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宿傩在线求生》双九

49、鬼的那边（三）（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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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结婚的消息是认真的吗？”熊次郎把今日份的事务处理完，才找到鸣女了解详细的过程。与熊次郎不同，鸣女因血鬼术特殊，几乎是无时无刻和你联系在一起的。

　　“小姐确实要与一个男人缔结婚约。”厚重的黑发遮住了鸣女的半张脸，鸣女和鬼群体的交流很少，除了桑和部长鬼熟悉些，辨认其他鬼全靠鬼的情报网。

　　鸣女和熊次郎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熊次郎是踏实肯干的男鬼，身上没有男人特有的臭味，鸣女不讨厌他，于是在他不能理解的扭曲面容下，多说了一句，“小姐是为了鬼，才和那个男人弟结婚约的。熊次郎，请你不要误会小姐，她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瞬间堕入爱河的性格。”

　　“这我当然知道，但突然说要结婚，连个理由都没有，只是一句话转达的话，论谁都会惊慌失措吧。”熊次郎抓了抓散乱的头发，他是效忠你的鬼里，少数先由无惨转化，之后被你收编的鬼。

　　虽然很得你看中，但熊次郎还是明白他和桑、鸣女在你眼中的等级不一样。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鬼，你准备一走了之，群鬼里，你会带走的，肯定只有桑和鸣女。

　　鬼的统治分为两个阶段，无惨统治的阶段，你统治的阶段。无惨造鬼多为一时兴起，鬼能在他手下活着就很好了，别说其他诉求，说难听点，无惨治下的鬼，连最低等的人都不如。但小命握在无惨手里，心念被他读取，要想活着，也只能向他俯首，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尘埃之下。

　　哪怕无惨统治的时代已经过去，熊次郎都不敢疏忽大意，你并不是依赖鬼才能活下去的女人，鬼不过是你最初选择里，最早捧到你面前的一枚棋子，既然“山”自己来了，你也不必去就别的“山”了。大概是怀着这种念头，你接受了彼时茹毛饮血，毫无自我的鬼。

　　你不是最佳的掌权者，但好在你足够强大，往往一个组织的兴起和衰落，都由领导者的实力决定。你强大实力，可以让你清扫那些与你理念不和的鬼，可以让你从容挑选合你心意的鬼。

　　熊次郎很庆幸，你骨子里怕麻烦，比起暴起杀人的鬼，更喜欢有脑子能做事的鬼。你成立情报部门，几十位鬼的血鬼术叠加上组成的情报网，以血液和万物向外铺开，庞大的情报流让无惨主动中断读取情报部门鬼的记忆——过于庞大的信息，无惨不感兴趣，也消化不了。

　　在和你反应这件事，被你轻飘飘哄好后，无惨就没管过情报部门，他至多在他需要知道事的时候差人去他那一趟，其他时候情报部门的鬼都很自由。
　　食物的来源不缺，每天有事可做，做五休二，这已经是这个时代的顶配了。

　　行动部门被你清洗过，新任的部长原先是位武士，他力战群鬼，以高超的战斗力被你相中。熊次郎和行动部长鬼聊过几次，认为比起你，他更适合效忠无惨。
　　你不会喜欢满脑子光是效忠一个人的手下，这类手下太疯狂，也太不可控。
　　看着满心满眼都欲为你死战的行动部长鬼，熊次郎都有点可怜他了，他的期待注定落空。

　　后勤部门的部长泉，是个审时度势的少年。据熊次郎知晓的情报，他是以粮食鬼为踏板，出现在你眼前的聪明鬼。熊次郎跟他相处很舒服，泉有野心，也有脑子，他有想上位的欲I望不假，但绝不会在此刻把熊次郎拉下去，他的分量还不够，所以只能静静蛰伏。
　　熊次郎很欢迎泉把他挤下去，鬼的数量目前只有两百余人事情就多得头痛，更何况在青山安稳后的发展。他可不想加班。

　　“有什么值得惊慌的？”因为你给足了安全感，鸣女对你要结婚这件事没什么感想，“小姐不喜欢那个男人，她只想利用那个男人，让他剩下继承者罢了。”
　　“等继承者出生，小姐一定会处理掉那个男人。”

　　“……连孩子都想好了吗？”熊次郎大为震惊，整日被事务处理淡忘感情生活的鬼麻了，“该说不愧是四月一日大人吗？她从不做多余的事，也不浪费一点时间。”
　　婚还没结，就想到让孩子做继承者。

