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v晓枫残月v

4、3

　　之后的一个月里，两人也有过几次会面。终于在多次的协商之后，把环岛开发案的大大小小、条条框框的协议都定了下来。
　　双方在两份合同上都签名盖章之后，都不由得舒出一口气，为了这个项目，可是真的损失了不少脑细胞呀。
　　“那么，姚总。”韩哲轩笑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要请您多多关照了。”
　　姚瑾尘握住了面前的手，“哪里，寰宇还不成熟，还要向擎仕多学习学习才是。”
　　在一边的陈谦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看着眼前虚与委蛇的两个人，分明就是一只狼和一只狐狸，用一句成语来形容的话，应该就是狼狈为奸了吧。
　　“那么，为了这个。”韩哲轩晃了晃手上的合同，“姚总可否赏脸吃个便饭呢？”
　　“唔，好吧。”姚瑾尘看了看表，确实是到了饭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总裁，那我就先回去了。”陈谦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出门。
　　知道他习惯了姚瑾尘点了点头，到是韩哲轩不解的问道：“陈先生不一起么？”
　　陈谦礼貌性的笑笑：“不了，我还有事，不太方便，那么两位，我先告辞了。”说着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韩哲轩一脸扼腕，心里却在偷笑，不去最好了。越接触他就越觉得姚瑾尘这个人真的是……好有趣啊。他想多亲近亲近他，看看那张始终淡淡的，冷静的脸会不会有些惊慌失措或者别的表情，那一定很有意思。
　　“那么日本料理吧，不知道姚总意下如何？”
　　“可以。”
　　两人来到了距离擎仕不远的一家日本餐馆。门面不大，进去之后则豁然开朗。
　　门口迎宾的小妹穿着简便日式浴衣，笑的开朗。穿过颇具日本风格的前院，木结构的两层楼建筑呈现在眼前。
　　老板娘则穿着正统的日式和服，以对客人对尊重的跪姿，在玄关处为两人拿上室内鞋。
　　“我又带朋友来捧场咯，这位是姚先生。荷间还空着么？”韩哲轩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
　　“您好。”姚瑾尘礼貌的打了招呼。
　　“姚先生好、韩先生好，那么两位请随我来，荷间正空着呢。”老板娘起身，小步轻摇的在前带路。
　　两人进入一间半敞开的包间，庭院里的樱花还没有盛开，假山池塘一览无疑。
　　“按照老规矩来吧。”韩哲轩吩咐道，又转头看向姚瑾尘，“你有什么不吃的么？”
　　“没有，我不挑食。”
　　韩哲轩小声的嘀咕着，“真是好养啊。”
　　姚瑾尘似乎没有听清楚，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啦，那就这样吧。对了，最近有什么好酒么？”韩哲轩饶有兴趣，男人嘛，碰在一起总是要喝酒助兴的。
　　“酒就不用了。”姚瑾尘抢先开口。
　　“为什么？”
　　“我酒量不太好。”照理来说，像他这样，应该在商场上练出了千杯不倒的酒量才是，可是无奈他就是那几杯倒的体质。
　　“不会吧，那少喝一点吧。”韩哲轩不死心继续劝说。
　　“无妨，鄙店自产的樱花酿口感清淡，酒精度数也比较低，姚先生看这样是否可以？”老板娘适时提出解决方案。
　　“这……好吧，浅酌也可。”姚瑾尘最终是点了头。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我可不是随便谁都带来的哦！”韩哲轩托着下巴，看着姚瑾尘欣赏的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有点邀功的口吻说道。
　　“恩，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没想到市中心能有这样远离喧嚣，宁静的地方。”姚瑾尘很少来这种别具一格的地方吃饭，通常他一个人都会自己在家做，应酬也都在有名的饭店。现在这家店确实让他喜欢。
　　“你喜欢就好啦，我以后还可以带你去其他别的地方哦，相信我的品位吧。”韩哲轩有点耍宝的秀了一个POSE。
　　姚瑾尘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这样我可当你在嘲笑我哦。”斜着眼睛，韩哲轩发现，可能让那个男人露出最真的一面，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抱歉，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姚瑾尘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眼神却仿佛在说：嘲笑你又怎样。
　　“咳咳，我想我如果作为朋友来说，应该还不差吧。”正了正色，韩哲轩试探的说。
　　“那是一定的，韩总的为人绝对是无庸质疑的。”姚瑾尘心里有了底，怪不得啊。
　　“那你就不要再叫我韩总了吧，这样听起来好生疏呀，你叫我哲轩就好啦。那我就叫你瑾尘咯。瑾尘。”韩哲轩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
　　“唔。”姚瑾尘一手撑着额头，瞥了他一眼，“怎么说，我也虚长你6岁，叫一声哥也不为过吧。”
　　“我才不要呢！”韩哲轩瞪大了眼睛，“辈分这种事情我不习惯的啦。我家不兴这套。”
