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千年》四方月

9、[戚顾现代]千年——恋·章七

　　一直从事新闻工作的顾惜朝几乎没有什么事物是没有见识过的，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情让他感觉这样的直接，危险、紧张、急迫，他的心脏也很久没有这般激越的跳动不息，好似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一般。
　　但是一想到今天在停车场看见的人影，还有联系上在Lucifer碰见过的那些人，那些感觉那些微妙的气息是如此的相似，顾惜朝几乎可以断定今天来袭击他们的那些人，跟他在Lucifer遇见的是同一伙人。看他们和戚少商对峙的时候，好像是早已经熟识一般的，戚少商难道早就认识他们？还有英绿荷，为什么她只叫他快走，自己却一动也不动的待在戚少商的房子里面，她来找他，就是为了说一句“快走”？
　　顾惜朝带着满腹的疑惑紧紧盯着戚少商站在窗边不断打电话的举动，对于这个对他来说应该是完全陌生的房子，他到是没有什么不放心或者要仔细检查的想法，是戚少商的疏忽，还是对他顾惜朝的信任？还是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顾惜朝有很多的事情都想不明，仿佛一切的一切都绞缠在戚少商一个人的身上。
　　戚少商，真是就是一个单纯的私家侦探？
　　另一厢，戚少商正忙着打电话交待一些事情，尤其是他的“晚餐”，李陵的房子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适合他的食物，为了不让劳斯的那些手下对他的家出手，他只好待在外面，而待在外面会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食物。
　　“你知道你现在麻烦大了，整个纽约到处都是人在找你，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跟劳斯对上。”电话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带着些好奇和轻松，还有更多的是明显的取笑。戚少商是他的常客，也是他的好朋友，所以勾青锋跟他说话难免的带了很多的熟念。
　　“我现在不能回家，我要到你那里拿现货，你先准备好，我时间不多。”戚少商虽然看不见听筒另一边嘲笑的脸，但是他不用想也能知道勾青锋此刻开心的样子，这个人就是闷在医院太久了，对什么事情都有很大的兴趣。好奇杀死猫，这句话他是永远不会明白。
　　“这个简单，不过撑过这顿，以后的事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天天往我这里跑——”
　　“我有我的打算！对了，帮我准备一些毒药。”戚少商皱皱眉有些气闷的吐气吹着落在脸前的散发，轻声地跟勾青锋说到，随便再交待了一些事情，戚少商直接将电话合上，不想再听废话。
　　戚少商眯起眼再次巡视一下周围，想要看劳斯的手下有没有跟到这里来，不过看来顾惜朝面临危险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运气好，能将他们远远的甩开。没有了英绿荷的帮忙，劳斯的人很难会找到这里来。
　　戚少商的脑子正在飞速的转，不仅在想怎么向机灵的顾惜朝合理的解释这一切，更是在想要用什么方式将劳斯的老底掀出来。只有将劳斯交给长老会，他和顾惜朝还有英绿荷才能真正算得上是解决麻烦。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个英绿荷，一个吸血鬼菜鸟，身上还带着血印，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倒打他们一耙，成为劳斯真正的手下。
　　“电话打完了？”顾惜朝端着两杯水，走到戚少商的身边，递了一杯给他，用很明显的举动表明：现在终于要轮到向他解释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了。
　　“打完了，不过我们很快就要出门，你有时间最好还是休息一下。”戚少商真的很想敲晕从不轻言放弃的顾惜朝，他永远懂得在最佳的时机紧追不放，要是等事情结束他早跑路了，那还会等着他来逼问。不过，戚少商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办不到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因为不想等到顾惜朝醒过来的时候找他麻烦，那绝对是一个他很不想经历的结果。
　　“不忙，我也不累。应该还有时间等你说完！”顾惜朝才没有那么好打发，就算眼下他已经累了个半死，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或者休息。
　　“……”戚少商默然的看了看满脸都写着坚持和固执的顾惜朝，心底暗自叹出一口气。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杯子，看着水中倒映的月色，银牙的月光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宁。
