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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伸出试探的小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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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席年记得这个年代的北方人涮锅子用的基本都是铜火锅,但他们家里显然没有这玩意儿。
于是,他也认真思考起许幼鱼说的两个选项哪个的可行性高点。
“要不省去涮的步骤?”
“不要,这样都没有灵魂了。”许幼鱼丑拒。
“那就把煤炉子搬到客厅去。”厨房坐三个人有点挤了。
“可以。”许幼鱼没意见。
吃完早饭,陆席年把昨晚看过的文件,重新又看了一遍,看完才开始准备涮火锅的食材。
这个年代涮火锅食材是非常有限的,陆席年只能发扬万物皆可涮火锅精神,有什么涮什么,肉类主要涮羊肉,姑且称之为羊肉火锅,汤底是清汤。
正准备着,房门被人敲响了,打发说是帮忙,实则捣乱的许幼鱼出去开门,他自己没出去。
许幼鱼去开门,来人是庄嘉仁,一手抱着铜锅,一手拎着木炭。
见来开门的是许幼鱼,他笑得有些拘谨:“嫂子好,我们连长让我来给我们营长帮忙。”
“你好,请进,你们营长在厨房。”许幼鱼非常热情的欢迎他……手里抱着的铜火锅,心想,不愧是他们家长流弟弟,来蹭饭,还知道让人先送锅过来。
陆席年听到她领着人进屋的声音,这才从厨房里出来。
见了他,庄嘉仁把刚才用过的说辞又说了一遍:“营长好,我们连长让我来给你帮忙。”
“你们连长自己来蹭饭不够,还带小弟。”陆席年冷漠脸。
庄嘉仁被拆穿真实来意也不恼,嬉皮笑脸道:“我不仅是我们连长的小弟,也是你的小弟,你可不能偏心只请我们连长。”
“我可没请他,他不请自来。”陆席年说。
“巧了不是,我也不请自来。”他一听陆长流说,中午要来他们家涮锅子,就主动请缨过来帮忙,陆长流刚好没空送铜锅和木炭过来,就让他送过来,能不能留下蹭饭,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陆席年一看他的德行,就知道他和陆长流一样,脸皮厚到子弹都打不透,完全不指望他会主动离开,只能默认再添一副碗筷。反正添一副是添,添两副也是添,再多就没有了,食材有限。
“这是庄嘉仁,长流他们连的兵,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庄嘉仁重新跟许幼鱼打招呼。
“嘉仁?剪刀!”许幼鱼看着面前质朴的少年郎,很难想象他会是书里的八卦担当。
“嫂子认识我?”庄嘉仁有些惊讶,他这么出名的吗?
“不认识。”许幼鱼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听说你叫嘉仁,想到了剪刀。”
“嘉仁和剪刀有什么关系?”陆席年问。
他以为剪刀是庄嘉仁的“贱名”之类的,这个年代很多地方的农村人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贱名,像狗剩、铁蛋、柱子、牛娃……说是好养活,但其实是封建迷信的一种。
“嘉仁的闽南语和剪刀的闽南语谐音。”许幼鱼解释。
“嫂子还懂闽南语。”庄嘉仁更惊讶了,据他了解,他的这位嫂子,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帝都人。
许幼鱼当然……不懂闽南语。
她又不是闽南人,怎么可能懂相当于十级外语的闽南语,知道嘉仁的闽南语和剪刀的闽南语谐音是因为书里介绍他的时候有写。
“就懂一两句。”全是粗话,不提也罢。
“谦虚了。”庄嘉仁不相信就懂一两句闽南语的人会恰好知道他的名字用闽南语念和剪刀的闽南语谐音。
许幼鱼没解释,因为解释不清,也没必要。
有了庄嘉仁的帮忙,许幼鱼这个添乱的,就被客客气气地请出厨房。
陆长流一直等到快开涮了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许幼鱼去给他开门,姐弟俩排排坐好等菜上桌,完全没有帮忙的自觉,许幼鱼是帮不上忙,陆长流是累得只剩下吃饭的力气了。
好在陆席年和庄嘉仁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只剩把处理好的食材端上桌。
“清汤啊!”许幼鱼看着汤里飘着的枸杞和红枣,略嫌弃,“火锅的灵魂都没有了。”
“铜锅涮羊肉,清汤更好吃。”主要是红油的,他怕她肠胃受不了,“而且,你之前不还说涮才是火锅的灵魂。”
“就不能有两个灵魂吗?”对她来说,不管是涮,还是红油,都是火锅的灵魂。
“能,这次先要这个灵魂,下次才要那个。”陆席年哄道,“来,想吃什么自己涮,我就不剥夺你吃火锅仅剩的灵魂了。”
许幼鱼想吃肉,大口的。
涮好的羊肉,裹上“陆席年牌”的秘制蘸料,那味道,绝了。
许幼鱼吃了一大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这才是人吃的食物。”之前几天,她都吃了些什么。