　　“小姐从来如此。”鸣女见到的你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要不是孕育子嗣需要十月怀胎和生长，你可能和羂索说好后，直接让他生个十八岁的孩子出来。
　　都不用育儿和教育，多省时省事。

　　熊次郎的精神有些虚脱，他决定把后面几天的事交给周助，他至少要歇三天缓缓。
　　“那继承者的教育问题？”如果你是为鬼才准备要继承者，那不管你未来走不走，继承者的教育鬼都要一旁有身影。

　　“看小姐的意思，是要和那个男人一起抚养。小姐希望给她的孩子健全的父母爱。”鸣女思索一番，“但我觉得那个男人看起来就没正常的感情，关于你的思虑，我到时候会你助一臂之力。那是小姐的孩子，如果那个男人想做手脚，我们就除掉他。”

　　鸣女丝毫不觉得她的话有问题，羂索看着就不是正经男人，他的心思太重，要不是你从始至终没把羂索放在心上，鸣女一定会通知桑，让桑用怀柔政策夺去你的视线，让羂索在你心里毫无立锥之地。

　　“我们能在继承者出生后就除掉他吗？”熊次郎真心发问。

　　“不能。”鸣女摇摇头，“在那个男人露出马脚前，我们不能对他动手，哪怕是过家家，也得是他先暴露，小姐才好有理由把他除掉。”

　　“也是。”熊次郎有些暴躁，“要论生产安全，那个男人到时候会待在无限城吧？”

　　你决定人/鬼的生死，总有点让对方犯错，你在解决他们的怪癖。这是你为数不多的恶趣味，熊次郎无法阻止你，只能捏着鼻子等那个男人登堂入室。

　　“应该是这样。不要担心，我的血鬼术最近有长进，单独给他开辟一块空间不成问题。”熊次郎的情绪不太稳定，为了稳住他让他更好的打工，鸣女替代不在这里的你，难得柔声安慰了熊次郎。
　　说到这里，脸一直藏在暗影里的鸣女“诶”了一声。

　　“怎么了？”熊次郎接受了结果，看到鸣女微微倾斜了身体，厚重的前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向一边倾斜，挺直的鼻梁上是一堆扭曲的紫色筋肉，熊次郎怔了一下，装作没看到般，视线依旧。

　　“我突然……想到了无惨大人。”因为鸣女的血鬼术，无惨对鸣女采取三天一查的策略，这是他和你协商过的，虽然有桑和熊次郎替鸣女构筑新的记忆，但鸣女还是保留敬称的习惯，以防哪天因此暴露她根本不效忠无惨的事实。

　　“……”熊次郎脸垮了下去，“无惨大人啊……”

　　鸣女：“怎么了？你看起来很难受，是无惨大人又做了什么需要你收尾的事吗？”

　　“无惨大人正在按他的心意选拔新的鬼。”熊次郎爆出一个大瓜，“他没把这件事告诉四月一日大人，似乎觉得这是个好的惊喜，从半个月前开始准备，带着看出会有什么血鬼术的鬼在到处逛呢。”

　　鸣女：“……”
　　她握紧了三味线，“熊次郎，无惨大人没告诉，你也没告诉小姐吗？”

　　熊次郎摆摆手，“不要误会，我可没背叛，无惨大人在哪里，遇到了什么人，看中了什么人，我都知道。因为四月一日大人明言不许胡乱增加鬼的数目，无惨大人变鬼前很慎重。”

　　“而且……该说运气好吗？”熊次郎表情有些微妙，“无惨大人真的找到资质不错的鬼，我觉得会是不错的战力，而且四月一日大人最近在为御三家忧心，所以我准备观察事态，在无惨大人给四月一日大人惊喜前，找合适的时机先告诉四月一日大人。”

　　鸣女把放在弦上的指腹挪开了，熊次郎不善战斗，无限城是鸣女的地盘，他不敢乱来。

　　“如果这是你的考量，我会缄口不言。但你要是有意欺瞒小姐，我不会包庇你。”熊次郎是情报部长，重要消息都是他直接转达给你，虽然鸣女可以代为转达，但熊次郎没这个意愿，鸣女也不愿意造成组织矛盾。

　　“当然，如果我背叛了四月一日大人，就由鸣女亲手了结我吧。”熊次郎神色轻松，一点没被威胁的不悦，他眨眨眼，“反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鸣女：“……”
　　她无语。

