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色》皆无

1、冷暖色

　　《冷暖色》之《生日在2月14日》
　　零
　　橙，全名薛橙，最喜欢的日子是2月14日。
　　蓝，全名狄蓝，最无奈的日子是与橙共度的2月14日。

　　蓝最喜欢的事物是一切有关安琪儿的事物，尤其是画像。
　　橙最讨厌的事物是得到蓝喜欢的事物，安琪儿是第一位。

　　一
　　橙出生在2月13日。
　　蓝出生在2月15日。
　　两人同年，为邻居。
　　三岁那年，父母们决定把小橙小蓝之生日定于2月14日——一起庆祝——且约定延续下去。
　　四岁的2月14日，小橙小蓝还不懂得互送礼物。
　　五岁的2月14日，小橙吃了两个红苹果，把两个红鸡蛋“让”给小蓝，美其名曰小蓝送给小橙的生日礼物是红苹果而小橙送给小蓝的生日礼物是红鸡蛋。
　　嗯嗯，当年的苹果在南方小孩子眼里受欢迎程度甚于鸡蛋。
　　五岁的2月14日，玩具之争，小橙胜。
　　六岁的2月14日，玩具之争第二次，小橙胜。
　　七岁的2月14日，同款同号衣服的颜色之争，小橙胜。
　　八岁的2月14日，同款同号衣服的颜色之争第二次，小橙胜。
　　九岁的2月14日，小橙要求小蓝更改发型，自己送出的则是陪同一起去理发店这一行动。
　　十岁的2月14日，这天小蓝收到了第一封情信，还来不及拆便被小橙一手抢过撕了。小蓝气不过也撕掉小橙同天收到的两封情信。小橙笑了，谢谢帮我解决掉它们哦!
　　十一岁的2月14日，小橙非要小蓝用压岁钱买来的安琪儿画集兼送出自己同样用压岁钱买来的漫画《美少女战士》，争执了一整天父母们判小橙胜。两分钟后小橙撕毁画集小蓝紧接着烧了漫画，两人冷战一个月。
　　十二岁的2月14日，当小橙的眼光扫向小蓝床头的音乐盒，小蓝在她开口前主动送出，换来一天的安静。
　　十三岁的2月14日，小橙说，2月14日还是情人节呢!
　　小蓝正在为自己倒一杯开水，毫不在意地说，那又如何你还是快点决定今年你要收要送的生日礼物好放我今晚独处的自由。
　　小橙眨眨眼睛，纯纯笑问：让我决定吗?什么都可以?
　　小蓝把杯子放于唇边：我有发言权吗?在我力所能及之内就可以。
　　纯纯之笑转成诡秘之笑后，小橙吐出一句：小蓝今年送小橙的礼物是ＫＩＳＳ一个，而小橙今年送小蓝的礼物也是ＫＩＳＳ一个……
　　某人经历差点被水呛死之后，紧握拳头。
　　——我拒绝！
　　——这在你的力所能及之内！
　　——我拒绝！！
　　——妄想食言！！ 最终、依然、当然是小橙胜出。
　　一生一次的初吻被毁后，小蓝一脚把小橙踢下楼梯并狠狠甩上房门。
　　小橙揉揉痛处说，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我送的也同样是初吻嘛。喂，我才是那房间的主人啊!
　　十四岁的2月14日，小橙延续十三岁的要求并得逞。
　　小蓝给了橙一巴掌，力度很重。
　　小橙把火辣的脸贴到冰冷的窗玻璃上说，很重手哦。对了，以后我会叫你蓝，你也只得叫我橙。
　　十五岁的2月14日，橙延续十四岁的要求并得逞。
　　蓝给了橙一巴掌，力度很轻。
　　十六岁的2月14日，橙延续十五岁的要求并得逞。
　　蓝嚷着你玩上瘾了啊！
　　十七岁的2月14日
　　蓝仅皱了皱眉头。
　　十八岁的2月14日
　　蓝没有了感觉。
　　十九岁的2月14日，就快到了。
　　呃，忘了说：橙是一个女孩，蓝也是一个女孩。

　　二
　　橙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把纸盒掷到门边的垃圾桶里，咕嘟着：为什么我天天喝牛奶两三盒身高还是四年不变的158CM但蓝偶尔喝喝却年年递增说来蓝你超了170CM?
　　刚到吧。回答她的蓝收拾好书本推开门，我今早有课，要走了。
　　嗯!橙一边取出第二盒牛奶一边说，慢走，午餐我会好好准备的……等等，把垃圾袋提下楼去!

