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莲子青如水》鹿卿

9、随时不忘女人味

　　找到了白虹固然很好，但因为“冥想”时间太长，莲实彻底迟到了。再加上莲实平时课上的表现，鬼道老师协同白打、斩术老师一致通过：作为迟到一上午的补偿，由白川莲实同学在午休时间去庭院作体力劳动。
　　其实，莲实郁闷的不是被罚本身，而是……
　　莲实怨念地看了修兵一眼，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大便当盒，来到庭院一角大大方方地坐下……莲实默，低头拔草；过了一会儿，又抬头怨念地看修兵一眼，只见修兵吃得津津有味，莲实又默，低头浇水……过了好一会儿，再抬头，修兵还在吃……莲实终于忍受不住，把手里的小锄头一扔，向修兵扑去。
　　修兵正吃着，顺便有意无意地刺激着某个害他罚站的罪魁祸首。突然只见一个黑影背着初夏的阳光向自己扑来，下意识地一闪，手里的便当盒已经没有了。
　　“喂！”
　　“哼哼……”莲实向他晃了晃手里抢来的便当和筷子。
　　空鹤一直说，能称霸志波餐桌的人就能够称霸瀞灵廷（= =）。在志波家吃了那么多年的晚饭，莲实的身手怎么也能跻身席官行列了吧（误）。
　　看着修兵措手不及的样子，莲实落井下石地打开对方的饭盒，拎起一块大章鱼烧丢进嘴里。
　　“你……！”修兵直接傻眼，接下来别开头，脸居然有点红，“你也稍微有点自觉吧。”
　　说着，69青年就这样匆匆离去了。
　　“咦？咦？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啊？莫非修兵……真的很喜欢吃章鱼烧？？？”莲实呆呆地捧着饭盒。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修兵一边走一边回想着莲实白皙的手拈起章鱼烧送进薄唇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旋身躺在草地上，一手遮住天上眩目的日光。
　　并不是说不喜欢这样毫无间隙的相处。
　　只是，如果对方稍微有点自觉的话，自己就能更有余裕一点了吧。
　　而且，在自己意识到对方是女性的时候，对方完全没有自觉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啊……”修兵挠着草地，“真麻烦。”

　　另一方面，完全不知道别人烦恼的莲实，在吃光了修兵的章鱼烧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单纯地沉浸在找到斩魄刀的喜悦中。
　　“修兵修兵，我跟你说。”下午的公开课上，莲实趴在桌子上激动地说。
　　“嘘——”修兵心有余悸，“你还想（让我）罚站吗？”
　　“噢，”莲实眨眨眼睛，慢吞吞地挪到修兵耳边，很小声说了一句，“话说我的斩魄刀找到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修兵拍案而起。
　　这次公开课的老师是一名胖胖的壮大叔，听到修兵近似怒吼的惊问，一哆嗦把手里的教鞭折了，
　　“我最喜欢的教鞭……”大叔泪奔，接着怒目抬头，“……桧佐木……修……兵”
　　莲实无辜地看着窗外，然后努力向另一头缩啊缩啊，努力把自己变没。
　　“老、老师。”修兵站直了结结巴巴地说，一边用眼角看到莲实的动作，不禁小声道，“你这个没义气的……”
　　莲实抬起头，朝他谄媚地笑。竟然还带点明眸皓齿的感觉。
　　修兵仰天叹了口气，这个人果真，一点自觉都没有。

　　时间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到了修兵入学的第五年。
　　这次莲实和修兵一起老老实实地升上了五回生，反正斩魄刀也已经开发出来，留不留在真央已经无所谓了，但问题是，怎么才能近得了绯真的身呢？
　　在修兵眼里，最近的好友明显就像只没头苍蝇一样转啊转啊停不下来。
　　“莲实，你就算再急也没用，朽木夫人现在活得好好的，你冲上门去对着她始解，小心被朽木队长的千本樱轰出来。”夏休的某天，和莲实去南流魂街郊外练习斩术的时候，修兵终于忍不住道。
　　“太天真了修兵，一旦朽木队长拔出了千本樱，哪里是‘轰出来’就能解决问题的。我一定会被切成一片片的。想当年我可见过那个朽木队长一面，啊，那个时候他还是副队长，但身上的冷气就已经BALABALABALA……”
　　“……喂，现在说的可是你啊。你没必要自己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吧？”
　　“对哦，为什么我非被切成一片片不可呢？”莲实挠着树皮说。
　　“……所以我不是说了，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罗唆，我想想不行吗？”
　　“…… …… ……”
　　“修兵，你干嘛不说话？”得寸进尺。
　　转头看无辜状的莲实，修兵叹了口气，厚道地转移话题，“我在想，为什么别人只知道朽木副队长在五年前正式升为队长，并同时结婚，而你却连他的夫人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时候过世都知道。”
　　“嗯，那是因为——修兵，如果我对你说我有预知能力你相不相信？”
　　“预知能力？……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修兵放弃地说。
　　“是真的！”莲实跳脚，“你这个反应分明就是不相信我！”
　　“呃……但是，预知这种事情……”修兵老老实实地挠着头。
　　“修~兵~”莲实把脸凑到修兵面前，嘟着嘴不满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瞬间，修兵忘记了语言，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细腻脸庞和纤巧的粉唇，随即回神道，“我想想……除了饭桌上抢食物和在课堂上戏弄我以外，你的确没有为了什么其他目的骗过我。”
　　“修兵——你太腹黑了！是谁把你带坏的！！”莲实跳起，指着修兵指责道。
　　“哈？！”修兵百口莫辩地委屈道，“腹、腹黑？我……？”
　　“对！就是你！”莲实煞有其事地说。
　　“不是我！”
　　“就是你就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修兵，你是小孩子吗？”莲实痛心疾首地扶额道。
　　“喂，你凭什么这么说。”修兵差点被呛到，“是谁先像小孩子的？”
　　“你！”
　　“不是！”
　　“就是你！”
　　“不是我！”
　　“看，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莲实痛心疾首地指责道。
　　“气死我了！”修兵一把握住莲实的手腕，按在树干上，“你再说一遍看看！”