　　“对了，”熊次郎突然想起来，“鸣女你提无惨大人，不是因为察觉到这件事吧。”

　　怎么说呢？不太想说了，总觉得让无惨搅局的想法很不靠谱。
　　鸣女对熊次郎简单说明她刚才的奇思妙想。
　　大概就是他们收拾不了羂索，可以让无惨收拾啊，反正无惨一天就三个小时找青色彼岸花，其他时候都在悠哉悠哉过着贵族生活。羂索看着也是贵族，贵族最了解贵族，让他们互相伤害去吧。

　　“很可惜。”鸣女叹道，这个想法实施的最大阻碍是，“无惨大人看起来没有那个男人聪明，他玩不过那个男人。”

　　“打得过吗？”虽然不能和你比，但无惨好歹是个鬼王。

　　“那个男人是脑力派。”鸣女想了想，“但真打起来，我也说不准。毕竟无惨大人一暴躁起来，很可能失去理智。”

　　熊次郎：“……”好没用的男人。

　　鸣女的想法其实没错，鬼的构成里，表面无惨和你是平起平坐的。熊次郎和鸣女等鬼出面排挤羂索，名不正言不顺，但无惨没这个顾虑啊，反正他阴晴不定，羂索真出了事，也是他自己背锅，幕后的熊次郎等鬼不会有事。

　　“要不，我们还是把无惨大人拉进来？”熊次郎想了想，“聊胜于无嘛。”

　　鸣女：“那个男人的身份，小姐没让我说，所以我没告诉你。”

　　“小姐也没提过让无惨大人知晓她结婚的事，以现在的局势，小姐在忙着御三家，要是贸然告诉无惨大人，让他去追问小姐，以致小姐的计划落空……”鸣女把视线放在熊次郎身上，“熊次郎，我不会救你的。”

　　熊次郎：“……”
　　他知道鸣女心底是厌男的了，“我会在御三家的事处理完后，在结婚前夕请示四月一日大人的。知晓此事的鬼皆在无限城，由我管辖，我下过死令，除非得到我或四月一日大人的允许，不然任何重要情报都流不到无惨大人那边。”

　　“与我无关。”鸣女兴致缺缺。

　　“那我们今天是决定让无惨大人背锅了是吧？”熊次郎确认道，他发现他和鸣女已经一起待了很长的时间，以鸣女的处事方式，要不是你的事，她不会和任何男性待这么久。

　　“如果你能做到，我不介意帮你。”鸣女不接熊次郎的招，若是她一口答应，那后面追究起来，鸣女不得不分走熊次郎一半的责任，让你难办。

　　“好吧。”熊次郎心里叹气，鸣女真不好糊弄，但他也得到了情报，甚至商量好了对策，熊次郎满足了，“那我先走了。”

　　鸣女拨动三味线，把熊次郎传送走。
　　这场对谈里，只有无惨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
　　太阳出来，周助把缘一带到没有日光的房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要去吃饭了。”

　　周助略想想，觉得那场面对他和缘一都太过刺激，虽然是加工好的，但人看鬼吃人，什么地狱笑话。

　　“鬼……是吃人的吗？”一路上安静的缘一在周助准备离开时，突然开口道。

　　“是啊。”周助回答的没有压力，“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也不会逼你。”

　　周助看着比他高不了多少的缘一，“你是小孩，如果你害怕了，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我的眼睛，很特殊。”缘一的回答让周助怀疑缘一是不是没听他说话，“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有这种天赋……”

　　缘一说话太缓慢，周助听得有些累，他直说了，“能有什么原因，你生来就是这样，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一双特殊的眼睛算什么？不说别的，就咒术界五条家的六眼，不也是一双特殊的眼睛？”

　　周助叹气：“别想太多，你只是偶然得到这份礼物。如果世上有神，神对世人必然是一视同仁，这份礼物可能让你过得更好，但也可能让你痛不欲生。”

　　“可管它呢，你就堂堂正正的，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吧。”处于黑暗的鬼，向太阳之子如此说道。

　　.
　　选好的潜入禅院家的十人队伍集合，芳子略略看了一眼，“果然，缘一不在啊。”

　　“算了，九个和十个差别也不大，反正周助有熊次郎大人护着，我替他操什么心。”芳子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她的注意力放在九人的最后一位。

　　对方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缕樱色的头发。

　　芳子对他说，“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不然我此番举动，无异于背叛四月一日大人了。”

　　那个人：“……”

　　鬼视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