　　在同学们看来薛橙是个楚楚动人兼纯真活泼的妹妹。
　　在同学们看来狄蓝是个冰雪聪明却沉默寡言的姐姐。
　　表面上如此，至于真实的内在嘛——不知道。
　　两人常常一同出现在校道上，凭火与冰热与冷之组合创造198％的回头率。
　　几个月过去了，那2％的目光也终于发现这一美眉组合，纳闷：为何她们的四周是男性绝缘空间?
　　旁人便告之一个校园笑话：
　　某天——在新学年第一个月内，一自命不凡之男于校门处拦住橙，自SHOW偶是如此帅气多金人缘极佳还有艺术细胞，做偶女朋友如何?
　　橙伸手撩了撩橙红色的头发——染的，眨了眨紫色的眼睛——紫色隐形眼镜，歪头打量此男几秒，继而转头看看身边的蓝。
　　黑发素衣的蓝正专心地在剥——一只新奇士橙。
　　嗯!橙微微扬起嘴角，条件好好哦，你去做个变性手术变成如同蓝般的帅T再来，我会考虑的。
　　帅男瞬间石化，众路过者皆汗。
　　蓝的手停了一下，接着塞了两瓣新奇士橙到橙的嘴里，说，该回我们的家了，今晚由我做菜如何?
　　不远处，一个男生把一个有着嗳昧蓝色的信封塞进垃圾桶。
　　……

　　三
　　橙曾问：蓝为什么要寻找安琪儿?身边的我就是安琪儿了。
　　蓝一瞪：橙是梅菲斯特!
　　就因为身边有着梅菲斯特所以才要寻找安琪儿，好平衡心理。

　　蓝喜欢安琪儿，橙讨厌安琪儿。
　　蓝收集着安琪儿的画像，橙有意无意地破坏着。
　　忍无可忍之时，蓝向她扔出日记本，翻到写于12岁2月14日的一页：我抚摸音乐盒上的安琪儿画像，把它放于床头明显位置，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决定牺牲它。当橙眼角扫过床头的音乐盒时，我故意板着脸拿起扔给她——明天，定能从垃圾桶里找到被支解的它。如此一来，我便可以保护藏于抽屉夹层里另一个更漂亮的安琪儿雕塑型音乐盒。
　　从此，橙放过了无辜的物品，开始学习画画。

　　四
　　18岁之后的橙开始反反复复画着一幅画，在蓝看不到的角落里。
　　18岁之后的蓝开始写着不知道是给谁人的一封又一封的信，并不在意橙有没有偷看内容。
　　其实也不过是日记式的信，写着日常点滴：
　　——今年的梅雨季节特长!我房间的所有木制品全长霉了。……
　　——什么时候才到六月，想要扔开课本到湖边坐坐，很想很想。
　　这镇上没有湖，邻镇的自然公园内有一个。……
　　——心情不是很好，有谁想要进三流大学呢?……
　　——心情等级不好，居然又要与橙同校!她有报这间学校的吗?
　　薛家爷爷嘱咐再嘱咐再再嘱咐，要我在大学好好看管橙别让她再闯中
　　学时代的乱子。如此一来，到底是谁没有了自由?橙?我?……
　　——橙这家伙，末进校就急着在外租房子，拉我同住，美其名曰照顾我。那好，我就物尽其用！……
　　——这种告白拒绝方式……笑!为了我想要的平静大学生活，也
　　为了不再有男生因橙而身心受创，我暂且配合她。高中时代，橙揍了
　　七个男生——分别四个与她有瓜葛三个与我略有瓜葛。薛爷爷自小教她的真的仅是防身术?……
　　——找到了一张很漂亮的安琪儿画像。……
　　——开始与同学们一起勤工俭学，我想，总有一天我需要。……
　　——橙近来经常紧闭房门，又在搞什么?希望不是蕴酿恶作剧。……

　　五
　　街上开始弥漫着巧克力的味道。
　　正玩着电脑的橙忽然问，蓝，2月14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又要送我什么礼物呢?
　　正在写信的蓝随口答曰，依去年的。
　　——省事嘛!
　　橙提示，没有想到要巧克力与玫瑰吗?
　　蓝停下笔，你应该知道我对甜食没有兴趣而且喜欢的花是鸢尾蓝。
　　橙拿起桌上最薄的一本书朝蓝的头搏去，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反应迟钝!接着回身在网路上重重敲下：当你与你最在意的人的生日都在2月14日……
　　蓝抚平被敲乱的齐肩中短发，继续写着信：……对于橙，我只能继续反应迟钝下去……
　　2月14日的清晨，橙坐在窗台上背英语，这是习惯。
　　她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唯独这门一支独秀，爱好真不能少看。
　　蓝则全部课目平衡，可惜全是中等成绩，外表冰雪聪明的她其实挺迷糊的。 ·
　　所以啦，两人才会来到这么一间三流学校。
　　终于，第三鸵闹钟响好久之后，蓝目无焦距地推门而出——低血糖罢了。
　　蓝，生日快乐！橙愉快地跳下窗台。
　　……嗯……生日快乐……正走向浴室的蓝转过身来走近橙，略低下头，散漫地吻了她的唇。
　　礼物给你了。
　　橙抬头盯着蓝，目光复杂。
　　怎么了?蓝问，你不回我礼物吗?
　　嘴角抽动了一下，橙猛地拉住蓝的头发让其低头然后凑近。
　　哗!干嘛咬我?蓝推开橙，后退两步。
　　橙冷笑一声，今年我要玩别的!
　　而且……而且谁会要没有意义的吻!
　　紧接着抱起放于桌上一个类似1000张拼图般大的画框跑回自己的房间。
　　玩别的?蓝甩甩头，仍然低血糖未醒。

