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桴生录》桂棹兮兰桨

39、沂血海棠

　　殷嘉三十二年，秋
　　殷宗现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正值庆宗执政。
　　秋风瑟瑟，树叶都被风给染黄。墙头的杂草，都枯了。但这便是孩子们的乐趣所在之地。
　　枯黄了的茅草，最好用来编织了。可以编好多东西，蝴蝶，蚂蚱，蜻蜓各种小动物。
　　殷辞的母妃和赵海棠的母亲是闺中至友，沅汝樱是赵家表系一支，按主支关系算是赵海棠的表妹。
　　沅汝樱经常定居在赵家，所以赵母，赵海棠的母亲也视沅汝樱为己出。
　　经常带着她们两个去宫中去看望殷辞的母妃淑妃。
　　来来往往便熟了，当中其还有一人。便是殷辞的表哥，裴怀字江临。
　　裴怀出生在裴家，父亲是淑妃的嫡亲弟弟。裴家世代驻守边疆，为国效忠。
　　裴怀还在他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正离待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却传来了裴父战死于边疆的消息。裴母本身体质不好，一听这消息，裴怀便提早了出生。裴母难产而死，裴怀出生便不会哭，是个痴儿。父母早早死去，由他的祖父所带。但裴祖父是个风流的性子，孩子不说，小妾都满屋子。所以裴怀受尽了那些人的欺负，淑妃看不下去，便向皇上请旨把裴怀接进了宫中。
　　因为他早早双亲双亡，淑妃对他的关心都有些胜过于殷辞。殷辞总有些偏见，但量其他是个傻子懒得于他计较了。
　　赵海棠和沅汝樱随着赵母进宫，便总会去寻殷辞玩。而殷辞总嫌她们烦，总是离她们远远的。汝樱不肯放弃，就死缠烂打的缠着殷辞。而海棠则更喜欢去寻裴怀，他虽然是个痴儿，但肯和我们玩，什么事都会让着她们，就算闯了祸。他都会一个人帮她们担着，而殷辞巴不得她们受罚。汝樱便有些瞧不起他，嫌他是个傻子和他一起玩总有伤自己的颜面。总会当着他的面嘲讽他，裴怀也不会反抗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听着她骂道。赵海棠则有时便制止了沅汝樱，然后沅汝樱则会一整天不理赵海棠。
　　时间随着流逝，她们一转眼都成少男少女了。汝樱和海棠喜欢殷辞。而殷辞喜欢汝樱，相比之下海棠便有些多于了。
　　每逢过节的时候，汝樱和海棠都会缝荷包送给殷辞。海棠会挑汝樱在的时候一起去送，因为单独送给殷辞的话他是不会收她的，他佩带的荷包也永远都是汝樱送的。
　　裴怀也会收到荷包，都是海棠缝的，因为除了海棠，便没有人愿意为他这个傻子缝荷包了。海棠送的荷包，裴怀从来没有丢过一个。都藏在他的小箱子里，荷包从刚开始比较简陋粗糙，倒现在越来越精致。
　　殷嘉四十年，春
　　殷辞娶亲了，他娶了海棠和汝樱。海棠为正妻，汝樱为侧室。
　　当天晚上，海棠独自一人坐在新婚的房间里，盖着红盖头静静地坐着。就这么坐着，从黑夜坐到黎明。汝樱那边的灯火早早就熄灭了。
　　当太阳还没有升起，海棠便脱了自己的嫁衣，穿上王妃的服饰，挽起鬓发。她不在是闺中少女了，是妇人了。
　　裴怀也没有睡，他静静的坐在窗口，望着深夜到天明。
　　刚出门去见淑妃，便撞见殷辞扶着汝樱。他不乐意的和海棠先请了淑妃的安，后才和汝樱。
　　她知道，殷辞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但他想登上皇位迫不得已取了自己，汝樱只是裴府的表系，地位配不上殷辞。若娶了汝樱为正妃，那他便于皇位无缘了。
　　殷庆元年，夏
　　新皇登基，殷辞成了殷宗，封汝樱为皇后而不是海棠。如今他已经劳劳把握住大权了，当年的雏鸟已经成长为雄鹰了。
　　而封海棠为山阴妃。
　　不久汝樱因染病不久便离世了，殷宗也疯魔了。整日守在汝樱的宫殿，守着汝樱的尸体不允许她下葬。后来流言四起，传着传出了流言，说是山阴妃因为嫉妒汝樱皇后，在她的药里下毒，毒杀了汝樱皇后。
　　而疯了的殷宗相信了这一番话，便提起剑直冲进海棠的寝宫。裴怀知道了，立马赶到了海棠的宫殿。那时殷宗正好要刺向了海棠，裴怀挡在了前面。从胸口掏出一块玉来，因为刚刚那一剑沾上了鲜血，让她快点跑。
　　那玉是裴怀亲自挑的，上面的花纹也是他一刀一刀的刻的，打磨的。
　　上面刻了两朵海棠花。
　　正好宫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山阴妃的寝宫栽了不少的海棠树，也大都是裴怀为讨海棠高兴栽的，有一株是她俩亲手栽的。
　　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海棠是不能遇雨的。
　　海棠也没有逃，而是迎着殷宗的剑向自己胸口刺取。和裴怀倒在一起，手里静静的抓着那块玉佩。
　　A市——
　　发现山阴妃的墓是十分重大的事情，在她的墓旁边也发现了一块墓，根据墓碑刻的是裴怀。
　　在殷书上对裴怀的记载寥寥数笔，只记是个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