“我决定了,我以后天天来你家蹭饭。”陆长流说。
庄嘉仁举手:“带我一个。”
“不想饭吃一半就被丢出去,最好闭嘴。”陆席年冷眼看两人。
庄嘉仁秒怂,陆长流还能小声逼逼:“你失忆后,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以前他来蹭饭,他都很欢迎的。
“没办法,有老婆孩子要养。”陆席年给许幼鱼夹了点白菜、豆腐之类的,避免她只吃肉,营养不均衡。
“对对对。”吃得头也不抬的许幼鱼附和。
陆·恋爱脑·长·媳妇大过天·流还能说什么?默默涮羊肉,下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想给媳妇夹菜试试是什么感受,不知道他哥借不借?偷偷伸出试探的小手。
“你干嘛?”陆席年盯着他朝许幼鱼伸的筷子,上面的羊肉还冒着热气。
“我想试试姐姐的蘸料好不好吃,我看她吃得特别香。”陆长流冲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无辜。
“都一样。”蘸料是他一起调的,按许幼鱼的口味,其他人只有迎合她的份。
“哦。”陆长流缩回手,裹上自己碗里的蘸料,把没送出去的羊肉送进自己嘴里,味道好极了。
他决定了,等下个月工资发下来,他就自带口粮来他哥家,跟他们搭伙过日子。
先不说出来,到时候,给他哥一个惊喜。
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惊喜”等着自己的陆席年,一边涮火锅,一边给许幼鱼投喂她不喜欢吃的素食,好不快活。
他是快活了,许幼鱼却不太快活。
“你别老给我夹菜,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少吃点肉,之前肚里没什么油水,一下吃太多肉,我怕你肠胃受不了。”陆席年说。
许幼鱼自己丝毫不怕,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忍了。
“别给我夹白菜,天天吃白菜,我都快成白菜了,给我烫点粉丝。”嗯,除了肉,其它不配让她自己动筷子。
“好。”
一顿火锅,吃得宾主尽欢。
陆长流和庄嘉仁走的时候,直说下次还来,陆席年忍了又忍,才将将忍住没有一人给他们一脚,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许幼鱼时隔十几天,再次吃到人吃的食物,一个没忍住吃撑了,这会儿只能站着消食。
陆席年整理完客厅和厨房,刷完碗,她还在站着。
“今天不午睡?”
“吃撑了。”许幼鱼一脸生无可恋道。
“出去走走消消食?”陆席年提议。
许幼鱼犹豫了几秒,点头。
眼下正是去上工的时间,两人下楼时,遇到不少人。
这些人见了他们都会打声招呼,主要是和陆席年打招呼,许幼鱼是顺带。
“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许幼鱼小声对陆席年道。
“是有点怪。”陆席年也看出来了,“可能是因为你昨天打了我一巴掌的事情,在家属院里传开了。”
他昨天和今天单独出门都有人旁敲侧击来跟他打听这件事情,他没说是被许幼鱼打的,但耐不住女配从前的名声太差了,人民群众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自行脑补了一堆,甚至还有说他出任务回来,发现许幼鱼趁他出任务去勾搭封骁,跟许幼鱼大打出手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中间还有一个暗藏功与名的庄嘉仁。
庄嘉仁被陆长流下了死命令后,是没有主动跟别人说起这件事情,但他不说,也有办法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比如,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想说又不敢说,仿佛这件事情有多大的隐情。
然后,就出现各种以讹传讹的谣言。
许幼鱼早就已经忘了自己昨天早上迷迷糊糊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一脸懵逼道:“我昨天什么时候打了你一巴掌?”
“说错了,是我用我的脸打了你的手一巴掌的事情。”陆席年改口。
他这一改口,许幼鱼就想起来了。
“都怪你,没事用你的脸打我的手,我的名声都被你搞坏了。”她前些日子闭门不出好不容易才养好点的名声,又坏掉了,剧情什么的果然太强大,开始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落个和原身一样的下场。
“我出门之前压根不知道脸上有个巴掌印。”陆席年也很无辜,他起床洗漱完就出去了,根本没照镜子,脸也不觉得疼。要不是半道上遇见陆长流,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个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