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真正的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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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我要换一具身体。”在你表示可以立刻去时，羂索叫住你，说他要换加茂家的人的壳子，“他们血的术式，有利于咒胎的诞生。”
“哦。”你不关心，“快去快回。”
“对了，你来五条家的目的是什么？”怕你改变主意，但还是不忘初心的羂索走之前问你。
“……大概是见见六眼，看六眼的资格在哪里吧。”你说的很随意，“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呢。”
六眼的威胁，足够宿傩出手。羂索没有怀疑你会对六眼出手的可能，他接受这个说辞，或许要谈谈更具体的内容，但今晚时间紧迫，他和你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不必在此刻死缠烂打。
“铮！”
三味线响起，你的头枕着鸣女的大腿一侧，“真神奇，我就要有孩子了。”
你和鸣女絮叨着，“如果它是个真的孩子，我该怎么对待它？亲切？还是严厉？”
鸣女人类时光的记忆，伴随她变鬼后，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对母亲的概念很模糊，花街的女人，对孩子，打掉和抛弃居多。
鸣女隔着一层罩子，她摸不到自己的心声，却对你说着乐观的话，“如果是小姐的话，不管怎样，孩子都会亲近喜欢您的。”
你跟鸣女撒娇，“可我根本不喜欢小孩，整日的哭闹，还要给它换尿布……”虽然每个人都是从这关过来的，但你还是嫌弃的抽眉，“太辛苦了，我不要做。”
鸣女掩嘴偷笑，她不意外你的态度，“当然，小姐还年轻呢。”
“我永远十八岁。”你发表自己的意见，“总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也可以永远是少女。”
对于生育，你是厌烦为母则刚这个观点的，倒不是说不让母亲坚强。你只是厌恶孩子出生后，一个独立的人就变成“XX母亲”的转变而已。
先有母亲，才有孩子。母亲可不是孩子的绑定物。
“要不孩子出生后，交给无惨带吧。”羂索太贼，给他带孩子容易变坏，你从认识的人里挑，发现有钱有闲的人选居然是无惨。
熊次郎每天跟你连线时，都会公式化提一句无惨。据你所知，正在找青色彼岸花和宿傩的无惨可是每天小酒喝着，古文看着，日子过得潇洒得很。
鬼群体现在正在青山建设，孩子出生后的罪烦和不记事的头几年交给无惨，挺好的。让他也感受一下整天睡不着还要运作大脑的痛苦吧。
你对无惨消极怠工的行为很不满，偏偏又不能对他委以重任，折中来看，让你的孩子折磨无惨，是打击力度最大最有效的方法了。
那可是你的崽，无惨敢对他不好？
孩子还没出生，你就给它找了个好二爹，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无惨大人吗？”鸣女听了你的决定，头一次迟疑了，“我不觉得他是会带孩子的人。”
“他可以学，学不会的话，就往死里学。”你冷酷无情，做点贡献吧无惨，“你和桑一起监督他。等孩子快记事时，我会把它交给你们带，无惨只是暂时的二爹，毕竟他真的过得太舒服了。”
和熊次郎打好关系，每天看鬼八卦的鸣女想到无惨和鬼群体的对比，默默点头，“无惨大人确实过得很好。”
“所以我给他找点事做。”你很满意自己的打算，“看羂索的架势，恐怕要生一窝，不管活下来几个，都够我消遣无惨的了。”
“是。”鸣女顺从你的想法，桑被你外派出去深造了，目前代替她成为你秘书的鸣女向你报告青山的进度。
有青山三郎的暗中扶持，鬼对外的据点正在有条不紊的建立，熊次郎被你受命引领鬼，泉在他身边辅佐，你不担心他们玩熄火。
鸣女公事公办，汇报完青山的大概建设方向后，脸色微妙的变了一下，你没有错过这一瞬，“怎么了？”
“小姐的……要见您，当面向您汇报。”鸣女不知如何称呼那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人，除了残暴的性格外，她和你几乎没有分别。
“这样吗。”你瞅了眼鸣女，她的面色没变，但从她身上的气场看，她还是很介意第一次见到宿傩的你时，没认出她不是真正的你的事。
其实这不能怪鸣女，毕竟宿傩的你也是你，只不过是分身与本体的区别。碍于之后的谋划，你并未详细介绍宿傩的你的来历。
宿傩的你身世成谜，以至于鸣女还没从打击中走出来——她发誓一生追随你，但连你本人都认错了，是何等奇耻大辱。
宿傩的你眼睛不瞎，她四只眼睛，自然看出鸣女为此事耿耿于怀，可她的性格就是恶劣，明明可以隔空传消息，她偏要隔几天来鸣女这里，在鸣女眼前和你一起待着，堵人的心。
鸣女也不是个软柿子，她发现宿傩的你齐心险恶后，也在背地里给她使绊子——包括但不限于把她送到相反的目的地，让她出场卡在建筑物里等等。
鸣女每次做这种事，都是当着你的面，宿傩的你不好发作，但憋着不是她的个性，于是每每碰头，两个女人必有一番唇枪舌战。偶尔你觉得有意思，加入进去，俨然三个女人一台戏，只差锣鼓伴奏了。
“鸣女，晚上好。”宿傩的你摆出笑脸，明显想膈应人。
鸣女的半张脸被乌黑的发遮住，即使看不出她的表情，你也能从紧握三味线到发白的手指看出端倪。
做个人吧。你给宿傩的你这个眼神，鸣女是自愿追随你的，她温柔可靠，你不懂宿傩的你为何对她态度如此微妙。
难道你喜欢鸣女吗？
你对自己总是宽容的，你不着调的想，丝毫没有看自己笑话的人觉悟。
宿傩的你接收到你的意思，她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
我怎么会喜欢她？
仿佛刚才热情的不是自己，宿傩的你给了个冷酷的表情。
“铮！”
三味线弹出尖锐的声调，你发现鸣女更不高兴了。
