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弟弟当贤内助》听风等云归

1、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北平傍晚，盐粒子又开始撒。
　　这个时间，人们都已经坐在桌旁与家人们享用热乎的饭菜了。而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在认认真真地叠衣服，他眼前一片朦胧，脖子上紫红一片，你要是掀开他的衣服，腰间有几条红痕，看着就疼。
　　要是街口牛大娘见了，她会啧啧啧地说:“赔钱货，又挨打了，该！谁让你不是个闺女儿。”要是街东边陈奶奶见了，她又该抹眼泪了，她对小男孩很好，总是偷偷给他送东西吃。
　　小男孩身上穿的很破，但他叠的衣服却是崭新，他很宝贝地把一个风车放到衣服上。轻声说:“恩人哥哥给我买的，你打死我都不会给你。”
　　“吱呀” 门开了，寒风裹着盐粒子架着一个喝的很醉的女人进来了，小男孩跑过去，艰难地关上门。他蹲在女人旁边，晃了晃她的肩膀说:“娘，娘，你起来，去床上睡。”他很想把女人扶起来，可他力气太小了，拽不起来女人。
　　女人一把甩开男孩，自己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床，小男孩跑过去，把自己叠的衣服抱到一边。女人见状，对着男孩吐了一口唾沫。男孩捂着衣服不说话，静静等着女人发作。
　　女人倒在床上，睡着了。男孩还是不敢动，听到女人的鼾声后，他才蹑手蹑脚地找到一个包袱，把衣服包了进去。
　　他抱着包袱，坐到角落里，把头埋进包袱，呜呜地哭着。但还是把女人吵醒了，女人高声咒骂了一句，又陷入了昏睡。小男孩咬着嘴，不敢出声，浑身颤抖着。他知道，明天女人酒醒，就要卖了他，他不知道他会被卖到哪里，他只求能好好活下去。他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公鸡打了第一声鸣后，女人醒了，她揉揉头发，皱眉环视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小男孩。她走过去，踹了踹他，说:“赔钱货，走了，带着你的东西。”
　　小男孩蹲了一晚上，腿早麻了，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没站稳跪到了女人面前。女人冷笑:“哎呦，不用行此大礼。”
　　小男孩揉了揉腿，慢慢站了起来。女人嫌他走的太慢，提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
　　小男孩挣扎着，说:“我会走！不用你！”女人松开他冷笑:“行！那你快走！”牛大娘看见了，热情打招呼说:“水香，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饭！”女人顺了顺耳侧的头发，答:“请你去花庆楼！”
　　她们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个院子，女人敲了敲门，娇声问:“郑班主在嘛。”出来一个壮实的小男孩，问:“你就是水香？我是师父的大弟子，我叫石娃，你进来吧。”
　　女人扭动着腰肢进去了，留下小男孩和石娃。石娃问:“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迟疑半晌，说:“赔钱货。”
　　石娃哈哈大笑，说:“我给你起个，反正我估计啊你被卖到我们这里了，你娘真不是个东西！我的师弟们的名字都是我给起的，你叫小九吧，谁让你是我的九师弟呢。”
　　小九点点头，石娃牵起他的手，领着走了进去，说:“看你瘦的，放心我们这伙食不错，四五天能一人一块肉。”女人这时也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攥着一把子钱。后面跟出来个人，约摸四五十，留着山羊胡子，他就是老郑。
　　女人看了小九一眼，扭头就走了，小九这时也大着胆子瞪了她一眼。老郑走过来，石娃抱拳说:“师父。”老郑挥挥手，说:“你去练功，这孩子名字起了么。”石娃回答:“起了，小九。”说完便走了。
　　老郑心疼地牵起小九的手，说:“孩子，来，咱先去吃饭，你叫声师父，我就当收了个徒弟。”小九抬头说:“师父，我……想学唱戏。”老郑抱起他，说:“好孩子，你先养养，过几天咱就正式拜师。”
　　晚上，小九被安排到和石娃一起睡觉。石娃仔仔细细地给小九铺好床铺，又看到他的包袱，打算给他放起来。小九紧紧抱在怀里，说:“这个我自己放。”
　　吹了灯，小九在黑暗中眨着眼睛，说:“师兄，你对我真好。”石娃憨厚一笑:“我是大师兄嘛。”可小九怎能想到，如此憨厚的师兄日后会反手捅他一刀。
　　养了几天后，小九正式磕头拜了师，老郑见他生得俊，嗓子也好。决定把他往青衣这条路上带。小九他看起来也是挺爱这戏的，学得又快又扎实。
　　莫斯科，下着雪
　　一个九岁的小男孩被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领着走在街上。这小男孩具有东方人的黑瞳孔，生得白净，头上带着顶鹿皮帽子。他看了看街旁都是穿着破烂，骨瘦如柴的难民，又想起在北京看到的了……他呼吸开始急促，手开始发抖。
　　中年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蹲下来捏住他的肩，用蹩脚的中文说:“深呼吸，Joe，你必须学着接受这一切，那件事不怨你。”Joe紧闭双眼，深呼吸后，睁开眼，说:“那他们呢，”他指指四周的难民，“老师，我……想拯救他们……也想救我的国家里那些。”
　　中年人直视他的眼睛，说:“Joe，这是很艰难的事，你确定么？”Joe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声“恩人哥哥”他郑重地点点头。中年人也点头，说:“也许你们的国家的未来就交到你们手里了。”
　　十年过去了
　　如今的小九成了家喻户晓的青衣，他一张口，仿佛那崔莺莺真的站在了台上。他长得纯，比那白玉纯，所以老郑给他起了个艺名——齐佩玉。他那憨厚的师兄起名——郑崇朝。
　　这师兄弟台上台下互相扶持，你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个在s国街头发誓要解救人民的小男孩也长大了，他回国了。他的中文名字是——段究，这个名字后面是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