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要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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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你还没睡吗？”午夜，虎杖处理完山上的事回到神社，看到的就是你独自一人站在断裂的枫树下。
虎杖走进一步，你转头望向他。
目光相接的一瞬，虎杖下意识对你摆开了攻击的架势，“你是谁？”直觉过于敏锐的少年目光如刀，一块块扫视切割你，如果目光能杀人，你早就被他杀了千百次吧。
“我是四月一日。”你将放在枫树上的手收回，说，“现在，我还是四月一日。”
“……”虎杖怀疑的看着你，在确定你没有任何攻击欲I望后，他收回攻击的姿态，但你还是能从他些微的动作里，发现他对你此刻的隐隐抗拒。
“我变了吗？虎杖。”你个人觉得你变化不大，可虎杖的态度让你怀疑起了自己，你是不是变得太多了。
“感觉不一样，”虎杖很相信他的直觉，“四月一日，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下一秒会暴起杀I人般。”
“那我要是真杀I人了呢？”你不会那么做，但还是忍不住试探虎杖的真心，你记起来了，你就是这样一个矛盾又扭捏的女人啊。
“那我会杀了你，然后自I杀。”虎杖没有一丝动摇，“四月一日，我愿意背负你的罪，并为此赎罪。”
“因为你把我当妹妹吗？”你问出了一天前绝不会问的事，你现在不想东猜西想了，你想让虎杖给你一个解释。
“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虎杖注视着你，他看向你的目光没有厌恶，“四月一日，我渴望你成为我的家人。”
“可你已经拒绝了。”你想起那天晚上，那天你是做好了堕落的准备，但你也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因为那是不对的。”虎杖说，“我们不一定要有男女关系才能成为家人，四月一日，只要我们的心是相互理解的，我们就能成为家人。”
虎杖一次次呼唤你的名字——四月一日，你仿佛被他牵引着，短暂的回到了过去，你突然多愁善感的哀伤起来，“虎杖，我没有爱人的心，我不能理解你。”
过去的你，是个悲观的女人，你只能独自消化自己的情绪，不让他人知晓——没有人想摊上一个只有负面情绪的黑泥。
“那是我做的不够。”虎杖就像漫画里的主角一样，热血阳光善良正直，他几乎是不带犹豫的包容你，对你说，“我会一直陪着你，让你找到你的心。”
找到心之后呢？你死我活吗？你强忍着说出这句话的念头，这是诛心之语，对你对虎杖都是。
虎杖会因你而死。
巫女秋，你注视着自无惨后再未出现的巫女所在地，她只是旁观者吗？还是说，她所说的一切，才是【咒】。
你疲惫起来，虎杖的死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高悬于你们之间，你曾想在剑落下前和虎杖结下深刻关系——这能让你安心，也能让你在之后有情绪上的宣泄——如果虎杖跟你没有关系，你又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
“四月一日，”虎杖走向你，“我们会一起面对的。”
这就是虎杖，他并不愚蠢，他知晓一切，面对死亡，他没有退缩，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敢于前进，敢于抓住你的手。
“四月一日，我是真实存在的。”你血色的瞳孔慢慢褪为黑色，你心中躁动的恶意慢慢消散。
“来到我身边吧，我知道，你想要的，在这里。”虎杖抓住你的手，你尖锐的黑色指尖重新变为人类的样子，虎杖将你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我的心脏在跳动，你的也在跳动。”
你的心脏开始跳动。
你知道你在重新变回人类，虎杖对你的安抚是强而有力，你需要一个人贴近你，让你不再是一个人。
可，你松开了虎杖的手。
“虎杖，”你说，“我要离开了。”
你不能再待在神社了，虎杖是安逸的港湾，再待在这里，你就会沦为待宰的羔羊——你渴望虎杖的感情，但你也恐惧这份感情让你的自我消失——你需要面对命运，而不是让虎杖替你背起来。
“我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我同化了他的意识，虎杖，我已经变成怪物了，让我走吧，在我杀I掉你之前。”你在欺骗虎杖，你保有大部分自我意志，绝不会对他动手。
“我和你一起走。”虎杖都没有考虑后果，他独自背负起两人份的命运，连头都不回。
“我拒绝。”你平静的拒绝了虎杖，哪怕他再焦急，眼神再不解和失落，你说，“我不能再和你待在一起了，你太安全了，安全到让我惧怕和你继续在一起了。”
虎杖：“为什么？”
“我需要时间，”你说，“我需要时间成长，并消化这件事，虎杖，和你在一起，你会用你的行动，你的语言，你的一切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你是自愿的。”
“但你有没有想过，等你真的应证那个未来，为我而死后，我又该怎么样，终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怀抱着你为我的付出愧疚一辈子吗？”那是无意义的精神内耗，愧疚会压垮你，你能预见到那个未来的惨淡——你讨厌那个未来。
两面宿傩的出现让你有了新的目标，你不知道这是不是借口，但你确实被他转移了注意。你的目光不再只放在虎杖身上，你要在剑落下前，将自己的心安放住。
虎杖：“……”
少年失落无比，“我没有想过那个问题。”他以为他考虑好了一切，但看你的反应，明显是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
“四月一日，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虎杖。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虎杖太有道德了。
如果是一天前的你，听到虎杖这么说，会立刻告诉他，他没有错，错的只是你。可现在，你冷眼旁观虎杖的失落，心里一点点盘算带着无惨下山后要如何如何。
你认为你把该说的话都和虎杖说了，你失去和虎杖交流的欲I望，你对他说太阳升起前就要离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没看到，虎杖在你转身头也不回走开后，手心被攥破后流下的鲜血。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要离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