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之两极》寻阑月下

47、第三十三章 顾虑

　　宁卿晴如是想着，双臂大开，一臂向上，一臂向下，虚化出浑圆。双掌所过之处，凝出白色气团。双臂交合之间，白色气团组成一种玄妙的图案，相生相克，生生不息，始终祸福，延绵不绝。

　　唐三只觉得宁卿晴周身的时空似乎与他们的空间脱离开来，自成一界。看上去极其缓慢，可他的暗器却仍在半空中以平常的速度前进，并未接触宁卿晴分毫。

　　只见宁卿晴双臂一定，白气前涌。唐三的暗器像被凝滞在半空中，进退无法。

　　唐三大惊，这是化气？前世曾听说过，难道斗罗大陆上也有这种古法？他不敢多想，伸掌一收，控鹤擒龙技出，试图收回暗器。

　　宁卿晴嘴角勾起，右掌柔劲一推，暗器被调转半周，借着控鹤擒龙的力道刺向唐三。

　　唐三见此咧嘴一笑，眼中满是战意。解暗器之法，异世遇之，自然要大干一场。

　　他面对原本属于自己却反倒攻向自己的暗器不急不躁，或闪躲、或回收。双臂划出道道残影，玄玉手或弹或甩，毫无保留地使出各种手段和暗器攻向宁卿晴。

　　使出全力了吗？宁卿晴如是想着，跟着加大攻势。

　　道道寒光来往于二人之间，狠厉的破空声不绝于耳，旁观者眼花缭乱。

　　观战的几人眼花缭乱，为之震撼。

　　小舞抓着右肩，冷汗直流，眼中却满是惊奇。别人不了解唐三的暗器，她却是清楚的。小三的暗器几乎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反正她遇上小三这样全力以赴，除了不停使用瞬移，肯定是没办法的。之前，厉害如赵老师不也吃了大亏嘛……

　　一来一往之间，唐三发现，这柔劲和他的控鹤擒龙有异曲同工之妙，宁卿晴有时也会虚接暗器，反掷回来。紫极魔瞳之下，他自然不会忽视宁卿晴截住暗器时似实非实的尺度。

　　“有毒，不碰便可”吗？

　　唐三理解宁卿晴的想法，很兴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

　　这种在异世有了同源之根的感觉，莫名使他有些释然——那种不属于他的归属感消失了。

　　小米在一群黄豆之中终于又看到了一粒小米，虽然可能是黄豆太远，让小米产生错觉，但小米终于不再那么孤独。

　　该感叹不愧是主角吗？在战斗中不断变强，似乎心境也有了提升。宁卿晴轻笑一声，继续配合着提力。

　　步伐诡谲，手段凌厉，不相上下。

　　玉小刚目睹这一切，暗暗思量。

　　他曾研究过，小三的步伐胜在一个“诡”字，变化莫测。如今这宁卿晴的步伐则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若离若即，举重若轻①”。

　　这二人的对战像是两道残影相互胶着纠缠，之间寒光凛凛不绝，倒是别具一番美感。

　　可惜了，有一方并未全力以赴。

　　玉小刚内心复杂，烦恼有之，兴奋有之，叹惋有之，遗憾亦是有之。为自己，为自己的嫡传弟子，也为那过分成熟的少年。

　　昨日，弗兰德向他提及了宁卿晴的问题，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年比他的嫡传弟子还要小上一些。他潜意识当中，甚至将他当做一位不可小觑的同龄人。

　　他叹了口气，“停下吧。”

　　唐三停下攻击，已有些气喘。

　　宁卿晴一个闪身，到了小舞身旁。

　　他蹲下身子，仔细探查小舞的伤势，“小舞，抱歉。别抵抗，我为你治疗。还有大家也是。”

　　语罢，宁卿晴右手凝聚出赤芒。

　　小舞有些愣神。

　　众人：治疗？！阿晴的另一个武魂是治疗系的？

　　他们看着宁卿晴右掌中闪烁着的红光，顿感身体寸寸发热——适宜的灼热。

　　似乎……每个细胞都迸发出了勃勃的生机，蜕化跳跃，为新生而欢呼。

　　唐三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这是他在吸收人面魔蛛之前曾感受过的！当时阿晴也在身边。难怪越级吸收如此轻松。

　　小舞的感受最为奇妙，一瞬间，疼痛全无，轻飘飘地，宛若身处天堂。她失神着，听见肱骨周围传来的脆响，感受滑落到眼角的汗液，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噗通——噗通——”那么雀跃。

　　浑身上下，一片暖洋洋。像是艳阳之下经受过日光浴的洗礼，舒适的热，并无灼痛。

　　宁卿晴看小舞面色潮红，眉头轻轻皱起。小姑娘太放松了，反而被冥莲影响。【审核小可爱！她只是热的脸红！局部的毛细血管扩张导致！】

　　“小舞？”他作势佯装查看小舞的情况，左手凝聚魂力，探向小舞附着着薄汗的额头。

　　小舞只觉得额头一凉。意识清醒过来，她仍然有些迷糊，“唔，我怎么了嘛？刚刚好舒服呀，一瞬间就从地狱到了天堂！”说着，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让宁卿晴扶她起来。