　　“好吧！其实，今天下午破坏我家大门的人，就是劳斯的对手。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希望我帮他们调查劳斯私低下的一些不法勾当，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只要他们掌握了这些，就有借口把劳斯处理掉。我想劳斯一定是收到风声，才会派人来我家打算警告我。至于英小姐，你应该比我清楚一些，不是吗？她为什么会来我家找你？”戚少商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把问题全部丢到顾惜朝这边来。只要顾惜朝认为问题出在他这边，就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就早上顾惜朝来找他调查英绿荷和“神秘人”的时候，不想多说的举动看来，顾惜朝应该比他有跟多的“秘密”不想说，所以戚少商干脆就反将顾惜朝一军，打算看他怎么反应再说。
　　“这么巧？你怎么不干脆说下午的人就是劳斯的手下，也许就是你和他们联起手来骗我！”果然，顾惜朝一听他这么含含糊糊的解释，立刻就竖起所有的警戒防备，死盯着戚少商的眼神中全是不信任。
　　“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相信你会来找我，就是因为我可能是唯一不买劳斯的帐的人。一样的，别人来找我调查劳斯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早上你也没有交待英绿荷很可能就在劳斯的手上。”戚少商抿着嘴唇，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惜朝语结的样子。吸血鬼是禁止向外人解释他们的存在的，尤其是像顾惜朝这样跑新闻的人，很可能就会因此想要报道这件事情，他可不想哪一天看到纽约时报上面的头版头条上标着：吸血鬼，传说的归来！
　　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死得很惨，息红泪绝对会给他好看的。
　　“而且，目前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的，不想办法解决他，你和我都没有所谓的‘好日子’过。”戚少商眼波微转，滑开顾惜朝脸上的计较，轻声的开口，提醒顾惜朝目前的现实。
　　“怎么解决他？杀了他吗？显然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顾惜朝嘟了一嘴唇，有些赌气的说道。虽然他下意识中没有怀疑过戚少商的意图，不过他直觉戚少商还有事情在刻意隐瞒，他才不相信事情就像他说得这么简单。但是一想到自己一样有事情在隐瞒戚少商，顾惜朝也不得不暂时接受戚少商的说辞。毕竟细究起来他也一样有很多危险而重要的事情在隐瞒着戚少商，认真去追究的话还不知道要解释道什么时候。
　　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他们各自的秘密，而是劳斯这个家伙的威胁，等到解决了他，顾惜朝相信自己还是有机会去挖掘被戚少商隐藏起来的事实。
　　“我不是说过有人等着动手吗？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劳斯的秘密调查清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戚少商边说边放下杯子准备往外走，回头朝顾惜朝眨眨眼。不用多问戚少商也知道顾惜朝一定会参与这件事情，他除了要证实他的那些“简单”地解释，更重要的是对于劳斯的地下事业，他也一样有兴趣调查一番。问他是不想顾惜朝一个人偷偷跑去冒险，这次他要面对的可不是那些单纯违法的人类，戚少商相信只要劳斯动一个小指头，顾惜朝就可能连怎么死得也不知道就魂归黄泉。
　　“那要怎么找？半点头绪都没有……”顾惜朝转过脸看着寂静的暗夜，不知道有多少危险隐藏在那些看不清楚地黑暗之中，既然看不清前路，就算他知道面前没有什么他想象的危险，他也是不能就傻乎乎的暴露他自己的弱点。所以，就算知道戚少商并没害自己的意思，顾惜朝也不打算将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些事情和盘托出。
　　“……先不管这个，我们先去一个地方，然后在想办法看怎么解决劳斯。”这个狡猾的小鬼！
　　戚少商在心底嘟囔着，顾惜朝的聪明狡猾像是与身俱来的，又或者已经更甚小时候。不过这并不是他在乎的，等解决了目前这件事情，戚少商也没有打算和顾惜朝在有任何的接触，直到证实清楚李陵暗地里在搞什么鬼之后，他甚至会消失一段时间，就像二十年消失在这间屋子里一样。
　　吸血鬼和人类是不可能长时间相处的，更不用说生活在一起。戚少商不想等到有些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去懊悔自责。原本就不可能事情，就不要胡乱的去幻想希望，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证实。