　　姚瑾尘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随便你了。”反正刚才这样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不久，菜肴陆陆续续的被送上。
　　果然是一流的日食，生食、熟食搭配适宜，口感绝佳。刺身拼盘由三文鱼、鲷鱼、海胆、醋青花所组成，无论是刀功还是拼装都让姚瑾尘不忍心下手破坏了。
　　“喂，光看是不会饱的啦。”韩哲轩不客气的动手。
　　“恩，我只是觉得有的可惜而已，一样要吃掉为什么就要弄的那么好看呢？”
　　“嘿，看不出来你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呐？这倒让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商场上闯出现在的地位的呢？”韩哲轩咬着筷子，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这话让姚瑾尘心里一惊，是了，怎么能在别人面前那么放松。而且虽然现在两人处于合作状态，但是难保以后会不会横生枝节。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而已。
　　看到姚瑾尘的神色微变，虽然表情一样带着笑容，但是明显就是镀上了一层膜，充满了疏离感。韩哲轩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两人一直维持着淡淡的交流。再好的料理，都让人觉得食不知味了。
　　“那么，我就先走了，今天，谢谢招待。”
　　韩哲轩只能目送姚瑾尘的车快速的驶离他的视线。
　　“哎。”
　　“你到底怎么了啊。”今天客串服务生的刘冥仪在韩哲轩的叹气次数突破两位数时，实在忍不住问出声来。
　　“呐，冥仪啊。”韩哲轩看了好友一眼，“你觉得姚瑾尘是个什么样的人？”
　　“姚瑾尘？”刘冥仪思索了一会，“我没有和他有深交，也只有数面之缘而已。但是从传闻来看，他四岁的时候成了孤儿，一直在孤儿院生活，直到年纪稍长，孤儿院长将他父母为数不多的遗产给了他，听说那就是他最初的资金了吧。为人还算比较正派，但是惹到他的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个我都知道啦，还要问你做什么？”韩哲轩打断他的话，真的是一点建设性都没有啊。“他在商场崛起的神话，我在哥伦比亚就已经听说了，出手快狠准，决不容许失败。”
　　“没有那么恐怖吧，而且……”刘冥仪顿了顿，不太确定的说，“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吧。”
　　“为什么这样说。”
　　“前段时间他把地产大亨丘业搞倒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而且我认为，他这次并没有占到很大的便宜。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啊。不太像他一直以来的作风。再说了，丘业倒台必定会在地产界掀起一个巨浪，每个集团都虎视耽耽，就等着分一杯羹呢。”
　　“确实，台面上，事情就是这样的。”刘冥仪坐了下来，“但是据我调查的结果，是因为丘业那时有一项开发案涉及到姚瑾尘曾经待的那个孤儿院，因为当时土地是丘业的父亲在世时允许他们使用的，但是土地使用权依旧在丘家。姚瑾尘和那边交涉了几次无果。结果……你也看到。”
　　“可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帮孤儿院另找个安生之地也并不是难事吧，为什么要走那么极端的路呢？万一失败的话……”韩哲轩想到这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大概现在这样的情况都不会发生了吧。
　　“煮鹤焚琴。”刘冥仪点上一支烟，“丘业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这次如果选择放任的话，以后也会麻烦不断的吧。”
　　“妈的，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韩哲轩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烟，用力掐灭。
　　“这个嘛……”刘冥衣靠了过去，眼神瞬变，妖娆天成，依在韩哲轩的胸膛上，手指打圈，媚惑万分，“或许你应该问我，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不要闹了！”用力抓住刘冥仪的手，这个男人，即使和他相交多年，还是觉得深不可测啊。正经的时候温温儒雅，但是瞬间就可化身为妖精，真是的，多来几次可是会减寿的啊。
　　“哈哈哈哈，每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都觉得好好玩。”刘冥仪扎起长发，调笑着。“喂，我说哲轩呐，我觉得……你怎么好象对姚瑾尘特别……”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对他有点兴趣而已。”
　　“哦？你确定是兴趣？不是性趣吗？”
　　“至少现在只是兴趣。”
　　“无所谓啦，反正你男女通吃，攻击范围从8岁到80岁啦。”
　　“你够了哦，别把我讲的像变态色魔一样。我、我只是很想看他变脸，就这样。”
　　“怯，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