　　宁卿晴余光注意到了疾驰而来，甚至用上了鬼影迷踪的某人，侧身避让开来。唐三的速度很快，至少小舞晕乎乎地伸出的求助的手并没有落空。

　　唐三注意到宁卿晴的小动作，内心略微有些复杂，“小舞，快起来吧。”

　　小舞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宁卿晴突然有些晕眩，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从宁卿晴出言治疗便一直观察他的四人察觉到他这转瞬即逝的失态，其中一人甚至早已挪到了他的身后，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宁卿晴，双手却停滞在半空。

　　宁卿晴轻笑着转过身，“荣荣，我没事的。”

　　宁荣荣一言不发，却动作轻柔地搀扶上宁卿晴的胳膊，好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

　　“真的。大家伤势不重，我没什么感觉的……”宁卿晴有些哭笑不得，察觉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可信度，想了想，继续苍白地解释，“荣荣，真的。我太久没有使用这个压制的武魂，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你看我气色多好……”

　　那和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内心嗤笑，屁吧。不骗你家小姑娘是真的，但也说的模棱两可，不清不楚。太久不用不习惯？你以为武魂是什么啊，还能用不习惯。总是避重就轻算什么，有本事你倒是列个一二三四……

　　当然，那和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这种程度的大实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他觉得某人能够干出“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可能性极大。

　　弗兰德和玉小刚见宁卿晴对宁荣荣觍颜讨好的样子，什么关心的、疑惑的都说不出口了。

　　玉小刚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大家过来，依序站好。”

　　众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不敢怠慢，站成一排。

　　玉小刚满意地扫过八人，“知道让你们对打的目的吗？”

　　没人吭声，他继续道：“一，对战讲求策略，没有错，但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策略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即便是策略，也有失误。若是实力相差没有这么大，根据我的要求，七号不会选择‘耗’。可是，事实上，你们也应该察觉到，七号手下留情了。留了很多——”宁卿晴在他叫停之后，一个闪身就到了小舞身边。至少，他认为，如果宁卿晴想，那么奥斯卡的香肠没有出场的机会。

　　“三号，确实，你猜对了七号的策略。所以，你的目的是护住二号，对吧？”玉小刚胸有成竹，接下来语气更加严厉，“可是，你为什么觉得你们能保护住二号——”

　　“你们还远远不够！与其这样‘好高骛远’，不如一开始直接火力全开，或许还有可能会让对手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往往‘不值一提’。”就像他一样——没有人可以证明他的理论，这所有都是空想。没有实力的空想留不住任何东西……

　　树叶在风中瑟瑟作响，曦光下略显萧索。

　　他从回忆中脱离出来，语气稍缓，“二，我想让你们熟悉熟悉七号的魂技。所谓‘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在战斗中体会他的魂技，可以让你们直观的体会到彼此的能力，尤其是他的攻击所附带的负面效果。至于第五魂技和第六魂技，偏向于控制系，日后再看。”

　　玉小刚扫视面前八人，最终，目光落在宁卿晴身上，“再来说说你们个人的问题吧。首先是——七号，你顾虑太多。你那么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掌握全局吗？所顾所虑，终成枷锁。”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僵硬的面庞柔和几分，添了些缅怀感伤。

　　宁卿晴不假思索，“自然是做不到，但我至少可以保证身边人的平安喜乐。”

　　不论其它，这些师长足够负责——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荣荣。

　　玉小刚静候这句回答，着实在意料之中。

　　实际上，他十分能够理解宁卿晴的心情。他的固执并不弱于宁卿晴，否则他也不会背井离乡多年。只是，他也会好奇，少年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深沉的执念呢。

　　玉小刚不再与他争论他自身的问题，转而总结了其他五人的问题，脸色十分失望，“……共四场战斗，前三场每个人都犯下了不可饶恕地错误，最后一场战斗，六号和八号没什么错误，但也没有什么闪光点。七号也没有使出全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敌……”这个借口实在有些粗制滥造，要这宁卿晴全力以赴了，还怎么打。

　　弗兰德仿佛听到了玉小刚的心声，心中偷笑，揶揄着看向玉小刚。

　　玉小刚视他如无物，“现在——你们全体都要受到惩罚。从学院跑到索托城再跑回来，相互监督，不得使用武魂，在午饭前，我要求你们跑完十个来回。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饭。三号，你的错误最严重，所以你跑十二个来回。”

　　说完，他向那和俯身。

　　“冕下，请您把东西给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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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寻阑：把孩子给东西们【捂脸笑】
　　那和：嗯？怎么可能跟着你一起傻。……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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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若离若即：形容对人保持一定距离。
举重若轻：举重东西就像举轻东西那样。比喻做繁难的事或处理棘手的问题轻松而不费力。
这两个词多用引申义，在这里就是字面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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