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君》丫头长不大

2、 青龙沈家

　　其二 青龙沈家

　　沈家的创始人是沈岳，传闻中是宋朝岳飞的后人，因秦桧势力的追杀，便改了姓，远渡重洋，逃往琉球隐居了起来。宋朝灭亡的时候，他借机倒卖了些私制的武器，原是准备武装自己的族人以备和秦桧势力决战，没想队伍还没有组成，宋朝便提前结束了历史的行程，靠倒卖武器发了笔横财之后，原意迁回祖籍，怎奈蒙古的蛮夷在南宋的地盘上烧杀抢掠，沈岳咬牙坚持留在了琉球岛上。
　　稳定下来的沈家，开始发展隔海相望的大陆势力，还时刻准备回国。与元朝建国同一年，沈家控制了整个岛屿甚至包括周边海域。聪明的沈岳知道审时度势，把自己家族的势力转入地下，并不与元朝硬碰硬。
　　沈岳活到七十一岁，临终的遗愿是把他的后身葬到家乡。
　　沈岳的继承人是他的儿子沈将，为了完成父亲遗愿，他冒险遣返家乡，可是船到中途遇上风浪，船手失去了方向，竟误闯入倭国的海域，被倭国当作敌人，全歼了沈将的商船，俘虏了沈将。沈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破釜沉舟刺杀了倭王，正当他等待死神降临的时候，他刺杀倭王所用的从倭王手中抢夺而来的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开始发光，一巨型怪物从天而降，压死了倭国的太子，逼退士兵，保住了沈将的性命。
　　沈将见这长相丑陋的巨怪向他走来，不禁心颤了下，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巨怪停在他的面前，幻化成了人形，告知沈将自己是五行尊者座下四大护法之一，名唤青龙，保护东方国土。他之所以帮助沈将，是因为这死去的倭王胆小懦弱但贪图富贵，治下的百姓早就民不聊生，正等待一位勇士为民除害呢！青龙见沈将不惧敌众，只身刺杀倭王，勇气可嘉，于是协助于他。而且青龙希望可以辅佐沈将当这群岛的主人！
　　沈将推却不得，只能应允，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坚持扶正倭国正统皇室的成员继承大位，自己当个地下皇帝。青龙思量片刻，答应了沈将的要求，并把宝石匕首赐予沈将，言这匕首上有颗五行尊者下赐的宝石，即是青龙身份的象征。
　　沈将留了一部分家将在琉球岛上，把大部分沈家的成员迁来了倭国。于是，公元1233年，正被部落瓜分的倭国迎来了沈家当权的时代。
　　沈将年迈的时候，依照与青龙的约定，拿出那镇家之宝的宝石匕首，由它来选定继承人。匕首上的宝石最后选定了沈将的小女儿沈洁，沈将知道自己回家乡无望，无法完成父亲的临终遗愿，于是嘱托儿女完成自己祖父的遗愿，并做主将小女儿嫁进当地还算富庶的山本家，使山本辅佐于沈家。
　　沈洁嫁入山本家的第二天就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对青龙匕首的控制力，但是她并没有声张，悄悄将匕首送回了沈宅，让长老们尽快选出新一任当家。可是就在长老们犹豫之际，山本家的当家——山本一木，也就是沈洁的丈夫却提前发难，血洗了沈家，杀死了除去沈洁以外所有生活在倭岛上的沈家人。他虽然夺得了青龙匕首，可是却不知道如何使用，也不能成功的唤出青龙，绝望之际，连匕首一起随着沈家的族人被丢到了火海里。
　　于是，从此之后，青龙匕首就失传了。
　　琉球群岛上的沈家人听说了本族在倭岛被满门灭口之后，也消失了。使随后攻打而来的山本一木扑了个空。却借机占领了琉球岛。
　　沈家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直到明朝中叶，才开始重新在江南等东部沿海城市出现，并迅速占领了沿海城市的烟草市场。
　　清朝末年，沈家的分支站上了曾经的领土——日本岛，但还不敢太嚣张的活动。虽然山本家族潜入地下，但是山本创建的山口组却是名副其实的地下皇帝，连幕府的将军也是忌惮于山本。几百年前的灭族之仇可是深深的嵌在每个沈家人的心里，永远也磨灭不去。但他们这次不是来和山本一较高下的，而是被沈家新任当家沈靖派送来寻找当年丢失的青龙匕首。因为他们收到署名沈洁的一封家书。
　　这次被派来接头的是沈靖的长子沈莫锋，为避人耳目，沈莫锋带来了自己的女儿沈婷婷，以收购烟草为名，派了属下到处打听家书中的地址，终于在东城贫巷中找到了那户人家。
　　听到敲门，前来应门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操着一口流利的江南口音：“先生可是南乡沈家？”南乡是沈家发迹的地方，也是沈岳第一个落脚点，这小姑娘……
