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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六楼的画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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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就四是学校的选拔赛,因为学校里只能有3个人晋级,所以每天总有几节课,每个班里总有两三个空缺。
“哎,你们说冻哥参加比赛合情合理,严松凑什么热闹?”刚一下课张鸣转过身和身后的剧宇嚼舌根子。
剧宇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
严松在高一的时候就不受人待见,打小报告,仗势欺人,调戏小姑娘好事是一件都不干。
可能是出自家里的原因,而且据说学校里也有关系,所以大部分老师也不会多说他一句什么,这就导致了他这个地皮流氓小刺头没让校长发现。
严松是一区的因为白川高一的时候长时间不在学校,这可把他牛逼坏了,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高一的时候就得罪了不少人。
要不是他家庭的原因,他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现在把他和川哥和冻哥分到一个班这才收敛了不少,但是相处三四个星期下来,见他们好像也没怎么厉害又狂妄起来了。
陈歌路过刚好听到他们俩在讨论,直接从旁边拽了个椅子坐下来“我都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狂妄劲儿,一上课就跟我装逼。”
剧宇和张鸣两人扭头看向她,这个女生也挺倒霉的被分到和那个混蛋做同桌,都不知道她这一个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陈歌翻了个白眼“我真的对他无语了,刚开学调戏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趁着冻哥和川哥他们不在让我教训了一顿,这才消停下来。”
“最近又不知道怎么了,天天和我说艺术大赛的事,还说什么等他拿个奖杯回来。”
陈歌一手扶着头另一只手无语的直敲桌子,吸引来了一群人。
方静静忍不住笑了“先不说他的画技如何,全国艺术大赛,几千人参加的比赛,我都没见过他画画,哪来的自信?”
众人纷纷同意的点了点头“哎,对了,这次咱班只有冻哥和他参加,冻哥的作品谁看过?”
众人纷纷的摇了摇头,就连最熟悉冻凌的段音和方静静也遗憾地摇了摇头“连你俩都没见过?那谁见过冻哥的画?”
“我。”听听这自豪骄傲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们的川哥。
其实白川早站在班门口听他们说话了,聊到他家小孩儿画作的时候,看到与他关系最亲的方静静和段音都摇头,开心的原地直蹦,平复心情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见过放心吧,我家小孩儿的水平轻轻松松的直达总决赛。”
白川给大家递了一个放心的笑容,这个笑容落到他们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反倒是骄傲自豪的不得了。
众人顿了顿嫌弃两个字直接刻了脸上了,但碍于白川的面子都没往出说:卧草!冻哥的事关你什么事?真不要脸!
白川原地自豪了一阵,和他们摆了摆手“好了,不和你们唠嗑了,我要去六楼找我家小孩儿去了。”
见他这副模样,宋万摸了摸肩膀打了个寒颤咦了一声,戳了戳刚来不久的萧忆“你和川哥时间最长,你最了解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萧忆嫌弃的眯了眯眼“其实我很想说我不认识他。”
“不过话说回来,他原前不是这样的。”
“…………”
“你们说冻哥要看见川哥这副模样,会不会打死他?”
宋万摸了摸下巴。“看冻哥现在那副模样几率很小,不过那就得因冻哥心情而异了。”
白川一步迈三四个台阶,没几分钟就爬上了6楼,他站在门口,眺望着里面的人。
上次他来看那张偌大的画布已经被冻凌搬到了后面,白川看不到画室的全貌,但是只要能看见他家小孩儿就够了。
白川的手轻轻扶在门上,吱呀一声门开了,看着这个已经开了缝的门,疑惑的神情渐渐的变成偷笑喜悦。
他轻轻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许多,生怕惊扰到这个安静的世界里的精灵。
伴随着深入画室的腹地,这间偌大教室的全貌也展现在眼前。
这画室大到有些离谱,约估是其他教室的两个半多,墙壁上挂满了无数的画作,天花板上也有颜料甩过的痕迹,倒也不显得凌乱,反倒是有一种美感。
画室里有一两个角落里放着画板的支架,画纸和画布。墙壁下左右两旁放着大大小小的颜料,画笔,旧的新的调色板还有不少的干花。
白川扭头看向窗外,发现不远处有个监控,来了一两次了,还没有仔细观察过呢。
他朝前走了两步又退到门口,朝外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的监控是其他地方的两倍之多。
五六楼是兴趣教室,钢琴,小提琴什么都有,这里的监控比其他地方多,到也是正常的。
不过大多数都在五楼,六楼比较少,只有两三间,可是这间教室附近的监控比其他地方多好多,像是这件教室里面放着金银珠宝似的。
白川一愣,长舒一口气“哇哦!”冻凌见他这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扔给他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探测仪。
他轻轻歪头“看窗外。”
白川打开窗户,探出头,把探测仪放在眼睛前,火红的一片里有不少红点,少说也得有七八个。
差不多都在窗台上和窗户框上。
白川愣神了,说实话随便他是白家出来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大阵仗,僵硬的直起身。
“天呐!”
