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路人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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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止和陆黎明是直接从医院围栏翻出去的，出去后没敢停下，沿着侧门的小路一直往前跑。
身后医院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火光一阵又一阵，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街道。
街上没有一个人，好几辆轿车歪歪斜斜地停在路中央，车门大开着，看起来像是车主慌不择路地弃车跑路了。
街道两旁的店铺不是卷帘门紧锁，就是玻璃大门碎了一地，里面的东西也肉眼可见地被洗劫一空。
陆黎明跑得一步三回头，见没有东西追上来，按捺不住好奇心：“喻哥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什么东西能比那些蟑螂还要可怕？”
喻止想了想：“蟑螂他活爹。”
“你也认识。”
陆黎明一脸茫然：“是什么东西？”
喻止：“不是个东西。”
“是第一个完成主线任务一的人。”
陆黎明眼前立马浮现出手术室杀人场景，他脸色变了变：“那个杀了很多人的疯子？”
喻止点点头，看到路边一辆插着钥匙的电瓶车倒在地上。
他不会开车，只会骑电瓶车。
陆黎明这会儿状态不好，就算敢开车，他也不敢坐。
喻止立马扶起电瓶车，扭头对陆黎明说：“上车。”
陆黎明听话地上车。
电瓶车不大，两个成年男人坐上去甚至都有些拥挤。
陆黎明挤在后座，陷入沉思。
路上这么多汽车和摩托车，喻哥却挑了辆电瓶车……嗯，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喻止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把手拧到底，车速提到最高，飞快地穿梭在小巷子里。
大概因为走的是小路，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更没有遇到污染物。
直播间弹幕无聊地刷屏：
【用户“世界第一萌妹”好奇您要去哪里。】
【用户“不是昆虫雪茄”期待您会遇到污染物。】
【用户“热爱和平”好奇您的计划。】
【用户“好美的一张脸”希望您坦诚告知目的地。】
喻止实话实说：“准备回家。”
“计划？大概是……”他想了想，淡定地说，“先躲起来。”
话音落地，飘过一条弹幕：【用户“漆黑之眼的凝视”对您的计划感到不屑一顾，并不满地退出了直播间。】
喻止：“……”
他和陆黎明两个人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战斗异能，能猥琐发育当然猥琐发育。
“哥，”陆黎明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凑上前说，“我直播间有人说让我们往右边的路开，他愿意打赏十个通用币。”
喻止往右看了眼，那边是上城区的主干道之一，每天晚高峰都能堵很久。
离主线任务一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这会儿路上不知道得有多少人。
看直播的用户们不知是人是鬼，他们只想看见自己期待的刺激场面，完全不会顾及主播的生死。
准确地说，很大一部分用户更想看到主播经历恐惧绝望后惨死的模样。
“哥，我们要拐弯吗？”陆黎明又问了一遍。
喻止挑了挑眉：“让那个大哥先给钱。”
陆黎明刚想重复他的话，只见直播间弹出了被打赏的弹幕提示。
“喻哥，他给了！”
喻止哦了声。
很快，电瓶车骑到路口，毫不犹豫地往左一拐。
陆黎明：“？？？”
下一秒，喻止看见自己的直播间出现一条弹幕：【用户“最强王者”质问您为什么不照做。】
喻止面不改色：“你又没给我钱，车是我在骑。”
片刻后，直播间显示：【用户“最强王者”愤怒地打赏了您10通用币。】
【用户“最强王者”希望您按照约定行事。】
喻止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什么约定？”
“我还没答应呢。”
“你让系统退钱吧。”
等着吧，系统那坑货会退钱就有鬼了！
【用户“重生之异宇宙绝恋”欣赏您的做法。】
【用户“世界第一萌妹”嗤笑用户“最强王者”。】
【用户“热爱和平”赞扬您的赚钱妙计。】
【用户“富家少爷狂霸拽”鄙视了用户“最强王者”，并给您打赏了0.1通用币。】
【用户“最强王者”狠狠辱骂了您，并愤怒地退出了直播间。】
陆黎明被他的骚操作惊呆了，可以这么坑直播间大哥大姐们的钱吗？
半晌，他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问：“哥，咱们这样坑额、拿人家钱……没关系吗？”
喻止理直气壮：“他愿意给，咱们愿意拿。”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他想退钱，系统不肯，那就是系统的事。”
陆黎明恍恍惚惚，好个你情我愿，好个系统背锅。
喻止检讨完别人，开始安慰自己。
幸好他机灵，不然就被骗了。
区区十币，是他应得的。
…………
一个小时后，电瓶车出现在一栋公寓楼前。
这栋公寓楼夹杂在一众老破小楼之间，楼层不高，只有六层，但外表是极有现代感的设计，每一间都是大面积的落地窗，层与层之间有着流畅的线条装饰，反射着莹莹的月光。
一楼大门的门禁是指纹识别，没有网络也能自动识别。
进去后，左边是公共休息区，右边是公寓管理室，一楼没有人，也没有血迹与打斗的痕迹。
喻止领着陆黎明快步走上三楼，打开了305的门。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小户型，第一时间先检查了各个房间，确定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的迹象后，关窗上锁，拉上窗帘。