　　沈莫锋不由得多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眼，倒是有几分江南人的姿色，就是在这二月天里小脸被冻的红彤彤的。
　　“在下沈莫锋，正是南乡沈家的，小姑娘，你的父母呢？”
　　小姑娘甜甜的笑了：“叫我妍娘好了，家父出门了，先生请先进来坐，我去寻寻父亲。”说着就把沈莫锋让进了屋。
　　屋里很干净，干净的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一张小矮桌正靠墙放着，地上没有铺寻常人家用的榻榻米，只有几片芦席，墙角立着一个一人高的橱子，橱子旁边有道推拉门，那估计是卧室吧。
　　匆匆收回目光，沈莫锋却发现妍娘正和自己的女儿婷婷热情的聊天，完全没有刚见面的陌生和尴尬。
　　“你叫婷婷？这个名字好听。姐姐有些糖果你吃吗？”
　　沈莫锋不好打断她的热情，却又急切的想见见那位把自己祖姑奶奶的名字署上家书的人究竟是谁？在这万般为难之际，反倒是妍娘发现了沈莫锋的尴尬。
　　“叔叔莫急，我这就去寻了我父亲回来。”
　　可是还未待妍娘出门，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是爹爹回来了？”妍娘眼疾手快，冲去了门口。不过她这次说的却是日语。
　　屋外进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瘦男人，面色微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穿着也很朴素，他听见妍娘的话，微笑着砸了妍娘的额头：“说家乡话，难不成回家乡去让人笑话！”
　　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刚要上前打招呼的沈莫锋却忽感五味杂陈，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来人却是眼尖，进门就发现了他们。他微微一怔，三两步跨到沈莫锋的眼前：“先生是南乡沈家的？”
　　还未待沈莫锋说什么，妍娘抢先说了出来：“爹爹，就是南乡的沈家，我刚才问过了。”
　　沈莫锋也没再说什么，配合的点了点头。
　　妍娘的父亲却激动的难以自制，猛地抓住沈莫锋的手抖了半天，把脸憋的通红，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妍娘见状，忙领着沈莫锋的女儿婷婷进了里屋，留下两个老男人激动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沈莫锋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没有知觉了，妍娘的父亲才回过劲来，忙歉意的拉着沈莫锋坐到了墙角矮桌的边上，还喊妍娘让烧点水给客人喝，还要拿晒好了保存下来的果干来。忙活了大半天，妍娘的父亲才安静下来，娓娓道来。
　　沈洁逃过了当年的浩劫，山本一木却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因为沈洁怀孕了。经历十月怀胎之苦，沈洁生下了一个女儿，重男轻女的山本一木对他们母女弃之不顾，却让沈洁成功的活了下来。她听说青龙匕首被山本扔进了焚杀沈家族人的大火中，但是她相信真金不怕火练，匕首肯定没有被损坏。于是她待躲过了几年的风声之后，偷偷潜回当年山本焚杀自己族人的地方，真的就让她在厚土中找到了那把看似一点焚烧痕迹都没有的匕首。她原想带着女儿逃回老家，可是不知怎么她寻回青龙匕首的消息被山本一木知道了，抓了她回去。她趁人不注意把匕首藏到了女儿厚重的衣服里，乖巧的女儿什么也不说，直到沈洁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才被扔出了山本家。沈洁不知道山本为什么不杀她，但还是带着女儿逃进了深山。沈洁把每一天都像最后一天在过，拼命的教女儿学习她知道的一切知识，灌输给女儿她的家乡的信息，嘱咐女儿有一天一定要回到家乡，找到沈家的后人。两个月后，身心俱疲的沈洁走完了她二十年的人生，抛下女儿去了。女儿被山里善良的百姓抚养长大，也嫁给了同村的小伙，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母亲的嘱托，把自己的母语和家乡的信息传给了下一代。就这样，一直到妍娘的父亲听说了不久前才崭露头角的沈家的消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人捎去了一封家书。为了引起沈家人的注意，也想试探一下沈家，才署了沈洁的名。
