸页串在一起，用针头对准下一块封皮——当然，这也只是极端情况而已。
但放在「森鸥外」和「五条修治」这里，这几乎算不得什么极端。
这叫做日常。
但他需要我，准确的说，他需要我用咒术总监部去和异能特务科交涉，替他弄来异能开业许可证。
但我不会这么做，这样做只会让我在森鸥外心里的价值扁平化，然后无限拉近「太宰治」和「五条修治」的距离。
虽然都是我没错啦。
“港.黑需要钱，不管是流动资金还是暴利产业，干部A那点钱对于一个结构已经框架化到这个地步的组织杯水车薪。”我笑着说，“但干部的位置和港.黑太紧密了，森先生不会放心——这是拐着弯找我来给他赚钱呢。”
侨梅找不到话来回应，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回答的话。她思索了半天，依照自己的理解很直白地问：“他是需要「五条」吗？”
我摇头：“他需要的是「太宰治」。”
“可港.黑派来杀手……”
“他说明天不是他。”我向窗外看，天空很低，像是黑的海，暗的雾，“但是在我问过之后就不一定了。”
织田作之助现在已经不是杀手了，一是我没闻到任何死气，二是他的眼睛半耷拉着没能藏住亮光。
那是对生活抱有希望的人的奢侈品。
能让侨梅警惕的杀手如今金盆洗手，那么大概率森鸥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或者说不在乎他以前的杀手身份，或者说杀手能力。
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派来我这边和我接触。
说到底，因为自己害怕惹上麻烦而将任务甩给更下级的可靠人物才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吧？
侨梅只是说：“我会保护好您的。”
她说这话的语气已经有了当年我对她说「我会救你」的神态，是很自信的保护者面容。我没有对此发表看法，她也不需要我的鼓励。
“「莫斯科旅馆」的人联系你了吗？”
“是，具体的安排我排进了您的时间表，对方派来的是BORIS，「莫斯科旅馆」驻泰国支部的头目的副手。”
BORIS吗……我还以为来的会是头目本人来着，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想了想，提醒道：“见面前把港.黑监视的人清理掉，推到……我想想……就推到BORIS头上吧，辛苦啦。”
这就是我来横滨所有的事情了。
港.黑的门外顾问，以及与俄罗斯□□接轨。其实两者还能合起来当作一件事——赚钱、结交，然后将港.黑融入世界□□体系。
之所以选择俄罗斯而不是意大利……意大利mafia的家族感太强了，这是优点，也是痛点。
夹杂着私情的上层，差异悬殊的中下层，依赖人格魅力凝聚出来的结构模式注定无法成为彻底的冷血暴.力团伙。
不然他们怎么还能弄出门外顾问这样的东西来呢。
俄罗斯的结构还要复杂一些，除了我选择的「莫斯科旅馆」外还有很多奇妙的组织。
例如「死屋之鼠」，又例如再背后一点的组织。
报酬的话，明面上的财政和权柄是最不起眼的，借我一个离开京都-东京圈子的暂居地也是其次。
森先生许诺了我一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事还需商榷。出乎意料的，在这些方面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兑现一些听上去就很玄的承诺。
当然在之中会夹带着一些森先生不会太在意的私事。
就这么看的话，比起咒术师的世界，mafia这边要有意思很多。
单纯的「力量」对抗，和用「脑子、手段、异能」的角逐是完全不同的。用我的感受来说的话，「五条修治」的观测感更强，「太宰治」的参与感更强一些。
说起观测，我居然又想起直哉了。
啧。
在侨梅打算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把织田作之助的资料带给我，在明早之前。”
我果然还是有些在意这件事，意外出现在我眼前的男人与其说是礼物，更像是横滨送来的赠品。
早些年也有这样的情况，小家族送给五条悟的礼物——用价格昂贵的精美盒子盛装着投人所好的甜点，不管怎么看甜点的价格都远低于外盒。
“需要进行风险规避吗？”她问。
“不用，我想把他当作惊喜。”我解释，“如果他的出现不是出自森鸥外的意愿的话。”
结果不到十分钟，侨梅重新敲响了我的房门，我原以为是织田作之助的资料隐秘到侨梅的权限不够，结果不是。
“织田作之助就在楼下。”侨梅朝我报告道，“他说森鸥外有事找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