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莲子青如水》鹿卿

32、变强的理由

　　曾经温厚的守护，宽容的支持，都有了解释。
　　仿佛一粒种子，在土壤中埋藏了许久……过了不知多少年，直到某一天暗香扑鼻而来，才发现，原来那粒种子，早就在内心深处，轻轻破土，缓慢发芽。

　　是的，不是没有意义。
　　五十年来，不知不觉便坚定了决心，蓦然回首，已宛如誓言。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慢慢考虑就好，”说到后面还是有些局促，修兵转过身去，“……走吧。”
　　“等等。”莲实忽然说，然后，下定决心般地，将视线缓缓转到对方脸上，
　　“……修兵，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曾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修兵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对方。
　　莲实又道，
　　“我存在于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可是，因为某种巧合，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曾经平行的两个世界就这样融合到了一起。所以……我原本不应该存在在瀞灵廷，也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我只是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中，看着尸魂界发生的故事。所以才会知道那么多之后的发展……但是……明明应该是虚幻的世界，却带给我许多真实的情感。当我回到原先的世界去之后，却发现，自己真正在乎的，是瀞灵廷的的世界。”
　　换了口气，正要继续说，忽然，莲实想到什么似地，抬起头，
　　“被告白了以后还絮絮叨叨说这么多的女人最讨厌了是吧？”
　　修兵正一句一句地听着，没有白哉那样冷冷的指摘，也没有银子那样犀利的笑容，只是安静地站在她面前，听到莲实问，才说，
　　“不会。那些是真心话吧？”
　　“嗯。”
　　“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没能说出口的重要的话吧？”
　　“是啊……”
　　“所以，会对我说这些，表示你信任我吧。”
　　果然是修兵的风格——莲实心中不禁涌起感慨。
　　眼前男人，虽然与“振聋发聩”啊，“眩目慑人”啊，这种词绝缘，但身上却多了“耐心，坚韧，宽容”的字眼——也只有这样的修兵，才会和别扭的莲实成为好友。
　　莲实左瞥瞥，右看看，慢吞吞地说，
　　“这些年来，多亏你一直容忍我到现在……”
　　修兵听着听着嘴角慢慢弯起，莲实这样罗罗嗦嗦、拐弯抹角、不情不愿的说话方式，给他了一个良好的预感。
　　只听她继续道，
　　“虽然，我的心情可能和‘喜欢’还有些不同，但是，一想到如果有一天，你的这种容忍会用来对待另一个人，就会觉得非常不甘心。”
　　略抬起头，“这样……也可以吗……？”

　　眼前的人，就像一个荔枝。外表那层粗糙的壳，只是为了包裹里面娇嫩的果实——一直以来，修兵每想到这，就会对莲实多出许许多多耐心，否则，两人的相处不会持续这么久。
　　不，和荔枝还略有不同，荔枝的壳只有一层，但莲实却是层层包裹、再层层包裹，要越过不知多少严丝合缝百无一失，才能看见那柔软的果肉。
　　看着莲实微微仰望他的样子，这个感觉更为明显。
　　“嗯，目前这样就行了。”修兵看着她道，“我很满足。”
　　“……满足的标准真低。”如果不看莲实有点红的脸，这也可算一句水准以上的吐槽。

