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潮来》zuoer

105、电话

　　。。。三年后。。。

　　“青青，干杯！”王蕾端起手中的玻璃杯，透明的淡黄色的桂花陈在杯子里面轻轻晃动着，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桂花香气，青青也举杯，只听丁的一声清脆的碰撞，二人都干了杯中的酒。青青使劲儿甩了一下头，感觉一股暖意从胃里面流上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王蕾啃了一口鸭翅，略有点口齿不清的说：“青青，这怕是咱们出国前最后一次喝酒了。以后你到了湾区，我在洛杉矶，离得倒是也不远，我家毕瑞说了，开车大概5个小时，你来看我也行，我去看你也行，不过总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青青又抿了一口酒，“蕾蕾，看你天天我家毕瑞我家毕瑞的，撒狗粮不用撒到我面前吧。唉，真是没想到，你当年还说是玩玩而已，找到更好的随时分手，结果现在你倒成了班里第一个结婚的。”王蕾瞪起眼睛：“我那是。。。没办法，毕瑞太会发动亲友攻势，把我爸我妈都收买了，好像他是他们亲儿子，我是儿媳妇似的。我不出嫁，他们得把我扫地出门！”青青笑了，“蕾蕾，别嘴硬了，其实你外表看着无所谓特独立一个人，心里面却是很传统的。你能放下那些面子，做陪读陪毕瑞去南加州大学，他肯定高兴死了。”王蕾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着？我家毕瑞说了，如果我不做陪读，他就做陪读，反正两个人不能分开，那我一想，还是我吃喝玩乐比较好，我总不能养他当小白脸吧？”青青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伤感，“蕾蕾，有些事情真是看得到开头，看不到结局。我原来以为自己一毕业就会和江白结婚，你倒是可能会踹了毕瑞，奔向更好的生活。没想到现在到反过来，你过上了小日子，我还要一个人奋斗，怕是离灭绝师太的称号也不远了。。。”

　　王蕾神色一动，坐直身子，“青青，你现在，就咱们俩你也别不好意思，对江白还有感情吗？”青青迟疑了一下，王蕾赶紧把杯子递过去，“来来来，接着喝，接着喝！”青青又干了一大口，酒意感觉有点上头了，话在心里打转，好像憋不住的想往外涌：“有感情没感情有什么分别呢？反正我是做得太绝了。你不知道，当时江白闹的特别厉害，非要见我一面，我也是心虚不敢见。他在我家门口堵了好几天，我就呆在家里不出门，后来把我姨夫和他的几个小弟叫上才把他连赶带押的弄回家。唉，分手分的这么惨烈，我真的没想到。”王蕾抓住了青青的手，拍了拍，“别想了，我知道你那时候的状况，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人嘛，都是自私的，你肯定要先自保，只不过。。。江白也挺冤的。。。” 青青低下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去的时候觉出了一点苦涩：“蕾蕾，金河以前和我说过，结婚需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你和毕瑞就是这样，而我和江白，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时我自己都做不好自己，真的没有余力去维持一段关系，还是异地。其实。。。其实我后来给江白打过一个电话，想道歉来着。。。结果。。。”“结果什么？”王蕾一下子凑了过来，“结果他说他挺好的，不需要道歉，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了，非常快乐。。。我猜，也许是那个肖晓吧。”王蕾心里连连冷笑：死鸭子嘴硬！江白还有这回事情，可没听他提起过。青青嘴里更酸涩了：“蕾蕾，你给我推荐的那首歌，记不记得了，刘若英的。。。后来。。。唉，真的是歌里唱的那样子吧。后来，就没有后来了。”王蕾看着青青似乎有点黯然神伤的样子，猛得一掐自己大腿，声音清晰起来：“哎青青，你是不是，对江白，还挺有感情的啊？”青青摇了摇头，硬起心肠，咕哝出两句：“没有，就是有点遗憾，觉得分手的时候再体面一些就好了。结果整的本来一挺美好的初恋，收场这么狼狈。”

　　田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倒在床上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有点口渴，就坐起来找水喝。再躺下的时候才意识到王蕾好像在门口打电话，模模糊糊地想：“这两人真腻歪，马上就要天天24小时相对了，现在还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想着想着倒头又睡了。王蕾在外面口气颇不善：“唉我说江白，你这可是重大情况瞒报啊。找我的时候说的那么可怜，求我给你看着青青，可今天我才知道她给你打过电话，你还说已经另有新欢了，真的假的啊？”对面的江白一副讨饶的声调：“王蕾姐王蕾姐，我那时候是嫉妒冲昏了头，一心以为青青和那个金河搞上了，你就高抬贵手，别提这件事情了好不好。你刚才说问青青对我还有没有感情，她到底怎么说啊？你快点告诉我，我这儿都急死了。。。”王蕾看猫逗老鼠也差不多了，就说：“青青没直接回答，不过承认你是对的人---哎哎哎，你别高兴得太早，人家现在是斯坦福博士生，前途远大，那面可是青年才俊多如牛毛，你前路坎坷、对手强劲啊！”王蕾幸灾乐祸地奚落江白。江白又不吭声了。王蕾看差不多了，就说：“我家毕瑞给你介绍的那个工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江白咬咬牙：“王蕾姐，工资我可以少要，确实有机会到硅谷培训是吧？”王蕾回答：“是的，本来就是毕瑞怕出不了国的保底工作，看你背景也差不多，不过你不是北京学生，人家肯定要压压价的。”“行！”江白一口答应，“你告诉毕瑞哥，我会好好表现，不会给他丢面子。到了美国，拜托你们，拜托你们多照顾照顾青青。。。”江白声音低了下去。王蕾想说想照顾的人肯定很多，话还没出口忽然领略了江白说“照顾“的双重含义，听他说得可怜，也就叹了口气，回答：”你放心，我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