　　橙趴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水流声、脚步声、拉椅子磨擦声、碗筷撞击声。
　　十五分钟过去了，传来响门声，蓝在门外说：我要外出，直至今晚十一点后才回来。
　　橙随手抓起一只布偶往门上扔去，知道了，滚!
　　待所有声音消失后，失落的少女走出房间，收拾桌上用过的碗筷。
　　第101次问自己：能待在一起，仅是因为我能喂饱她的胃。
　　一切家事收拾妥当后，橙感到无所事事了。
　　没有课——因为还没有开学。
　　春节在家度过的只三天——因为蓝爱上了与朋友去找社会经历。
　　只是，蓝从不与橙一起工作。

　　今年的情人节不冷——南方的冬天从不冷，仅是天气颇暗。
　　中午，橙坐在路边花基上咬着KFC的辣汉堡。
　　马路对面，蓝与一个名锦的男同学在墙上画广告图，另一个叫殷的女同学买来充当午餐的KFC，接过汉堡的蓝好像有点欲言又止。
　　马路这边的橙轻骂——句：混帐林殷，蓝是不吃辣的!

　　傍晚，橙在街心公园里荡着秋千。
　　一百米远的街边，蓝与几个同学在卖玫瑰花。街边现场包扎的花束自然比花店的要新鲜便宜，很是受欢迎。
　　橙自言自语，蓝包扎花束居然这么麻利!平日笨手笨脚的她可以把衣服折叠成团。
　　姐姐，可以把秋千让给我吗?
　　一个小女孩在一旁轻声说。
　　来，一起荡!
　　说罢，橙一手把小女孩抱到膝上。
　　啊！姐姐！不要荡这么高I
　　这样才好玩嘛!姐姐小时候最爱这样玩!
　　不要啊!
　　……
　　蓝，你在看什么!林殷问停下动作的蓝。
　　蓝收回目光，一笑，说，没有什么，只是看到某人正兴致勃勃地重温童年时光。

　　夜晚，天空下起了细雨。
　　今年的梅雨季节终于开始了么?与以往相比，好像早了点。
　　巧克力，玫瑰、细雨……真是经典且俗气的浪漫啊!橙这样想。
　　嗯嗯，好像今天没有吃过酸的东西吧！
　　当橙撑着伞第五次在“雕刻时光”前徘徊，门前的咨客们终于开始议论她了。
　　听到议论声，橙放下伞，对她们说：我知道单身且“未成年”的我是不宜进去的，但实在很想看看我朋友穿待从服的样子。
　　一咨客提起长裙走近，以职业的笑容说：对不起，今天客满各位都很忙：，不易带你参观，但找肯定，他或她—定很帅。
　　谢谢!橙落荒而逃。

　　蓝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
　　吁一口气，真的有点累啊!
　　推开门，只见橙抱一只大大的凯蒂猫靠着沙发睡去，桌上是明显“薛橙制造”的蛋糕。
　　蓝走近想要把她抱起，橙张开了眼睛。
　　几点了?
　　未到十二点吧。
　　那么，情人节快乐!礼物在你的房间里。
　　咦？嗯，那么也祝你情人节快乐!
　　说到这，蓝伸手翻背包，翻出了一堆包装各异的礼物全堆到沙发上，居然有十—份之多。
　　来，我也给你礼物，是别人送的巧克力。
　　橙没有动，那句“别人送的巧克力”占了她全部的脑部内存。

　　走进房间的蓝，当看到桌面架起的画框时，背包从手中滑落。
　　为何?深层意识里的那个身形，不属于这19年记忆里的容貌，一直寻找的那个感觉，竟出现在橙的笔下!
　　——存在于异域里的安琪儿。
　　蓝拉开抽屉，满满是一抽屉没有寄出的信。
　　橙撞门而进，把十一盒巧克力砸向蓝，谁收就谁来吃！
　　巧克力砸在蓝的头上，砸在蓝的右臂上，砸翻了笔筒，砸翻了台灯，还砸翻了画框。
　　几秒钟后，橙再次撞进来，把用碟子盛的半个蛋糕重重扔放在桌面上：限你十二点前吃了它!
　　转身就要走。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嗯！这是Ｇ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