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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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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抓到一家酒吧让她有种不现实感。在走到吧台边的路上,所有纹身壮汉凶狠地盯着他们,唐仁低着头左瞟右瞟,秦风试探性地看看左右的人,焉燃走在最后,主要是这迷惑的音乐让她不太紧张得起来。
“让你们抓他们两个,还顺便拐了个姑娘?”被称作闫先生的老人在台上唱歌。他话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秦风感受到她拉住了他风衣的一角。“呵呵呵你们吓到小丫头了,你也是同伙?”焉燃摇摇头。
“我们跟本没有偷黄金啦。”
“我也觉得她不是哈哈哈。”
秦风半晌没说话,他比了个手势道:“三天,就三天。”
“五天我和焉燃就赶不上回家飞机了。”他认真跟生气的唐仁解释道。
第五天
“五天不要要三天!我们现在在哪找黄金啊!”小唐指着秦风责骂,后者则是一脸冷漠:“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不是搭档吗?现在分你我了。现在去哪里呀?”
“去那个女孩学校看看。”
小唐一把拽过秦风,生气地说道:“现在你还去泡妞?!”
眼见秦风也不耐烦起来,焉燃打圆场:“我们去看丹的线索,秦风脑子可好使了,我们先相信他。”
小唐又连发出几个质问,“我这几天都在陪你玩!”
“谁陪谁玩啊,我是来放假的,焉燃也是,结果呢?大、大皇宫呢?我这几天好好吃过饭、睡过觉吗?反正还剩三天。”
“我们是搭档,唐人街神探,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唐仁努力抑制失控的声音 。
“对。”
“秦风!”焉燃不想他再说出什么伤人的气话。“我没你这么low的舅舅。你是小唐,我是老秦,她是燃、燃燃。”
唐仁又气又伤心:“你别以为我离开你个小毛孩子,我就找不到黄金,破不了案,我还不当你这个保姆了呢!”
“你以为我、我愿意陪你这个脑残啊?”
“别吵了!我们各有所长,为什么要在这关键时刻过不去呢?”
“我哪需要他!散伙!”
“散、散伙就散伙。”
唐仁转身就走。秦风回头看了看焉燃,声音闷闷的:“我们…走吧?”她点点头:“睡眠不足会引起情绪暴躁哦。”走时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唐仁离开的方向。
然而他们两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最后去了lucky咖啡馆。
“秦风你个哈\\麻\\批。”
“你、你骂我?”
“对,就是骂你。”
秦风回想了下她昨天教他的四川话骂人的话,告诉他如果吵架时结巴了,就说这个,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你个憨、憨包。”
“你个宝器。”
“你、你个瓜娃子。”
“你个仙人板板。”
“你、你是我、我幺儿。”
“你是我龟孙。”
……
说着说着他不禁笑起来,这几天的紧绷有所缓解,焉燃见他笑了,也露出大大的笑脸。
遇见思诺,去她家蹭碗面。直觉告诉焉燃——思诺绝不是省油的灯,但是,蹭了你的面,对她的好感度上升一百。
“好,坏,看怎么理解了。”
思诺擦擦手,笑道:“你说话一直这样吗?焉燃难道不会介意吗?”
“你们为什么要冒充警察?你是真的警察吗?”焉燃摇摇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女孩的爸爸突然回来,她告诉爸爸这两位是她的同学。焉燃说了声“叔叔好”,感觉到身旁的秦风全身僵住。她拽住秦风的袖子,礼貌地笑笑:“那我们先走了。”
回过神的秦风快速拉着焉燃的手臂走到电梯,神色慌张完全没有平常的冷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开口,一只手硬生生插入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是女孩的爸爸。
“我送你们。”
那人阴森森的气质让她有了压迫感。少女甚至能感到旁边人的细微颤抖,她看见秦风满头大汗,于是拉住他的手,对方怔了怔,下意识握紧。
电梯门打开后,他硬生生拽着焉燃走了一段路。“真的有这么好牵吗?”
秦风一下红了脸,她却笑得很开心。
晚上。
他们又来到颂帕工坊,小唐也在这。什么话也没说就和好了。果然这就是男孩子的友谊吗?