　　一听说青龙匕首就在妍娘父亲手里，沈莫锋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他急切的要求妍娘的父亲交出青龙匕首，可是却被拒绝了。
　　“老祖母说了，这东西谁也不能给，只能在见了沈家的大当家才可以交出去。”
　　没想到对方这么坚决。沈莫锋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么，然后和妍娘的父亲商定了这几天就动身马上回浙江南乡，才起身告辞，去准备相关事宜了。
　　他们定了十天后的清晨出发。这天天没亮，妍娘就被父亲拎出了被窝，早早的收拾打扮了一下，提着轻便的不能再轻便的行装，赶去了码头。妍娘感觉的到父亲的紧张和担忧，她也乖乖的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跟着父亲。临走前，父亲郑重的把青龙匕首交给了她，让她贴身保管，不管发生什么事，在见到沈家的当家之前不能拿出来。
　　妍娘笑了笑，收起了匕首。她觉得父亲太小题大做了。那沈莫锋看起来还像是个老实人，而且自己和父亲又是沈家的血脉，难道沈莫锋还会害他们不成？
　　清晨的码头浓雾笼罩，辨不清方向，甚至走慢两步，妍娘都看不清父亲的背影了。她马上紧追了两步，却听到身后有隐约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了看，浓雾笼罩，什么也看不见。
　　妍娘不甚上心的继续跟着父亲走，直到他们看见了岸边小船上的沈莫锋。小船近在眼前，父亲把行李都放了上去，转身要扶妍娘上船，忽听的身后一声惊呼，待他反应过来，妍娘已经在对面人的手里了。
　　“你们是什么人？”
　　沈莫锋急急忙忙的赶下船来，质问来人。
　　妍娘父亲忙拉了他一把，递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可是已经晚了。
　　抓了妍娘在手的那人用生硬的国语说道：“我就觉得你们像是沈家的人……幸亏主子机智。现在这个小丫头在我们手里，我们别的不要，只要我们该要的。”
　　沈莫锋闻言一惊，打眼一转，就想明白过来：“原来你们是山本家的人。我想你们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我们只是接了亲人回去省亲，不知道几位到底要什么？”
　　来人脸色一沉，前头那喊话的还没说什么，他身后倒是有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沈莫锋听不懂的鸟语。
　　沈莫锋不懂，妍娘的爹可是听得懂，他疾急的站出来，反了那人几句。
　　“他们这说的什么？”
　　“污言秽语，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妍娘的爹简单的打发了沈莫锋，又回头和来人说了几句，然后开始向他们走去。
　　见妍娘拼命的摇头，虽然被捂着嘴，但还是呜呜的似乎在抗议，沈莫锋忙拉住妍娘的父亲：“你们说了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妍娘的父亲甩开他的手，低声道：“我要和他们交换妍娘，先生领了妍娘快走！不要管我，妍娘会按照我的指示把东西交给先生的。”
　　他快步走向山本家的打手，一面和他们高声交谈着，被晾在了一边的沈莫锋这时候才知道父亲坚持让自己学习周边国家语言的先见性。
　　他追了妍娘的父亲两步，就发现对方用刀指着自己，妍娘的父亲忙回过头来示意沈莫锋不要再走了。然后他用自己交换了妍娘，把妍娘扔给了不远处的沈莫锋，挥手大喊着：“快走！”
　　沈莫锋恢复了往常的镇静，拉住妍娘的手回到了船上，船快速驶离了港口。
　　这个时候港口的雾已经散去大半，妍娘只看见岸口山本家奴不甘的挥着手中的刀，然后自己的父亲被扔进了海里……再然后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她哭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正在沈家的商船上。
　　侯在一旁的一个丫头看见她醒了，忙冲出门去叫了沈莫锋来。
　　妍娘对沈莫锋却是出奇的冷漠。
　　沈莫锋屏退了身边的人，温柔的问着妍娘的身体状况。他好像预见了妍娘的突然暴怒似的，从容的抓住妍娘向他乱挥舞的双手，沉默的听着妍娘的指控：
　　“你为什么把我爹爹弃之不顾……你救了他，他也不会死……”
　　从那一次情绪失控之后，妍娘再也没有表现过自己的情绪，甚至都不再笑了。对此，沈莫锋无可奈何。他只有加速回家的行程，希望回到沈家可以愈合妍娘受伤的心。
