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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黑风高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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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小姑娘缩在病床上瑟瑟发抖,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宋幼安表面上继续扮演着胆小妹妹,心里却在和淮安商量对策。
“姐,张起灵不在的话你有几分把握逃出去?”
淮安淡淡地给她泼冷水:“据我所知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你想支开他估计不太可能。”
宋幼安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被小哥捕捉到了,她只好佯装害怕把脸埋进被子里。
“可恶啊,早知道还不如在古墓的时候就跑了。”
“血清只能缓解麻痹神经的毒素,我们身上还有伤,可能还没出去先嗝屁了。”
宋幼安无语:“你咋光会给我泼冷水呢?说点有用的。”
“好吧,那我建议将计就计赖在目标身边,反正跑是跑不掉,干脆以退为进,你要完成委托还不是得冲吴邪下手。”
宋幼安一合计,这主意不错,立马吹吹彩虹屁:“不愧是你啊宋淮安,总算聪明一回。”
淮安轻哼一声以示回应。
这时木头人三人组也派出了代表吴邪进行审问,哦不,是慰问,想解决麻烦总得问问这小孩还记得些啥吧。
“小朋友,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吴邪挣扎着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只不过怎么看怎么像吃小孩的坏叔叔就是了。
宋幼安立马露出一个被吓到的表情,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叫幼安。”
吴邪一看这傻的还不是很彻底,有门儿,立刻追问道:“那你记得你爸妈是谁,家在哪吗?”
宋幼安一听就满脸难过地回答道:“我没有父母,也不记得家在哪了。”
啊?这么惨的吗?同一时刻胖子也忍不住投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呃,那我们不问这个问题了,那你认识吴三省这个人吗?你出现在古墓里又是为什么呢?”吴邪继续轻声细语地套话。
宋幼安也表现得很配合,问什么就答什么:“认识,是那个叔叔带我来的,之后我就晕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全是箭,还有个人在给我拔箭,可疼可疼了,我从小就怕疼呜呜呜......”
眼见着她有又要哭出来的趋势,吴邪连忙停住话头安抚了一会,然后才回身和另两人小声合计:“你们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吗?”
胖子道:“看着挺真的,要不是你三叔我也想不出第二个能让一小姑娘出现在那的理由了。”
吴邪看向小哥,小哥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补充道:“有点奇怪。”这意思就是小姑娘对他们暂时没威胁,但还不能放松警惕。
毕竟古墓里凭空出现一大活人确实挺奇怪挺不可思议的,但吴邪遇到过的邪门事儿还真不少,他也没纠结,直接拍板决定先让幼安好好在医院养伤,他们仨轮流来看护。
其实是小哥的意思,怕她突然跑了,要么是本人就有问题,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是跑出去了对她自个儿和路人也不安全。
宋幼安的身体是常年经过训练的,耳力很好,就算他们放轻了声音,她还是清楚地全听到了。
“鬼知道吴三省是他哪个亲戚啊,有锅不甩白不甩,等他找到他亲戚求证的时候我早就跑了哈哈哈。”
淮安光听她说话就知道她现在如果能动肯定会叉着腰仰天大笑,无奈地提醒:“可是他们会监视我们,没那么容易跑掉。”
“干不掉他那就吃垮他,”宋幼安摸摸肚子,可怜巴巴地对吴邪叫道:“叔叔,我饿了。”
吴邪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指着自己:“你叫我叔叔?”
“嗯嗯。”宋幼安眨巴着大眼睛。
胖子在一边笑声快把地板都震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真你也有今天。”
吴邪露出一个假笑,一巴掌拍在胖子肩上,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死胖子,晚上回去再削你。”
他顶着假笑对宋幼安说:“可以叫我吴邪哥哥,不要叫叔叔,我旁边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兄弟,这个是胖子,这个是小哥。妹子你想吃点啥?”
宋幼安报出几个菜名后吴邪就拉着胖子下楼去买饭了,留下小哥在病房里和宋幼安大眼瞪小眼,他眼神太具有穿透性,宋幼安不愿意多和他对视,就转头去看窗外,心里正和淮安交流。
“姐,等下吃饭你来吃好么,我闻到菜味儿就恶心。”
淮安低低应了一声,问道:“你背上伤口还疼吗,要不晚上的戏我来演,你休息。”
宋幼安连忙拒绝:“不用不用,这点疼我可以,主要是怕你学不来我的精髓,被他们发现破绽就不好了。”
淮安无语:“什么精髓?不就是厚脸皮吗,你行我也行。”
“我靠,那能一样吗?你会卖萌吗?你会撒娇吗?你会嘤嘤嘤吗?”宋幼安一副炸毛样。
淮安默默闭嘴了,如果此刻她在掌控身体必然会摸摸鼻子,因为这些蠢事儿她还真干不出来。
宋淮安吃过晚饭,试着从床上下来走动了两步,背后有几个伤口太深,一动还是钻心的疼。
“不愧是机弩,几千年前的玩意儿了现在还这么牛叉,今天折在这东西上倒也不冤。”
宋幼安总是闲不住,这些话听得宋淮安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
“你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素质教育漏网之鱼?”