冻凌笑了笑“再看看。”
白川迅速拿起探测仪,扫了一眼画室周围,通红的一片里好多红点,没有一个死角。
倒吸一口冷气“我去!这也太夸张了吧。”
冻凌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有点。”
“不过这都是我姐夫安排的。”
白川有些疑惑“姐夫?”转手把探测仪丢给他“你姐夫是谁?”
白川抬脚走到冻凌身边,正好看到他的白衬衫领口上夹着那个古典的水晶珍珠卡子。
一个月了不管他穿什么衣服都带着,抬手指了指“这个是谁的?”
冻凌刚才好不容易温和了些的神情立马冰冻下来,扭过头继续画画“你跟我什么关系?有些事别问。”
白川愣在原地现在的他比自己一个月前刚见到的他还要冷漠,周身宛如围转着许多刀刃,而这些刀刃把他认成了敌人一刀刀都刺向他。
冻凌转过身,拿起调色盘开始调色“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吧。”
白川瞬间没有了刚才的颓废和奇怪,轻轻的勾起嘴角“我……我参观参观。”
冻凌没说话,像是默许了。
白川扭头看向一面墙,从上到下挂满了画,画框与画框之间的缝隙上贴着一小束一小束的干花。
每副画的画角上标着日期写着画作的名字。
白川放缓脚步,放慢眼神一幅画一幅画的看,每一幅都震撼人心,比如这幅高一画的《蓝色夕阳》。
明明乍一看是橘红色的夕阳光,可要仔细一看是天蓝色的阳光,画上看不到太阳,看不到山,只有画布上面的夕阳光和下面的蓝湖水。
再看下一幅是同一天画的《黑夜的彩点》。
这幅画主体为黑色调,环境是特别昏暗的卧室,几乎只能看到一些轮廓,天花板上的吊灯,窗户前的双人床,还有半遮着的窗帘。
白川死死的盯了一会儿,扭过头朝冻凌说“有放大镜吗?”
冻凌拿着画笔指了指一旁杂物盒。
白川从里面翻出放大镜,对着这幅画仔细的看,每一个角落都是一个个彩点组成的,稍微亮一些的地方彩点会亮一点,暗的地方彩点会暗一点。
它们一个个组成了这些物体的轮廓,这幅画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用这些彩点组成的。
白川直起腰,惊叹的摇了摇头“你这些彩点,是拿着放大镜画的?”
“不是。”
白川立马震惊的扭过头,看着冻凌挺直的背影“你确定?这些彩点顶多就是比灰尘大个一两圈,这……”
冻凌蹲下从白颜料桶里沾了满满一刷子的颜料,顺便扭头看了白川一眼“安安静静的看画,等我画完这幅再说。”
白川立马笑着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顺便还点了点头,扭过身继续看画。
每一幅画白川都看了不下五分钟,终于走到最后一面墙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天在三楼画室里看到的第一幅画。
取得名字叫《并肩》,以白色为主色调,以落了雪花的森林为背景,两只雄鹿走在林间的小道上,一只走的沉稳,一只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四处乱蹦,可它们始终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紧挨着这幅画的下一幅是《等》,白川仔细看了看作画时间和上一幅是同一天画的,怎么……他就没有见过?
画里画的是个人,不过只有个用铅笔勾勒出的整体轮廓,这个人没有五官,也没有上色,只是在背景上刷了一层淡蓝色的水粉。
这个人画的太模糊了,只能勉勉强强的分辨一下他的性别,不算很短的头发,特别明显的下颚线,还有那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脖子上好像有喉结。
应该……或许……大概……是个男的。
这幅画画的很奇怪,这个标题也很奇怪,明明看这幅画画的是个人模糊的轮廓,名字却叫《等》……
白川皱眉多看了一会儿,至始至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越看心里越难受,虽然轮廓不太像,但是很有可能是自画像,可是发型又不像……
白川正沉思着冻凌这边也刚好收工,收拾好画笔后,叫了两声白川见人不应,快步走了过来,简单粗暴的锤了他两拳。
“沮什么丧呢?走了。”
白川抬头看了冻凌一眼,又低下头魂不守舍的应了一句。
那幅画里画的是谁?看了他那么多作品,这是唯一一个画人的……
虽然他并不确定冻凌喜欢谁,可是他在这幅画里发现一个细节,他喜欢的人在写等这个字的时候,竹字头下面的两点是两颗特别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