　　妍娘安全的返回了浙江的家乡，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然后，休整一天后，妍娘见到了沈家的当家沈靖。
　　沈靖已经六十出头，古来稀的头发还紧紧的绑成清辫顺在身后，可惜都有了全白的趋势。不过那双精明的眼睛可是清澈透明的很，一点也不像别人家的老太爷的眼睛一样浑浊。他笑起来很和蔼，就像普通的邻家爷爷，只要不惹他生气，随你怎么闹。
　　妍娘刚经历丧父之痛，见到这样一位和蔼的微笑着的爷爷，竟有了想哭的冲动。
　　沈靖什么也没问，慈祥的抱着妍娘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个够。待妍娘抽噎着渐渐停止了哭泣，才拍打着妍娘的小手说：“妍娘不哭，到家了，到家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也是你父辈们日夜期盼的家……”
　　他这一说，又惹了妍娘哭了好一阵子。
　　沈莫锋领了妍娘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沈府不断的来着一批一批的人，妍娘被沈靖领着三姑六婆一路认了个透。待妍娘看着来往的人们都很恭敬的对沈靖行礼时，才天真的问道：“爷爷是沈家的当家吗？”
　　她的问题惹笑了沈靖，众人忙才跟着笑了起来。
　　沈靖慈祥的回答：“是啊，爷爷就是沈家的当家。”
　　谁料他话刚说完，妍娘就开始脱衣服。众人一头雾水竟也没人阻挡。妍娘只脱下了最外面的棉衣，然后扯开了棉衣的布料，竟从里面拿出了一把上古的匕首。
　　众人呆呆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沈靖心里清楚这定就是那把失传已久的青龙匕首。
　　他百感交集的握住了匕首。
　　妍娘抽回了手，顺势跪了下来，朗朗道来：“家父说，祖奶奶交代了，这匕首会自己选定效忠的主人，也就是当家，这是上古传下来的规矩。而且，一旦匕首选中的是女孩，那女孩就不可再嫁人，并要永远保持着处子之身。”
　　屋里只听见抽气声，再没有人说话。
　　“祖奶奶？”沈靖似有所悟的淡淡的问了句。
　　“就是沈洁祖奶奶。”妍娘毕恭毕敬的回答。
　　原来，当初沈洁之所以没有了控制青龙匕首的能力，就是嫁人了的缘故！
　　“还有什么交代的吗？”沈靖又问了句。
　　妍娘思索了会，摇了摇头。
　　沈靖扶起一直跪着的妍娘，鼓励的笑了笑，才转过头去威严的冲众人说道：“大家都听到前当家传下来的祖训了吧，就那么办。”
　　“父亲！”
　　“老爷！”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沈靖什么也没有再说，他双手举起匕首，神色肃穆道：“请祖先指示。”
　　众人鼻息看向沈靖手中的匕首，但是它一点动静也没有。沈靖略有迟疑的放下双手，却见那匕首刀鞘顶端的宝石开始闪光，虽然微弱，却真实的闪着光。
　　“父亲！”沈莫锋惊讶之余竟不自觉的越前了一步，跟在他身后一直拉着他衣下角的小女儿婷婷也被带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匕首冲向了小婷婷！沈莫锋直觉的要挡住以闪电之势而来的匕首，匕首却自己在婷婷面前停住了。然后安安稳稳的落入了婷婷的手里。
　　一屋子沉寂。
　　“使命如斯……”沈靖感慨的摇了摇头，转身拉住了妍娘的手，温柔的笑道：“走，爷爷领你去吃好东西。妍娘还没有吃过故乡的特产吧……”他说话的声音原来越低，人也渐行渐远。留下满屋子的人五味杂陈的看向沈莫锋和安然的握着青龙匕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婷婷。
　　“莫锋，婷婷也四岁了吧？”
　　沈莫锋的四叔，沈靖的亲弟弟沈绥先开了口。
　　沈莫锋无奈的看着女儿手中的匕首，心里苦笑着问你咋就看上我们家不谐事事的婷婷了呢？一边打起精神来恭敬的回答四叔：“是啊，头年末刚过完生辰。”
　　沈绥没再说什么，淡笑着走了。
　　其他的人倒也没再发难，什么也没说，各自走了。
　　婷婷当上当家的时候，中国正是国难当头的时候。英国人贩卖鸦片使江南一带的烟草买卖着实受了打击，而且一蹶不振。沈家先后大起大落了几番，到了沈婷婷的曾侄孙沈默当权的时候。那个时候中国正遭受着战争的洗礼，沈默见沈家难以一时再稳住脚步，于是冒险进入了日本商业的范围。沈家又一次在日本站住了脚。
　　因为商业联系，沈家实际和顾家是时有往来，又因为新中国成立之后顾家不仅没有遭受打击还迅速站稳了脚跟重新发展了起来，使沈家不得不另眼相看，继而想要维系两家的想法就更明确了。于是，效仿着顾家把自家的势力引入地下，沈家还为表诚意嫁了一个女儿来和顾家联姻。