回到客厅，关掉所有灯，喻止才放松下来，对瘫在沙发上的陆黎明解释道：“这栋楼是政府前几年新出的一个高校慈善项目，住的人不多。”
考上H市985高校的孤儿可以在这栋公寓楼内免费居住十年。
H市的985高校只有H大一所，是孤儿的学生就更少了。
喻止在这里住了四年，今年都要毕业了，也只遇到过屈指可数的住户。
“这里人少比较安全，”他顿了顿，对陆黎明说，“如果你想回自己家我也不会拦着。”
“不不不，”陆黎明连忙摇头，他一个人回家就是找死，“哥你不赶我我就不走。”
“你赶我我就跪在地上狠狠求你。”
喻止：“……”
说着，陆黎明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政府项目、人少隐蔽的大楼、深谙末世法则的神秘男人……
喻哥好像是……政府的人？！
陆黎明瞳孔微缩，立马举手发誓表明忠心：“喻哥你放心，我这人很有分寸的，你不说我不会随意打探你的隐私。”
喻止微微一怔，他的隐私就无父无母这一点。
某个角度说，甚至不算上什么隐私，不少人都知道。
陆黎明继续说个不停：“哥，你就当养了条狗，不对，我保证我比狗还听话，不用遛，我还有异能呢，能帮你治疗……”
有些熟悉的废话令喻止开始神游了，他拿起茶几上的吐司，一边吃一边发呆。
陆黎明说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那个……政府之后会出手吗？”
“喻哥？”
喻止回过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陆黎明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是，现在通信全断了，喻哥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人。
想了想，他又问：“哥那你知道系统，还有守护地球行动什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抓了抓自己的脏辫，回忆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喻止半垂着眸子，嚼着吐司。
他也不清楚到底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发生的。
阿正好像也从来没有说过系统、污染物之类的来源。
犹豫片刻，他缓缓开口道：“我有个朋友……”
陆黎明眼睛一亮，立马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喻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 ：“他喜欢看末世小说，所以和我提过类似的事情。”
“末世有的人会觉醒异能，有的人会被污染成各种各样的怪物，被称为污染物，就像医院的那些蟑螂……”
喻止对污染物和异能了解的并不多，简单地说了几句，对陆黎明说：“总之，现在想要活着就听系统的话，好好完成任务，系统不会对我们出手。”
主角是这样做的，他们这些路人甲乙丙丁更得这样做。
“趁现在吃点东西休息会儿，下个任务可能很快就来了。”
陆黎明看了眼吐司，摇摇头：“我没胃口。”
“我还是有点害怕，第一个任务让我们杀异种，第二个任务不会让我们互相残杀吧，还有直播间的那些额大哥大姐们也有点变态……”
喻止这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隐隐可以看出陆黎明的惶恐模样。
陆黎明和他在学校遇到的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不同，虽然打扮得很潮，但没什么脾气，很好相处。
这会儿垂头耷脑的，看起来还有点像小狗。
喻止知道陆黎明在担心害怕什么，递给他一瓶水，安慰道：“不用想太多。”
“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陆黎明：“……”
谢谢，有被安慰到。
歇了几分钟，喻止找出剪刀，让陆黎明先拆脚上碍事的绷带石膏，他自己则抱着吐司吃个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体能消耗过多，喻止这会儿特别饿，史无前例的饿。
一整包吐司、两瓶牛奶落肚都没有饱腹感。
他见陆黎明治完右手一个人拆不了石膏，才放下食物去帮忙，折腾了好一会儿，帮陆黎明把石膏拆了，休息片刻去卧室洗澡。
他拿了套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刚扯起衣角，眼前突然弹出一行提示。
系统：【检测到接下去的内容涉及到个人隐私，您是否要继续进行直播？】
喻止：“关了。”
【正在为您关闭直播间……】
面板上右下角的“已开播”三个字跳转成了“未开播”。
喻止脱掉衣服，放水淋浴。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疲惫酸胀的身体，他的大脑逐渐清醒起来，想起一件事。
他的废物异能是没有屎尿屁。
喻止抹了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感受身体。
真的没有尿意。
更准确地说，是身体没有了进食后的一系列感觉。
他会饿，但不会饱。
吃了喝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丝一毫要排泄的感觉，仿佛身体里有个黑洞似的。
喻止低下头，那么问题来了。
他还……射的出来吗？
喻止还没来得及尝试，新任务来了。
零点整，主线任务一结束，系统发布了第二个任务。
【主线任务二：守卫地球，从我做起。】
【任务目标：在限定时间二十四小时，竭尽全力，展开一次个人守卫地球行动，请务必积极完成任务。】
【完成奖励：100通用币。】
【失败惩罚：未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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