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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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死？”
“你听我慢慢说。昨天下午，警方在医院周围和停车场提取到了半枚指纹，查出是去年刑满出狱的盗窃犯。还有另一人，应该是他的同胞兄弟。”
喻漾继续道：“我们在市里医院旁边的银杏林里，发现了两人的尸体。”
喻念槿皱紧眉：“警察和法医怎么说？”
“法医在胃里发现了大量的酒精，他们二人均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法医初步判定，是酒精中毒引起猝死。”喻漾说。
“意外死亡……”喻念槿低声道。
喻漾点点头，看出喻念槿神情不对，迟疑了会儿，问：“你怀疑有人故意杀害他们，然后假装成意外？”
“嗯，他们背后有人指使，或许是要灭口。”喻念槿烦躁地拨弄着头发。
她本以为抓到这两人，当年爸妈身亡的事会有点头绪。现在人一死，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喻漾长叹一口气，上前拍了拍喻念槿的肩膀，说：“小槿，你先别想这么多，待会尹警官会找你做些笔录，你记得空出点时间。”
“你别担心，一切有姐姐在。”
喻漾的声音很温暖，如沐春风，似乎要将喻念槿所有不安和焦灼吹走。
“好……”喻念槿得到鼓舞，抬起头回望过去。
冷冽的浓妆也遮盖不住喻漾病态的容颜，她的眼窝微陷，黑长发披肩，不明显的双眼皮底下，一双黑眸盛满了担忧。
她似乎越来越瘦了……
“你身体怎么样，杜医生给你配的药物有没有作用？”喻念槿问。
“还是老样子。”喻漾唇角扯出一抹笑，淡淡舒了口气，“特效药一直在用着，只是效果不见好。唉，就这么一天天拖着吧。”
喻念槿抿抿唇，沉默了会儿，轻声宽慰道：“总不能一直拖着，伯父伯母也在想办法。一定会好的。”
“嗯。”
喻漾眼里多出几缕笑意，状似不在意地问：“对了小槿，你的朋友……哦，就是那位柯小姐，当晚她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
喻念槿：“事出突然，我不小心按通了她的电话。”
喻漾疑惑道：“柯小姐不是你的邻居吗？据我所知，市立医院离你的居所足足有二十里路，普通人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赶到这儿？”
喻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喻念槿唇角微微一抿，“先前听柯颜说过，她朋友爬山摔伤了腿，就在这所医院里休养。或许，是巧合吧。”
喻漾眼底的审视一闪而过，最终无奈地点头。
“不说这个了，给你带了早餐，是你喜欢的那家店。快点吃，待会儿就凉了。”喻漾边让助理将饭菜送进来，边收拾着桌面腾出地方。
“好。”喻念槿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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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设计部平日里几个爱玩闹的小姑娘，都围在柯颜身旁问东问西，柯颜耐心地一一给她们提出建议。
刘佳实在看不下去了，挤进去说：“你们也消停一会儿。去去去，回位置上做好，我还有问题要问颜颜姐呢！”
刘佳是设计部最能骂的，说出的话总能戳人痛处，设计部有名的母老虎，大家都不敢惹，于是只能一哄而散了。
刘佳见人走完，返回原位坐着发呆。
“额。”柯颜侧过脸，问：“你有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
刘佳吐吐舌头：“我就想让耳朵清净会儿。这群后辈太不懂事了，明知道颜颜姐你这两天忙，还一窝蜂地缠着你。”
柯颜微怔，红唇漾着清浅的笑意：“谢谢。”
刘佳捂住心口，脑袋一歪，双手抱住柯颜的胳膊，尖着嗓音说：“不客气的颜颜姐，为你我做什么都值得～”
“我看最爱缠着柯老师的是你吧。”关芸芸白了刘佳一眼。
“你放屁。”刘佳反驳道。
关芸芸不理会她了，对柯颜说：“柯老师，这次的服装设计主题是什么来着？”
柯颜垂眼说：“初秋和依恋。”
刘佳说：“初秋还可以理解，跟随季节来的嘛。依恋……嘶，是指对夏天离去的感慨吗？颜颜姐，你进行到哪一步了？”
柯颜：“最后一步，胸针配饰。样式和主题的颜色我还没有头绪。”
关芸芸看了眼稿子，喃喃道：“我觉得选用明亮的颜色稍微好些。”
“嗯。”柯颜点头，表示赞同。
几人又唠了会儿磕，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柯颜挎上包，出了公司大门，一眼就瞥见对街停着的红色豪车。
车上人也看见她了，摇下车窗，冲她比口型说道：“快、上、车。”
……
柯颜装作无视，移开眼慢慢朝前走着。
明明才经历过伤害，明明知道吸血鬼有多危险，却还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果然还是消除记忆比较好吗？
柯颜心里忽然冒起了一簇火，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不会做的。”
“至少现在不会。”
……
做。
到底要做什么啊。
脑海凭空跳出那日嘴里凭空跳出的话来。
柯颜闭上眼，面颊浮上几丝后悔。她长吸口气，试图让工作填满自己的思绪。
身后一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柯颜身后，柯颜停，它就停。
柯颜转过身，眸光冷淡：“喻念槿，你还要跟我多久？”
车窗露出一个头，喻念槿摘下口罩，说：“没跟着你。我回我自己家。”
