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新撰组同人）》陌上风轻

6、第五章 此恨不关风与月

　　第五章此恨不关风与月

　　距离上次再见总司隔了七天，母亲也收起了她多余的忧心忡忡，换上了欣慰的神色。
　　当然我不是想通了，只是怕见到沉湎过去的他。
　　诚字旗下，剑影交织，风雨如晦。
　　那不是我可以触及的地方。
　　挣扎了好久我还是来了，想见他的强烈念头敌过了意料之中的失望。
　　总司正坐在屋檐下拭剑，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他心爱的菊一文字细身造。
　　我放轻脚步，但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又笑自己傻，怎么做也瞒不过他的耳朵吧。
　　他冲我笑了笑，体贴地没问我这些天不来的原因。
　　倒是我忍不住坦白从宽，“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那场比试。”
　　“我也是呢。”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梦中的呢喃，只是为了宣泄情绪而不是为了向谁倾诉，“身手大不如前，果然缺少磨砺的剑会变钝啊。”
　　喂，这是一个适合和孩子讨论的话题吗？
　　我强压不满听他继续道——
　　“想必这些日子里，往日的同伴有了令人刮目相看的进步吧。”
　　“那天的比试，本来照我计划会持续更久，却因为体力不支草草结束，真糟糕，全然忘了自己是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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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忍听下去，打断他道，“你现在才发觉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病人吗？”
　　“以前还可以自欺欺人啊。”总司轻描淡写地说着满载痛苦的话，“我以为在死之前都可以这么过下去的。就像我在来这里之前，以为可以一辈子守着一个人。”
　　“如果你有一辈子的话，我也想这么简单地守着你啊。”我赌气地说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期望，明明是无心之言却蒙上了残忍的色彩。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人，望着遥不可及的地方，怀念着没有我的过去，这不公平啊！
　　他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然后轻声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不至于成为他的负累，会像你一样希望吧。不，即使是现在软弱的我，也从没放下过这个奢侈的想法。”
　　不似抱怨，不带自怜，甚至说的时候眉眼含笑，但听在有心之人耳里不是个滋味。
　　明知道他的悲伤也和我无关，可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别笑了……”他现在的笑，看得人那么难过，害我的心都揪成一团。
　　“怎么把你给惹哭了，我真是的……”他温柔地拭去我脸上泪珠，指尖的温暖直传到心底。
　　“我，我可是代你哭的，只，此一次……”其实算来已经是第二次了。
　　“恩，谢谢小绘了。”
　　“以后要还我的。”最好你欠我到下辈子，连本带利。
　　“……我记下了，尽量还吧。”

　　等我哭得乏力，自然也平静下来。
　　“好爽，我很久没大哭一场了。”我吸了吸鼻子后无所谓地说。
　　总司摸摸我的头，笑道，“人小鬼大的孩子。”
　　隔着一层朦胧泪光看他，被他一直看作孩子，不是没有一点委屈的。不过孩子也好，总比什么都不是强。
　　我无声地叹息，低下头看他手里的剑，问：“可以借我看看吗？”
　　“沦为孩子的玩具，它的命运看来比我更悲惨。”玩笑归玩笑，总司还是满足了我小小的愿望。
　　我好奇地拿手指试剑锋的利度，被总司阻止了。在他温柔中带责备的目光下，我改成了两手握着剑柄的姿势。
　　其实我也不懂剑的好坏，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因为用剑的人是总司，才爱屋及乌对它产生了兴趣。
　　“教我用剑吧。”我突发奇想地说。
　　“不行。”他不假思索地地拒绝了，语气强硬。
　　“为什么不行？听说你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剑了。”
　　“握剑的同时就必须有杀人的觉悟。”总司深有感触地说。
　　“杀人”两个字听得我很不自在。
　　“小绘是想当救人的医师吧，很适合你哦，应该好好为此努力。”他笑着转移话题。
　　“……那总司为什么即使杀人也要握剑呢？”我不允许他逃避我问题。
　　“为了……保护很重要的人。”他迟疑但坚定地说。
　　“我也想啊……”想保护总司你。这句大言不惭的话终究没能完整说出口。
　　他像是在看我，眼里却没有我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他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说。“小绘的话，会有人愿意保护你的。”
　　其实我想告诉他，只要喜欢一个人，不管男女都会想不顾一切地保护他。但我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他不需要我以他为名的努力。
　　即使是现在虚弱的他，也有菊一文则字与壬生狼。前者是他的力量，后者是他的支柱。
　　一切都和我无关。
　　我从没有如此刻一般，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