案件推理后,“他根本不是颂帕,他就是——杀人凶手。”话一落,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拿着刀冲向他们,直指离他最近的焉燃!她被小唐推开,可惜刀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一条痕迹。
还好小唐有武力值,赶跑了凶手。两个男人累得坐在地上,秦风心疼地观察焉燃脸上的伤:“疼吗?还好是在下颚线,就算留、留疤也不明显。”
“会留疤吗?”她想触摸伤口的手被秦风拍下来。他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但他不想撒谎。还好有唐仁大声安慰道:“绝对不会的!我身经百战还不是没留疤,就不要担心啦,而且你那么可爱,总要给别的妹妹留活路啦。”
烧焦味。他要烧死他们!
熊熊烈火肆无忌惮地蔓延,带着浓烟与灼热,恶毒的火舌燃烧着一切。
求生欲先控制了她的身体,只想着跑——出口——跑——。本就要跑出去的秦风突然折返,后面的焉燃喊道:“秦风!”一根柱子坠下,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风从丹的房间冲出来时,看见的是迷茫无措的焉燃。火光灼眼,就像她的头发,不知是灯光还是火光,把她照得辉煌。他看她,她也回头看他。她的声音随着烟雾飘散,好像淡淡地说了什么,秦风没看清她的嘴型。
他走上前揽住她,大声喊着“小唐!”此时他们都无心多想,女孩止不住地颤抖。
“燃燃!老秦!”唐仁冲进来,一个人救了两人个人。
呼吸到新鲜空气,焉燃抱住腿坐在地上,心有余悸。
“看把小姑娘吓的。老秦你说你,活着重要还是证据重要?”
“都、都重要。”
女孩哽咽地哭着说:“呜呜呜吓死我了,我还没填完坑,家里的零食还没吃完,我还没有像我的朋友告别……”
秦风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女孩,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哭泣。唐仁努努嘴,秦风用嘴型问道:“怎么办?”如果是数学题或是推理小说,他能游刃有余地解决,唐仁一拍他的后脑勺,眼神示意“你是不是傻”,然后做了个“拥抱”的手势。
少年摇摇头,心里急慌了。最后他还是把女孩僵硬地抱到怀里。她更是环住秦风的脖子,泪水滴落在他的动脉上。“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糟了,他的心跳得很快,也可能是焉燃的心跳声。
“别哭啦,这不都出来了嘛,有我唐仁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小唐我现在对你的尊敬如滔滔(此处焉燃打了个哭嗝)江水奔流不息……”
唐仁道:“哭起来就不好看了,秦风看见会笑话的。”
“辣鸡秦风你还笑我?”焉燃憋住眼泪,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我没有。”
“他就是有!”
女孩抹了把眼泪,追着秦风要打他:“秦风!”
“我真没有!”
三人把中枪的阿香送往医院,唐仁焦急地等待结果。
秦风递给焉燃一瓶消毒水。
秦风问道:“你为什么来泰国?”
“有哪个人在国内过得舒坦,会过来呢?留下有留下的原因,出来有出来的理由啦。”
“这么久了,你不想回去吗?”
唐仁伤感道:“外面千好万好,都不如家里好。可是回去又能干什么呢?苦只有自己知道。你们呢?老秦,你这么聪明,学校不要你,那可是他们的损失呀。”
秦风讲述了他对面试官回答“他想完成一次完美犯罪”的事,又问焉燃:“那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你走后过得怎么样?”
“我家规矩很严,稍微打扮就会被我妈说是勾引男同学,她给我剪最丑的发型,戴最土的眼镜……”
“我住在最便宜的地下室,没有生活,只有生存。我靠零星的稿费吃饭,没日没夜地打字,但仍没有余额。家乡的爷爷奶奶打来电话,我说一切安好,比孤独更可怕的是,被人知道孤独。”
“除夕夜那晚,我一个人走在红光辉映的街上,刚刚犯了低血糖,想去买点吃的。家人围坐,灯火可亲。我的视线变得雾蒙蒙,心里开了个洞,我就在里面坠落呀——坠落呀。”
“我坐在河边,眼前多了个灯笼,红色的,灼得我心疼。转头看见那人小心翼翼把灯笼举在我面前,结结巴巴地请我不要想不开。原来他以为我要跳河,我想逗逗他,说‘我真要跳河你会怎么办呢?’他说如果我死了,他就会被认为是嫌疑人,所以一定会拉住我。”(唐仁:这话就像老秦一样没人性)
“我说你给我买串糖葫芦,我就不跳。他答应了。”
医生走出来通知道:“没有生命危险了。”
唐仁激动地跳起来,焉燃和秦风跟着开心,一声警笛划破平静,他们又跑起来。
秦风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买了,可是你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