　　那天，修兵和莲实手牵着手离开的样子，是所有十一番队都看在眼里的。所以，等莲实讪讪回来以后，所有的人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莲实倒退两步，看着眼前的光头和染眉毛。
　　“莲实，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一角摸摸头，男的严肃地说，“现在我终于确定…… …… ……你果然是女人。”
　　“哈？”莲实跳起来，“这句话我可不能听过就算了，什么叫‘果然是女人’？我是不是女人不需要你批准吧？”
　　“一角，你太失礼了，就算再怎么不甘心，她是女人这一点还是不会错的。”弓亲无奈道。
　　“喂，不要说得像在打圆场一样，你的话本身也让人很火大啊弓亲……”
　　“说得也是啊，”一角自动无视莲实的不满，继续火上浇油说，“这么说来，是我吐错的方向了。”
　　“就是这么回事。”弓亲点头。
　　“好吧，”一角老实承认，然后转头对莲实，“不好意思，重来一边：莲实，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现在我终于确定………………修兵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差啊哇哈哈哈哈。”
　　一边的弓亲默，神情上深表支持。
　　“……”莲实眯起眼，像看什么食材一样看着对方，“一角君……”
　　“干、干嘛。”一角隐约感觉，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对自己不利。
　　“你面相好好噢。”莲实轻柔地说。
　　“面相？”
　　“是啊，不但天庭、连头顶都非常饱满耶。”
　　“……你想说什么？”
　　“好像一面鼓哦。”继续轻柔。
　　“鼓？”
　　“对，让人产生敲打的欲望，换言之，就是——欠扁！赤火炮！”
　　一团火红伴随着烈焰从莲实的手中射出。
　　“哇——喂喂，对上司动手，你清楚后果吗？！”一角跳起来。
　　“没办法，做人有时也要顺从自己的愿望，什么事情都按照规矩来的人最无聊了——赤火炮！赤火炮！赤火炮！赤火炮！”
　　弓亲在一边扶额，“兜了那么大个圈子，我还以为要说什么。结果还不是和平时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只不过，莲实在执行任务中，会顺路去看一眼附近的九番队；而修兵平日经过时，也会在十一番队道场里下意识找一下某人的身影。
　　这一天，莲实正在道场练得起劲，一激动忘记了鬼道限制，一个赤火炮，差点打掉道场梁柱。引来队友们一阵抱怨。
　　正巧修兵跑来，十一番队员看是他，忙不迭地把莲实推了出去，
　　“桧佐木（敬语略）啊，快把这个道场破坏机带走吧。”
　　“是啊，最近你们是不是约会不够啊，莲实越来越暴力了。”
　　莲实脸上挂不住，“喂，你们，不要胡说。”
　　“谁胡说了？你看看这个道场的修补状况，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就是就是，难怪最近伙食差了很多，都用来补贴修缮开支了。”
　　“……我都不知道，”修兵咋舌，“原来你竟然在十一番队过得如此……”
　　“如此……什么？如此团结？如此亲和？”莲实星星眼地问。
　　背后有十一番队员不满道，“亲和个P……”
　　“赤火炮——！”
　　“啊——！”
　　背后恢复一片安静。莲实继续星星眼，“如此什么？”
　　“如此…… …… ……有破坏性。”修兵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先旨申明，那个道场破坏机云云的是毫无根据的污蔑啊污蔑。”
　　“不要逃避现实了。”背后的十一番队员微微颤颤爬起来。
　　“雷吼炮——>0<！”
　　啪嗒，阵亡。

　　结果，在十一番队道场中“通风良好”的两个大洞的映衬下，修兵顺应众意带走了莲实。
　　“不要拦着我，我有话要和他们说清楚BalaBala……”走出很远了，莲实还在嘟嘟哝哝。
　　修兵的反应是很干脆地握住了莲实的手，于是刚才还说个不停的少女一下子安静下来。
　　“哼哼哼哼……”修兵忽然笑出声。
　　“怎么了？”莲实不解问道。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容易害羞。”
　　莲实大窘，被发现了。但嘴上逞强，
　　“害羞？那是谁啊？”
　　“噢？”修兵若有兴味地看着莲实，“这么说，你这几天在道场里面的暴举，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笑、笑话，怎么可能？”莲实豪迈道。
　　“哦，真是有魄力的回答，不过能不能麻烦你说的时候不要看着反方向？”
　　“你管我……”莲实气短。

　　修兵很乐意地看着莲实佯装不满的样子，装吧装吧，就一直装到你心里的不安消失为止好了。
　　现在的莲实，还有着强烈的不安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莲实的确是比他们能够看到更远的未来，所以相应的，也应该有更多压力。既然莲实没有说，修兵也不打算提这一点，只是，看着莲实这样努力地按捺下心头的不安，全力发泄在修炼上，让修兵觉得有点不忍，和失职。
　　不过，看莲实样子，今天已经到极限了，再揭穿下去搞不好莲实会真的暴走……这么想着，修兵换了另一个一直不解的话题，
　　“对了，莲实，当初你怎么会想到去十一番队的？”
　　“那个么，蓝染队长‘引荐’的……”
　　“可是，十一番队是高危险的战斗专攻队，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你不愿意，不是还有谢免权吗？”
　　“其实，也不是不愿意。”换了个话题，莲实终于抬起头看修兵了，“十一番队，对想要变强的我来说正好。”
　　“变强？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变强不是很自然的吗？”
　　“你不变强也没关系。”
　　“哎？为什么呀？”
　　“因为有什么事的话，我随时可以帮忙。”
　　“哦……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嗯，不过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又看着反方向？”
　　“你管我……”莲实大窘，好想念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