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桃桃仙人

4、门客

　　“杜公子。”董管家端着一盘茶水正从路过此处。
　　杜秋生见有人来了，只好松开了手，“失礼了，不过那些画我也很期待呢，还望能尽快见到。”
　　“嗯。”阿兰向后退了一步，随意应付着。他略笑了笑，就快步走开了。
　　“谢谢您，董大叔。”
　　“兰先生还是小心接触这些王爷的人啊。”
　　“是，大叔，您唤我阿兰就好。”
　　董大叔向阿兰讲明，王爷共有四个相好的公子，常来王府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刚刚遇见的杜秋生，他是扬州知府家的二公子，还有盐商家的独子宋东泽。其余还有田公子和万公子兄弟二人，但他们并不常来府中。
　　阿兰心想，只一个杜秋生就如此霸道，其余三人还不知怎样，难道王爷都想让自己把他们都画下来。这样乱想着，二人穿过回廊走向内院。
　　“阿兰，你要去找王爷吗？”
　　“嗯，我想还是说明白的好。”
　　“王爷正在厅堂会客，你先站在门外等候吧。”
　　“好。”
　　董管家端着茶水进入厅堂，不一会的功夫便垂手而出，微微向阿兰摇摇头措身走过。阿兰明白王爷还在会客，不便打扰也只好蹲在一旁等候。
　　正值初夏的清晨，微风拂过，吹的院中的海棠树沙沙作响。
　　阿兰捡起一颗石子在地上随意画着，同样的时节，相似的场景，去年此时的自己在何方呢，又在做些什么呢，看似凌乱的涂鸦渐渐显现出一张温和的面孔。
　　厅堂内的对话打断了阿兰的思绪。
　　“早就听闻温先生博冠六艺，才学斐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谬赞了，温某一届布衣，往后还需王爷多加提携。”
　　“先生客气了，是本王应该多向先生讨教。”
　　…！！这是温先生的声音，阿兰一下站了起来，反复听着厅堂内的对话，是他！真的是他！一道温热的泪水滑落脸颊，温先生，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阿兰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入厅堂，想尽快与温先生相认，却不想此时王爷跟温先生已经走至厅堂门前。
　　果然是温先生，二人四目相对均是一怔，显然是认出了彼此，先生还穿着之前浅蓝色的旧衣袍，却比起半年前清瘦了不少。
　　阿兰笑的很开心，“温…！”然而，他只说了一个字，温先生就幽幽的走开了，没有半分停留。只剩下阿兰自己独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先生，我是阿兰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王爷不耐烦的质问道，“你怎么在此处，画已经完成了吗？”
　　阿兰偷偷用衣角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我今天来是想向您辞行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不等他说完，画轴就被王爷夺走了。
　　一张张的白纸被摊开，最里裹着一张折的方正的纸张，打开一看是一张字迹娟秀的劝学，落款赫然写着，温如玉三个字。
　　“王爷还给我！不，请您还给小人！”阿兰急得不行，只好跪下祈求。
　　陈澄本也没有兴趣留着它，可低头却看到了阿兰画在地上的涂鸦，浅笑一声，将手中的纸折好放入自己怀中，伏下身子，一下掐住了阿兰的脖子，“你心悦于他不是吗？”
　　“您…您在说些什么。”阿兰故意错开眼神，却难掩脸颊上的红晕。
　　陈澄一把推开他，“你这人断会骗人，就当不是吧，尽快交出满意的画来，这东西本王自会还给你。”
　　阿兰伏在地上咳了两声，又赶忙跪正，“求求您还给小人，您要的那些画…小人实在画不来。”
　　陈澄没有心思在与他多说些什么，背手走开，只留下一句，“今晚二更，到我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