宋幼安哼了一声,在淮安回病床上躺好之后就主动出来了,她今晚还有任务。
“吴邪哥哥,你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
如果他们非要留人监视她的话,她宁愿这个人是吴邪,看着就老实好骗。
吴邪还没开口,小哥反而先出声了,他淡淡地看着宋幼安:“我来。”
宋幼安的表情就是满脑子的问号:“可是我跟你不熟,我害怕。”
吴邪挠了挠头:“那就让胖子陪你吧,有事尽管使唤他。”
小哥出声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不想自己留下来吴邪当然会听。
宋幼安没想到最后变成这么个结果,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委委屈屈的语气道:“那好吧,辛苦胖哥了。”
胖子笑笑:“没事,照顾美女我的荣幸。”
宋幼安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又是这个张起灵,总坏我好事,吴邪不上当,那我们今晚就溜吧。”
淮安应道:“好,我看过了,医院二楼离地面三米,跳下去就行。”
肯定不能走门,走门太明显,而且动静也太大,这个王胖子的身手据说要比吴邪强很多,还是小心为妙。
“赶快走吧,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可恶。”
入夜,趴在病床旁的胖子已经睡熟了,因为姿势有点不舒服压迫了鼻腔,他一边睡一边鼾声震天,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淡漠泛着冷意。
宋淮安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光着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站到了窗户前面,宋幼安睡觉前以透气为名特意没有关窗,为的就是方便她们逃跑。
胖子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轻微的气流拂过,睁眼就看见窗户前站着个白衣女人,还以为睡迷瞪了,又看一眼什么都没有,砸吧砸吧嘴又睡着了。
出了医院宋淮安直奔公共电话亭,她身上的东西早在被吴邪他们带来医院的时候就被人拿走了,包括通讯设备,现金,和一些随身装备,光看这些东西谁也不会相信她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吴邪还是手下留情了,宋淮安知道这个人在道上的大名,如果他想,他可以有千百种方法兵不血刃地从她嘴里撬出消息。
宋淮安惯用的那把匕首也被幼安丢在了墓里,有空还得再去一次找回来,那会为了消除后患,必须得做出安全无害的样子,随身带着见血封喉的匕首显然不是明智选择。
给盘口的伙计打完电话报了地址,宋淮安就光着脚站在街边的隐蔽处等待自己人派车来接。
宋幼安是懒得出来,就一边休息一边和姐姐聊天:“杭州最近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好想回锦园泡个澡美美的睡一觉。”
淮安警惕着四周,分出心来回应妹妹的话:“伤口沾水容易发炎。”
宋幼安垮起个批脸:“你可真是个泼冷水小天才。”
幼安话音刚落,淮安肩膀后方袭来一道劲风,以淮安的警惕度,竟然也没发现这人是什么时候靠近的,她迅速闪开躲避这一击,牵动了背部的伤口,动作有些许凝滞。
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接上下一击,刀刀直击要害,淮安光是躲避就很费力了,赤手空拳也没有办法给予对方有效的反击,只能且战且退尽量往人流多的地方去。
宋幼安在危机时刻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酒吧一条街大叫道:“救命啊杀人了!”然后铆足了劲冲进一家酒吧,淹没在音乐声震天响的舞池里。
拿着刀的小哥被她这一喊拖延了一下,收刀跟进去的时候人早就不见踪影了,酒吧里人影绰绰,听不见也看不清,还有两个喝醉酒的男女要来拉扯他。
小哥冷冷拂开对方,转身回医院去了。
病房里,吴邪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骂道:“胖子你怎么回事,让你看个人都看不好,人呢?要是小哥抓不回来咱们的线索可就断了。”
胖子心虚地抓抓头发:“哎呀我这,人有失蹄,一不小心睡着了,我这发现人不见了不是第一时间就给你们打电话了嘛。”
这时小哥刚好推门进来,看见两人探寻的目光微微摇头,虽然胖子第一时间就给他俩打了电话,但从吴山居赶过来需要时间,要不是宋幼安在路边等车,他肯定连人影都看不见,不过现在人也确实是没抓着。
对方太狡猾了,认定他不会拿着管制刀具进酒吧,就被她拖延了一下。
吴邪握紧了拳头:“她这么狡猾肯定是我三叔的人,问也问不出来,真他娘的烦,我三叔到底要干嘛啊?”
胖子道:“稍安勿躁,跑了就跑了,她这种人一看就是混道上的老油子,回去让伙计查查就知道了,再说了,她不是还掉了把匕首在你这吗,那东西可值老鼻子钱了,找不着人你拿去卖了也不亏。”
吴邪白他一眼:“你就关心值不值钱,那东西不能卖,可能跟一位故人有关。”
小哥和他对视一眼,给出了正确答案:“钗头凤。”
吴邪打了个响指:“没错,她那把匕首的材质和凤凰惯用的长鞭是一样的,而且也雕刻着凤凰图腾,肯定有什么关联。”
胖子一听就明白了,钗头凤就是凤凰,一个倒斗界的奇女子,曾经是小哥的同事,陈皮阿四的手下,后来陈皮阿四折在云顶天宫,凤凰也不见踪影,说起来他们搭档的次数还不少,但关于凤凰的东西却知道的很少。
“说起以前的光辉历史,胖爷我可是历历在目啊,唉,多少有点儿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