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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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的雅典笼罩在一片暗金色的光晕中，仿环柱式构造的图书馆里，阅读的人群早已散去。布鲁诺将书本一一编排好，正准备放回书架上，这时，厚重的大门“砰”地一声被强行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跑了进来。
“很抱歉，小姐，借阅的时间已经过了。”布鲁诺用沙哑的声音友好地提醒。
“我知道。”戴着面纱的女子环视四周，圆润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的情绪，“我为被放逐者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布鲁诺一愣，很快便反映过来，他连忙恭敬地深深一鞠，拢着袍子向馆内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说：“主人正在等您，尊贵的客人！”
直到那个修长婀娜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布鲁诺才长舒一口气，点亮灯，重新整理起书本来。
啪！
“无法马上复原？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子皎好的面容被怒气所扭曲，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咄咄逼人的光，坚硬的橡木长桌在纤白的手掌下轰然倒地，裂成碎片。
普罗米修斯将散落在地的书卷细心地拾起，淡然地回应道：“是的。”
“我遵守约定为你取来生命树，而你却告诉我没有办法让珀耳塞福涅恢复！难道……”月神的声音透出一丝森然的冷意，“你，是在欺骗我吗？”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无法立即恢复。”普罗米修斯耐心地解释说。
“那有什么区别！”阿尔忒弥斯高声吼道。春神的气息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拿到金苹果后她顾不上伪装，一路匆匆地赶到这，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为什么？为什么她每一次都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男人果然全都是不怀好意，满口谎言的东西！拉圆的长弓蓄势待发。
普罗米修斯轻摇着头，苦笑说：“这急躁的脾气可不像你母亲啊！”
“闭嘴！”
“……你看。”普罗米修斯拿起一个金苹果，合掌握着，轻颂起祷文，耀眼的金光从果实内透出，随着低沉的祷告声结束，在摊开的手掌中出现的，是一颗无色透明的水晶球体。先知者将水晶递到阿尔忒弥斯的臂旁，一道浅绿色的光芒从月神臂环中缓缓溢出，流向水晶。
阿尔忒弥斯疑惑地看着，喃喃地说：“这是……什么？”
“生命石。”
“哎？”
“春神的力量随着躯体依付在大地上，原本想用生命树直接取出来，但是……你拿来的只有生命树的果实，这效果就……咳，由于不是成树，无法一次承受太多的力量，只能分次吸收……”普罗米修斯微笑解释道。
“吓？”
“所以，请小心使用。”躺在男子宽大手掌中的生命石，泛着浅浅的绿光。阿尔忒弥斯小心翼翼地拿起石头，握在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自己激动的情绪，在探寻到春神微弱却平稳的气息时，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收起长弓，转身便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月神慢慢转过身，微笑着轻声一字一句地问：“……也就是说，我还得继续在圣域那地方呆着？”
“嗯。”普罗米修斯赞赏地点点头，晃了晃手中的金苹果，说：“在生命石吸收到足够的力量，变成墨绿色之前，恐怕得一直……唉，不是成树真麻烦啊！”
“什、什么！”阿尔忒弥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开什么玩笑！能从赫拉那泼妇手上弄到果实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真的挖出一棵来！就算挖出来了，我才不要像雅典娜那怪力女一样扛着树到处跑！”
随着女神离去的足音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普罗米修斯来回端详着手中金色的果实，满意地赞叹：“没想到我们勇敢的小公主还真的把它们弄到手了，你说，她天真率性的一面像谁呢？厄尔庇斯。”
窗台上的百合花轻轻摇摆，一个白色秀丽的身影款款现出，金色的发丝如同晨光般轻柔。被称做厄尔庇斯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她抚着金苹果，担忧地说：“那个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结束这场愚蠢的游戏！而且……善良的厄尔庇斯啊，请别忘记，是谁接纳了被众神抛弃的你？是那些被自大的神们视为蝼蚁的人类！”
普罗米修斯站在窗边，遥望着夜空中逐渐升起的明月：“所以，就算是勒托的孩子，也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啊……”男子合起眸，任呢喃般的低语消逝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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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流泻的月光，阿尔忒弥斯轻盈一跃，便穿过窗台落在小屋中，脚刚落地，立即被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呛得直皱眉。
“西维丽亚，你在搞什么啊？”月神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使劲煽着风。
“阿尔忒弥斯大人！”原本已经躺下的女孩激动地掀开被子，曲身跪伏在地下，“您终于回来了！呜……”
“嗯嗯。哇，你别突然靠过来！”
刚被恢复原样的侍女泪流满面地朝月神蹭去，不顾阿尔忒弥斯一脸头痛的表情，抽泣着哭诉：“大、大人……好可怕！我差点就被认出来了……”
“唉？不会吧，我的法术明明很完美！”阿尔忒弥斯随手扯了条毛巾丢给被定在一边的西维丽亚。
“那个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来过了……就在您刚回去的第二天早上……”
“喔？”阿尔忒弥斯的表情认真起来。“他做了什么？”
“唔……”西维丽亚回想了一下，答道：“虽然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让我好好休息之类的……但是，总觉得他‘看到了’什么……”
“……是吗。”月神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桌上的水杯，久久不语。
西维丽亚不安地扭着手中的毛巾，吱唔道：“我听从您的吩咐，尽量减少与圣斗士们的接触，所以、所以……一直称病没有出去走动过……这屋里的味道，是那个叫史昂熬的药汤弄的，呃……是有点不太好闻……”说完，还将手中的毛巾挥了挥，意图驱散一些药草味。“还有就是……”瞅了一眼沉思中的女神，侍女犹豫起来。
“还有？”在木椅上坐下，阿尔忒弥斯一勾手指，让水壶自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要不要将那件事告诉大人呢？“怪我，不该就那样带你离开的。我一定会尽快安排好你的事情！好好休息！”那个棕发的少年坚定沉重的表情又出现在眼前。西维丽亚苦恼地思索着，虽然在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听说是去教皇那领了任务，已经不在圣域了，但是他好像很重视被称作‘夏尔’时的阿尔忒弥斯大人，可阿尔忒弥斯大人又一向不喜欢和男性有太过深入的关系……
“倒底还有什么？”月神有点不耐烦地催了一声。
侍女紧张地摆摆手：“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只是……”
“既然如此……”阿尔忒弥斯打了个响指解开了侍女的定身咒语，转身换成黑发女孩的模样，说道，“把你收集到的资料留下来后，就先回去吧。和伊菲格涅娅一起看顾好我的身体，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月神打断的西维丽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头恭敬地尊从吩咐，将记载资料的本子放在桌上后，消失了身影。
这一代的处女座战士……好像叫阿释密达？不是希腊人的名字呢，他倒底知道了多少……说起来，好像处女座的守护者就是珀尔塞福涅吧，啊啊，果然是最让人头疼的家伙，真讨厌……
夏尔一把将被子拉过头盖住，在烦恼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