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常青藤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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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在罗拉和布琳的房间昏睡过去，希普对自己的缺觉程度产生强烈怀疑。
“我就这么去真的没关系？不需要喝点提神的饮料？”她转头向身后帮忙系紧束带的奥菲利亚，“万一我在佩洛斯佩罗面前站着睡着会不会有点尴尬……”
“佩洛斯佩罗大人很好相处，他每次都会发糖果给周边的孩子们，一定不会为难你。”
……怎么就默认她会睡着了！
希普再一次垂死挣扎：“我不是小朋友是业内员工诶，拿工资的那种，佩洛斯佩罗看见我消极怠工会不会直接把我变成糖果人舔了……”
“是佩洛斯佩罗大人。”奥菲利亚纠正，“就算真是这样卡塔库栗大人也会阻止的，毕竟是他亲自要求你陪同。不要杞人忧天，两位大人都很温柔。”
嗐，别人家的哥哥，永恒的亚撒西。
“那你帮我在厨房告假。”希普活动一下身躯，奥菲利亚绑的程度不松不紧，刚好适合她活动，“下午或者晚上有时间我再去学习。”
奥菲利亚的脸再次瞬间全红：“怎么就默认我会去厨房！今天轮班的工作很多呢……”
希普：你演，你接着演.jpg
“真是的，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
逗小姑娘可太好玩了。
“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地方？”纯粹出于好奇，希普问，“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嗯，说句不礼貌的，是个厨艺还行的路人大叔。”
“……大概就是他的厨艺吧。”奥菲利亚一圈圈绞着赤红的发梢，扭捏地回答，“以前在岛上，也有一个擅长料理的邻居时常接济我，蜂蜜华夫饼的味道让人终生难忘。后来他结婚搬家，就再没有联系了。
“史蒂夫厨师的蜂蜜华夫饼是能迷倒妈妈的美味，所以……我也许有一点移情吧。”她温婉地扬起笑容，”所谓的喜欢，不就是阴差阳错吗。“
……
希普被她的回答噎住，有些不适或是心虚地移开视线：”这么多巧合，不会是一个人吧。“
”史蒂夫厨师是乘着「水银」商会的船只入住万国的外海人，他的家乡并不是小麦岛。“奥菲利亚放正发饰，推推她的脊背，”快走吧，卡塔库栗大人差不多要醒了。“
——
卡塔库栗并没有出言责怪希普出现太晚，却在迎接队伍里把她按在身边，其余随行的都是面无表情的棋子士兵，再无活人。
于是她确定，这就是红果果的报复没错了！
”卡塔库栗大人……“
身为女仆，要温言细语轻手轻脚，总之怎么逆反天性怎么来，”请问，不带其他随从来没有关系吗？“
大早上站在港口吹冷风，旁边1234567个人（棋？）都一声不吭，她好冷好尴尬！
……
卡塔库栗垂眸盯她一会：”没事。“
又很酷很高冷地抱着手臂装哑巴。
搞不懂搞不懂。
冰山型比猜谜型还难搞定，更不用说卡塔库栗还bug一般遮住半张脸……
那就听话跟着酷哥干等呗。
在希普把卡塔库栗围巾上的绒毛毛数到第一千三百五十根的时候，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船缓慢靠岸。
“卡塔库栗，好久不见，perolin～”
“佩洛斯哥。”
希普低首垂眸，余光瞄着那根大舌头倏然靠近，心情复杂。
“这就是你在电话虫里提到的小宠物？”
小，小宠物？！
她脑中突然空白，摸摸自己的发饰，看看自己的女仆裙和小皮鞋，瞥向卡塔库栗的目光多了几分控诉：
你和你哥说了什么！
夏洛特·卡塔库栗，你不对劲！
“佩洛斯哥，我说了，她是我的女仆。”
……哦，她错怪了。
佩洛斯佩罗，你不对劲！
夏洛特长子没有回复，弯着腰上下打量她。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裙子，真是个乖巧的小乌鸦perolin～”
等等，什么……？
“小乌鸦会用武器吗？不如我来教你射击perolin～”
怎么会有人一见面给人起外号叫乌鸦！是看不起她一路到谷底的运势吗！
“温柔”（重音）的佩洛斯佩罗大人，这边也咒您全家脱欧入非呢！！x皿x
——
“小麦岛是少有设立射击场地的岛屿，所以我很喜欢来这里perolin～”
希普绷着胳膊，小型女式手枪平举对准十米外的人形靶。
佩洛斯佩罗还真的把她带来射击场了！
扮女仆，陪玩游戏，讲睡前故事，现在又来教人射击，一个比一个会折腾人！
你们夏洛特家是有什么毛病吗！
“向上。”佩洛斯佩罗语气淡然，“瞄准头部更容易一击毙命，这点你在海军里学过的吧？”