　　这下轮到莲实傻眼了。
　　修兵原来有这么高吗？

　　下一瞬间，修兵仿佛也发现了现在两人的姿势有点不对，但是却没有马上收手，只是看着莲实澄澈的眼睛，缓缓垂下头不说话。
　　“修兵……？”莲实看着修兵在面前低着头，一动不动，试图化解眼前凝滞的氛围，“呃，那个，那个，我明白了，你不是小孩子好不好，小孩子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的……话说把你当成小孩子你就这么不服气嘛……”
　　“你总是这样……”修兵仍是低着头，声音也比平时低沉。
　　“呃？”
　　“你总是这样。是天生迟钝不知道，还是明明知道却故意无视……你认为我被你这样戏弄着会觉得很开心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程度的男人吗？”
　　“你在说什么，修兵，我们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来相处的。”
　　“我……我……”莲实踌躇着，整个人的气氛都黯淡下来。
　　修兵见状松开了双手，莲实就这样缓缓地沿着树干坐下，双眼望着前方虚无的一点，仿佛有许多负面的思绪在翻腾。
　　“好了好了。”修兵蹲下，平视着她道，“我不问了，你不要再露出这个表情了。”
　　说完修兵向莲实伸出手。
　　但莲实没有去接，眼睛看向修兵，有了一点神，开口道，
　　“我曾经有过交往的人。”
　　“……”修兵看了莲实一眼，然后收回了伸出的手，仔细听着。
　　莲实继续道，“但是，他和我分手了。据说是因为受够了和我在一起，还据说和别人在一起，能感到许多和我在一起时没有的东西。”
　　“然后呢。”修兵语气沉着地问。
　　“然后……其实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于是，我想，那也许是因为没有女性那种温柔而可爱的气质吧。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虽然尝试过做别人可靠的朋友；做一个有上进心的学生（修：骗人）；将来还打算做一个有实力的队员，但从来没想过怎么做一个温柔而美丽的女性。”
　　莲实的手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在潜意识里面抗拒着这一点也说不定。——作为一个女性，我也许……没有办法让对方感到幸福……也说不定。”最后几个字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修兵仍然沉着地看着对方，莲实感到了异样的安静，抬起头。
　　“你终于肯把头抬起来看我了吗。”修兵道。
　　竟然读不出修兵此刻的表情，莲实感到有些不安，又要低下头，修兵连忙道，
　　“等等！”
　　说着仍然曲着修长的腿，蹲在地上，和莲实面对面平视着说，
　　“那个人是谁？”
　　“呃？”
　　“我是说，那个让你伤心的混蛋是谁？”
　　“他……他不在这个世界。”
　　“……真遗憾。”
　　“为什么问这个呢？”莲实不解。
　　“首先当然是为了找到他。”
　　“找到以后呢？”
　　“如果他是死神，就在席官挑战赛上把他踢下来；如果他不是死神，就把他打个半死。”修兵的表情让莲实感到他是认真的。
　　“为了什么？”
　　修兵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一次向莲实伸出了手，这次，莲实终于接住了修兵的手，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修兵，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修兵背对着莲实的身影顿了顿，然后回过头来说，
　　“也许莲实你自己没有发现，但是……其实……”
　　“嗯？”
　　“其实你已经很有女人味了。”说完，修兵豪迈地上前一把拉住莲实的手，就往瀞灵廷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都没用瞬步。修兵一直没回头，但他的手却大且温暖。
　　刚才还郁结不已的心情奇迹般地一扫而空，莲实抬头望向天空，这种被呵护、被关怀的感觉，就是作为女性的心情吗。
　　就算身为死神，就算今后进入的是战斗最为激烈的护廷十三番队，也不想忘记，这种心情。即使终有一天身在战场，也想像花朵一样，绚丽地温柔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