“小姐，你和这位……大可以直接说话，如果觉得我在这里碍事的话，我会到其他房间去。”鸣女态度异常温和。
宿傩的你也一副“好呀，就这么办吧”的表情。
你：“……”
这算什么？修罗场吗？
“鸣女，留在这里，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你先对鸣女表态，毕竟她是你的得力下属，你不能让她心寒。
“至于你，不要捣乱，认真一点。”然后你对宿傩的你，淡淡的警告了一下，她可以皮，但能不能分点场合。
鸣女：“……”
宿傩的你嗤笑一声。
你敏锐的察觉到鸣女还不高兴，你的话让她低落起来了。
宿傩的你“啧”了一声，她随意地坐在你的身边，对鸣女说，“你在对四月一日撒什么娇？我和你都是她信任的人，这样还不够吗？”
鸣女没有回应，宿傩的你继续说，“四月一日心里有你的位置，这样不就够了吗？你在她身边，是希望她更好，还是想成为她的拖累？”
鸣女：“……”
她声音闷闷的，对宿傩的你说，“我讨厌你。”
宿傩的你：“随便。”
“小姐，请容我先行离开。”鸣女向你告辞，三味线弹奏，她把自己挪出了房间。
你支着下巴，鸣女和宿傩的你两看相厌，你是惊讶的，当然，经验之后莫名有些空虚。
“你为什么讨厌鸣女？”你问宿傩的你，“总不会是同性相斥吧？”
要真是那样，你真得反思你现在取得的成就，跟随的人，到底是看中你，还是看中融合宿傩的你了。
“不是你想的原因。”宿傩的你见鸣女掉头就走，并不惊讶，“她讨厌我，是因为我们都爱着你，她觉得我爱你更深，更了解你，于是才讨厌我的。”
你：“……啊？”
你阴谋论了一堆，结果症结是爱……怎么说呢，感觉很微妙。
“为什么要说是爱？”你拥有的爱很少，从前的你向外索求，现在的你只把爱留给自己。你的爱只有1，所以除了自己外，你不会向外给予一点爱。
你对鸣女和桑，身陷痛苦的人，可以做到尊重和依偎，但做不到给她们爱。爱对你来说太遥远了，在你认识到正确的爱前，你不想用错误的爱去伤害她们。
“很明显的事吧。”宿傩的你承载你的过去，她说，“鸣女将你当做救命稻草，桑也是，你是黑夜的月亮，不够炙热，但总能引领她们走出泥泞。”
“她们现在没有足够的爱，所以对更能给你爱的我表示忌惮，毕竟如果我最爱你，或许在你心里，我的位置会比她们重要，会比她们更多。”
“对现阶段渴求爱的她们来说，是无法接受你心里她们比重降低的事实的。”
“当然，以目前的进度，桑还小，她会成长，你把她外放去读书，不就是为了健全她的人格吗。”宿傩的你评价道，“可鸣女不同，她的人格在花街健全，变成鬼后，人类记忆所剩无几的她，目之所见的，能抓住的只有你。”
宿傩的你看了你一眼，眼中有几分伤感，“你又是个飘忽不定的，不会正式承认爱的人。我真的很担心，鸣女和你会在这段关系里，心受到损伤。”
你：“……可我给了她们很多东西，尊重她们的人格，承认她们的存在，给她们温柔的拥抱和亲切的问候。”
你权衡着，“做到这些，还不够吗？”
“如果你一直这么想，我只能建议你，不要把她们当人看。”宿傩的你一针见血，“把她们当狗一样，给她们亲切的笑容和抚摸，一直露出不变的笑吧。”
“这样你们双方的期待都会减少，期待越少，痛苦越少。”
“四月一日，你给她们的，都是你不需要的，轻飘飘的感情，这是一种施舍和怜悯。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家人，如果你期待真正的羁绊，你就得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们期待的，不是磨损你，而是与真正的你磨合，这是每一段感情所需要的。女人的感情和男人不同，我们可以对男人装模作样，却瞒不过同样生理的人女人。”
宿傩的你抚摸你的腹部，“我看到你想让男人给你生一个孩子的想法，四月一日，你真的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真的期待新生命的诞生吗？”
“或许你忘记了，但我希望，你让其诞生的生命，是饱含你期待出生的生命。不要对它太残酷，哪怕它不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你特地来跟我说这些？”你听完了宿傩的你说的话，老实说，没有被教育和感到冒犯的心思，你在吸收完这些话后，心里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需要爱吗？
在这个穿越的世界，你拥有力量，拥有自己站着的资格，就是万幸了。爱是锦上添花，它华而不实，不适合务实的你。
你找不到学习爱，分享爱的理由。人不都要靠爱活着，你可以选别的东西交换其他人的信任。
“因为你要做母亲了。”宿傩的你说。
“我会把它交给无惨。”
“但它总有一天会长大，它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到时候，引导它就是你不可避免的责任。”宿傩的你叹道，“你需要思考，而不是回避。”
“没有人会指责你的失误，可万一出了事，就回不了头。”宿傩的你把你的手按在她的心口，“现在的你很强大，过去的我很弱小，但这不代表我们是地位悬殊，需要一个踩着另一个站着的。”
“四月一日，你不是践踏别人的人，宿傩也不是，他很傲慢，不会故意践踏不必要的人。所以，你大可以尝试做出新的改变。”
“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宿傩无法定义你，我也无法定义你。你要向前走，而不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水把你裹挟走。”
“成为你自己，然后抓住你真正的家人。不要孤身一人，不要放弃期待，真正的羁绊就在这里。”
“你不必在孤独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真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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