　　一千年，到底是给了他这样一个诅咒，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仇恨，需要将他这样囚守在永远不得翻身的境地？而这所有的一切答案，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要见到这个人，他就必须完成息红泪交待的任务。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等待他去解决，他还有什么时间去东想西想呢？
　　戚少商踩紧了油门，急速的穿梭在纽约街头，顾不得欣赏炫目的霓虹灯光，朝着自己的目的地直奔而去。
　　“我们来医院做什么？”没有想到戚少商口中说要去的地方竟然会是医院，顾惜朝带着十分的不解打开车门下车，跟上戚少商的脚步朝医院内走去，其间还回头看了一下，戚少商真的是放心纽约市的治安，还是他根本就没有锁车的习惯。也许，这就是戚少商的生活方式，随时都准备好退路和逃跑的方式？
　　戚少商，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顾惜朝跟在戚少商的背后，看着那头随意束起的长发和优雅的衣饰，一时间好像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在了面前这个宽厚的脊背上。顾惜朝第一次有这种兴趣，对一个人无限的兴趣和迷惑。以往所有顾惜朝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看不透、想不明白。
　　戚少商是第一个，只是不知道这种唯一是好是坏了。
　　“你在这里等着，顺便望风，有情况就叫我的名字，我就在这扇门的背后。”戚少商虽然相信勾青锋不会出卖自己，但是随时戒备总是少不了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当着顾惜朝的面“进食”。所以这个借口即合理又合宜，戚少商推开防火门走进去，并时时注意顾惜朝的脸色，确定他没有暗地里打算摸进去给他“惊喜”，才放心的关上门，没有落锁。
　　“很难的你来我这里还会带着一个普通人。”勾青锋摸了一下下巴上的胡子，好销得看着戚少商不时注意门口动静的样子，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还真不像平时对什么都不怎么在乎的戚少商。对于习惯独来独往的戚少商来说，门外那个普通人类的存在，已经大大超出了他对戚少商地了解，所以他对门外的那个人就更加的好奇起来。
　　“我说了我时间不多，把针筒给我。”戚少商从上衣口袋里面摸出一叠不薄的钱币，丢到勾青锋面前的办公桌上，一副不想多讲的意思。利落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戚少商坐到就诊椅上，驾轻就熟的挽起衬衫袖子。接过勾青锋适时递上来的注射针筒，就抵着手肘上的血管刺了进去。
　　“嗯……”
　　吸血鬼对鲜血的渴求是本能的，这并不能算是一种享乐，但是就跟人们追求美味食物一样，当鲜美的“食物”入口的那一霎那，在咀嚼品尝美味的那一刻，快乐的感觉同时传达到脑子里。所以人们不会放弃对美食的最求，吸血鬼一样不会放弃对鲜活血液的渴求。但是对像戚少商这样尽量只用血库里面血液的吸血鬼来说，当血液进入自己的血管里面的时候，一样能让他们满足，以至于他们不轻易使用牙齿吸血。
　　丢掉已经空空如也的针筒，戚少商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满足的吐出。脸上那不轻易能见的放松，仅仅只有一个深呼吸的时间。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戚少商坐起身整理好衣袖套上外套，粉饰太平之后，才转首看向频频盯着那扇门板不放的勾青锋，平静的开口打断他的好奇。
　　“在这里，在死人身上抽血竟然比在活人身上抽，更麻烦！以后有机会没机会，都不要找我做！”勾青锋将抽屉里面的几个试管交到戚少商的手上，口中嘟嘟囔囔的抱怨不断。
　　“那有本事不要找我帮你办事！要知道你那些‘科学实验’都是违法的。”戚少商才没有闲情逸致理会勾青锋的抱怨，接过试管收好之后，整整外套衣领，满脸不在乎的转脸说道。
　　“嘿嘿，不要那么认真嘛！开个玩笑都不行。”勾青锋几乎是立刻陪上笑脸，他怎么敢轻易得罪戚少商，没有他的帮忙他还真是有很多事情做不了的。
　　“既然这样，送些货到我家，我家里可还有一个菜鸟等着喂。”戚少商扬起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嘲弄的说道。想要惹他生气，勾青锋再回去修行个一千几百年的也许能行，目前是不可能的，他只不过故意找茬罢了。
　　“你知道我从来不送外卖。”勾青锋可没有那么笨，自己亲自带血库里面的血包出去，要是被查到他这辈子都不要想靠近任何一家医院了。就算他的“另类”职业原本就捎带着风险，但是他从来都是个小心翼翼的人，所以才能混那么久。俗话说小心得驶万年船……
　　“钩子，今天晚上一定要送到，我可不想那只菜鸟在我家捣乱。”戚少商转身摆摆手，无所谓的交代道。意思就是：
　　管你死不死，给我做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