自然……是学过的。
可她没有杀过人，也没想过要杀人。
算了，只是靶子而已。
希普抿抿唇，抬高手腕高度，直直瞄准头部的靶心。
佩洛斯佩罗果然是来试探她，连海军的名号都提了出来。
是想从她嘴里抠出海军内部的情报？
脚步。
衣料。
后背贴住一个略高的体温。
……
他要做什么。
“放松。”
佩洛斯佩罗在她耳边轻声道，糖果似的风吹得她耳廓微痒。
“就是这样。小乌鸦你做的很好……”
……你再骂= =###
“我说了放松……”佩洛斯佩罗忽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迫她沉下肩胛骨。
“军校没有教过你们怎么开枪吗？”
“……还没。”真抱歉她还没能够苟到那时候。
而且她更习惯用冷兵器。
一只紫色指甲的手忽地从她的腋窝浮过，距臂下极近的位置暧昧地延伸。就算持枪酸麻的手臂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热量在皮肤表面的迁移。
佩洛斯佩罗几乎像包裹着她，把她拢在自己阴影的怀中。
他的手臂比她长过太多，托扶她手腕的时候依然曲着。
“再往上一点……”他压低的声音蒙上一层沙哑，在她耳畔幽幽吹气，“比目标再高一些才能准确命中……”
他轻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快意。
或许两者都有。
佩洛斯佩罗的心跳在她背后缓慢而稳定地加速，毫无疑问，他体内的细胞开始躁动不安。
此时此刻，希普意识到海贼和海军骨子里的不同——
掠夺，杀戮，对血液和死亡的天然渴望。
想要的东西就算裂成碎屑也要抓到手中，厌恶的东西就算毁天灭地也要碾进土里。
用主仆关系确认地位差，用甜言蜜语的关爱消融防线，用暧昧和情感打散心神。
——把她的身心死死钉在万国的海贼团。
夏洛特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择手段的模样和自己的种族倒是天生一对。
不等佩洛斯佩罗下令，她狠狠扣动扳机，银色的子弹从靶心的红色穿出，枪击的裂痕斜斜撕裂半个脑袋。
“Bravo～小乌鸦学的真快。”
佩洛斯佩罗在她的手腕小力揉捏，松手，缓缓直起身来，“卡塔库栗也觉得不错吧？”
她的目光和入口阴影里苋紫发的男人对了个正着。
那目光冷得像鹰隼。
一只壮年时期猎杀的兽。
他踱步而来，靴上的马刺敲在地面好似刀剑相击的金石之声。
希普的警戒度拉到最高，她转过身正对着夏洛特家族的两位高级干部，脑内飞速运转。
先前的友好话剧到此为止。
佩洛斯佩罗的到来不过是给她的存在定下一个结论——为了海贼团的安定，她这个定时炸弹究竟是去是留。
最差的情况下，为了保命她或许不得不同时与两人为敌。
握紧不趁手的武器，另一只手蓄力只待形式变化放出蝴蝶，见闻色范围扩展到最广，霎时间，佩洛斯佩罗的目光直戳她的眉心。
然后……
卡塔库栗停步。
在距她一臂远的位置站定，声音沉沉而来。
“你准备同时与两个夏洛特为敌吗。”手臂垂在身旁，刺青之下青筋偾张，“我不认为这是聪明的判断。”
“把我专门隔离到远离罗拉和布琳的无人区域，不像是教教射击就完事的状况啊。”
她欠卡塔库栗一个不小的人情，自然是不想用这种方式结束的，可也不能傻站着挨打。
“我有其他选择吗？”
“有。”卡塔库栗肯定道。
“听我的话。”他说。
“……只是这样？”她很有些半信半疑的。
她的记忆告诉自己，面前抱起手臂的卡塔库栗不是坏人，对她的恩情与德雷克的不相上下。
但直觉里总有些浅淡的不安盘旋在脑海，让她下意识拒绝卡塔库栗的提议。
“小乌鸦也要听我的话，perolin。”佩洛斯佩罗抬手，在半空中勾出一道拱形的弧，落在她耳畔。
指尖微动将她的碎发理顺，又别了什么东西上去，轻慢的语气像是哄骗一般零落，“你会乖乖听我们的话，对吗，小乌鸦？”
她迟疑。
如果自己的记忆都不可信，那她还能相信什么？
……她还拥有什么？
佩洛斯佩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弄她的鬓发，指甲不时擦过耳垂，细痒得紧。
顺着这个位置发动他舔舔果实的能力，要不了半刻她头部以下的身躯都会结成糖块动弹不得，实在不是个逞强的好时机。
“如果要求不过分，我可以听你们的。”她松口，软下语气。
然而两个夏洛特跟聋了似的依旧一个jpg一个gif。
“小乌鸦跟着我念，perolin～”佩洛斯佩罗勾着一绺碎发饶有兴味地捻着，“希普会永远听佩洛斯佩罗和卡塔库栗的话。”
……
“希普会永远听佩洛斯佩罗和卡塔库栗的话。”
她一字一顿，清晰入耳。
“——在要求合理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常青藤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