　　嫁入顾家的这个女儿是时任当家沈定欣的侄女，也就是沈定欣亲哥哥的女儿，名唤沈煦梅，她嫁给了顾家当时的名誉当家顾定邦的外侄。有了这门亲事，沈家和顾家往来更多了。
　　沈聪聪是和顾文熙同时被选为各自家族的下任当家的，但是沈聪聪没有任何疑问的继承了沈家，文熙的继任却推迟了。沈聪聪知道为什么，但是却没有对文熙说过。因为她们特殊的身份，所以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损友，直到文熙发现聪聪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文杰。
　　她对继任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倒乐得撮合聪聪和文杰，即使知道文杰根本不喜欢聪聪，她反而更喜欢开他们的玩笑了。文熙笑称这是自己心里的恶魔因子在作祟，她是无辜的。为此文杰也无可奈何，任她胡闹。文杰知道自己心里喜欢的是谁，爱的是谁。
　　文熙“体贴”的帮屋里的人掩上门然后悄然而去，心里却是空牢牢的。
　　“傻丫头，又在愣什么神？”尖锐刻薄的嘲笑了然于声，文熙不回头看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喂，你站在路中间挡住别人了还一副我打扰了你的神情？”
　　文熙干脆的别过头去，继续不理这吵死人的麻雀。
　　“这么傲气？”
　　哼！无视你！
　　“……好吧，那点心没你的份了。”
　　来人转身待走，随即又转回来站定了，还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拉着我的衣服做什么？”
　　看看他脸上得意的笑！文熙心里暗骂千遍不止，还是不争气的撅撅嘴：“我想吃点心。”
　　“哈哈哈……”
　　这么没风度！也不怕岔气！
　　文熙心里继续鄙夷他！
　　“哎，你笑够没有？”实在受不了了！有这么好笑吗？！
　　“我不叫哎，叫我柏文。”
　　“韩柏文！”文熙底气不足的应承了声，心里还不住的安慰自己那是为了好吃的点心委曲求全。
　　“柏文。”命令的语气，毋庸置疑。
　　“……柏文。”文熙白了他一眼，嘴角抽搐了下，低声叫道。
　　“乖！走，去吃点心。”韩柏文拍拍她的头，文熙的嘴角又抽搐了下，心里暗骂你当你是在拍小狈啊！但是脸上却不争气的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真的是垂涎，因为韩柏文的母亲做点心的手艺真是没话说！恐怕让世界顶级的五星级饭店的点心师傅吃了，第二天就会打包自动闪人吧？

　　韩柏文宠溺的看着吃没吃相的女猪满嘴的点心沫，递出一方纸巾，不停的安抚道：“吃慢点，又没有人抢！”可是正品味人间极品的文熙哪有空理会他的鸡婆？埋头苦吃是正理！
　　许久许久之后，文熙满足的拍拍胀起的肚皮，拿起柏文之前递给她的纸巾抹了抹嘴，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听说你母亲病了？现如今好些了吗？”
　　其实你担心自己以后没了点心吃才是正理吧？韩柏文一副我早看透你了的神情嘀咕。
　　文熙看出柏文眼神中的探究和了然，嘿嘿笑了几声，忙正色道：“我真的很担心你母亲。”……手中韩家的继承权。
　　杂音自动略过。
　　柏文苦笑了下，安慰文熙道：“没事的，早晚会过去。”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韩柏文和哥哥□□是来顾家做客的，也代表韩家关心一下顾家继任的大事。其实这都是表面功夫，韩家也在为继承人的事情闹的家族不宁，最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两兄弟被母亲赶来了顾家避清闲。也借机向韩家上下表明自己这一房没有抢当家的野心。
　　韩家这俩兄弟也是和顾家兄妹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更何况□□还在顾家“清闲”了五年。韩柏文没有那么好运，被关在家里接受继承人的铁血教育，原本是毫无悬念的成为韩家的下一任当家，可韩家前任当家韩齐提前结束了自己多舛的生命，当时韩柏文还小，自己一房又没有倚靠下韩家的大势力，所以居然被当权多年的另一房给“弹劾”了下来，但他们也不是韩家唯一的一股势力，几房相持不下，继承人就这么悬了下来。
　　习惯性的拍了拍文熙的头，不理会文熙的抗议，独自陷入了沉思。
　　自己和母亲的命运……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