秋风卷起道路两旁的银杏叶，打在手背微凉。女人乌黑的发丝也随风缓慢地舞动着，喻念槿微眯起眼，凝视着柯颜许久，才缓缓展露出笑容：“上车吗？我有正事跟你谈。”
喻念槿今天化了淡妆，火红的长卷发和背景的夕阳融为一体，煞是美丽。
一片银杏轻轻吹进车内。
喻念槿听到了柯颜的声音：“嗯。”
“什么事。”柯颜上车后，直接问。
“你等等，先把安全带系上，我带你去个地方。”喻念槿瞥了她一眼，低下身子，空出手去整理柯颜腰间的安全带。
柯颜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忙握住了喻念槿的手腕，说：“我自己来。”
“哦，你也会做这种事情吗？”喻念槿惊讶了下，补了句：“明明是个连打鸡蛋都不会的吸血鬼。”
她的表情很夸张，还小小地吸了口气，很吃惊似的。
柯颜唇角轻轻扯了一下。
貌似表明身份后，喻念槿的行为和言语变得越来越胆大了。
“快走。”柯颜面无表情地系上安全带。
“好。”
车辆越过拥挤的车流，到达市立医院旁的丛林里。
一路上，喻念槿将袭击者死亡的事情道了出来。
“这次的袭击和吸血鬼没有关系，纯属我个人原因。有人出钱想买我的命，恐怕……和害死我爸妈的人是一伙儿的。”喻念槿紧紧握住方向盘，眸底流露出几缕愤恨，但很快消失了。
“这片银杏林是两兄弟发生意外的地方，我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嗯。”
两人边说边下了车，柯颜跟着喻念槿走到银杏林深处，来到一截断掉的朽木跟前。
喻念槿指着一处，说：“你仔细看看，这里有半个鞋印，还沾着泥巴。”
柯颜顺着方向看过去，说：“鞋印不大，不像是男性。”
喻念槿点头：“和我想的一样。”
“我说的东西就是这个。”喻念槿从兜里掏出几颗绿豆大小的红宝石碎片，迟疑地说：“应该是女人佩戴的装饰品之类的吧。我晚上交给鉴定中心看看。”
柯颜瞳孔微缩。
这是吸血鬼身死后的心脏碎片。
喻念槿：“虽然我不知道这和汪姓兄弟的死有没有关系，但这个女人，我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说到这儿，喻念槿歪了歪头，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大概是，同为女人的第六感？”
柯颜冷着脸夺走红宝石。
喻念槿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一跳，问：“你干什么？”
柯颜不语，手掌紧紧握住碎片，将它碾成粉末，又拿出手机将鞋印拍了下来，就拽住喻念槿的手往回赶。
“你几点到这儿的？”柯颜声音听不出喜怒。
喻念槿跟在柯颜身后，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下午一点。”
柯颜问：“一个人？”
喻念槿乖乖点头。
柯颜皱起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如果当时有……”
柯颜没再说下去，目视前方，冷声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喻念槿一头雾水：“为什么？”
柯颜冷冷道：“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要查就是不要查。”
“回家。”说罢，柯颜直接把喻念槿塞上了车。
两人一路无言。
车辆渐渐驶入市区。
车水马龙的路段，人潮拥挤。
柯颜偏过头，就看见喻念槿气鼓鼓的脸，她直直地看着前方，食指时不时地敲击着方向盘，俨然是生气了。
“你父母的事故我帮你查。”
柯颜率先打破安静。
喻念槿：“？”
柯颜转过头，迎上喻念槿略带疑惑的眸光，说：“没有那么多原因，只是和我想做的事情或许有一丝联系。”
喻念槿：“是吗。”
柯颜微微抬眸：“嗯，所以。”
“我不需要你帮。”喻念槿打断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做好。”
柯颜：“……”
柯颜淡淡开口：“喻念槿，你对自己的力量究竟有没有清楚的认知？如果碰上血族，你一个人类，你以为你能反抗得了吗。”
喻念槿嗓音也冷了下来：“那我也问问你，柯颜。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警告我不要查？邻居、合作伙伴？我一定要听你的吗？还是说，你其实很在意我的安危？”
柯颜蜷起的手指一紧，缓缓噤了声，目光投向旁边的商铺。
“柯设计师，我是真搞不懂你。如果你在意，请清楚地讲出来让我听到。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比之前亲密一点了。”
桃花眸逐渐笼上一层水雾，喻念槿仰起头，硬是没吭声。
长久的沉默。
柯颜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敲了下车门：“停一下车。”
喻念槿低着头，嗯了声。
柯颜看了她一眼：“等会儿我。”
晚上七点，市场的人越来越多了。柯颜越过人群，瞥向橱窗里一一精心排列着的商品，踏步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给你。”柯颜捏着玩偶的脑袋，指尖微微陷进柔软的布料里。
“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柯颜面色带着浅淡的粉，声音依旧冷淡：“如果要查，我陪你。所以，你别生气。”
喻念槿愣了几秒，看向Q版玩偶。那是只可爱的狐狸宝宝，大耳朵，四肢粗短，身上穿着针织毛线外套，两只布灵布灵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像是在乞求她的原谅。
喻念槿看看玩具，又看看柯颜，突然噗哧一下笑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