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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その死神…真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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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尔生病了，受到惊吓又吹了冷风，半夜时出现了发热的症状。
葬仪屋给他喂了药，又拿浸了凉水的帕子敷着。
格雷尔双颊潮红，神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双手捏着胸前的被子，两眼怔怔地盯着上方屋顶。
“乖乖睡觉，接下来小格雷尔都得跟着小生逃亡了呢。”
葬仪屋起身，格雷尔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古雷特……”他小心翼翼试探着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是……古雷特吗？”格雷尔将视线放在了葬仪屋身上。
“嘻嘻，只要小格雷尔说是，那就是。”
格雷尔看着他，眼里有着茫然和迷惑。
“小格雷尔现在还是个孩子呢。”葬仪屋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
“发生了什么事？”格雷尔问。
葬仪屋一直都知道格雷尔比一般小孩子成熟，听他这么问也没有太意外。
“你还太小，说了你也不懂。”
格雷尔皱眉，这个男人为什么老说自己还小，他已经十三岁了。
“我想知道，听不懂我也想知道。”
“那小格雷尔先告诉小生，之前在郊外你还认定小生是假冒的，现在怎么又觉得不是了呢？”
“你又不是人类，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也不奇怪吧。”
“只是这样”
其实……今天刚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是以为这个人是冒充古雷特想把他拐走的，可是当男人抱起他，自己离他最近的时候，却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古雷特，熟悉的怀抱和气息与他朝夕相处的人一模一样。
可是好好的，古雷特怎么会出现两个呢？
那时他又突然想到了那个白发男人说过的话，他的古雷特……好像不是人类，虽然上次问他的时候被他蒙混过去了。
“好吧，那我尽量说得让你稍微能理解一点，”葬仪屋在床边坐下，“我们是同一个人，但那一个是你回忆里的古雷特，而小生我才是现在的真实的古雷特。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所在的时间都是你的回忆，小生要带你回到现实，如果你陷在虚幻里，真实的你就会死掉。”
“所以……我是过去的我”
“小格雷尔真是聪明，不过你是被困在了这个回忆的幻境里。”
“现在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
“对，除了小生的出现。”
“你刚才杀了好多人，你还说要杀了另一个古雷特。”
“虽说这是一段真实存在的记忆，但也是被复刻出来的幻境，在这里面，除了你和小生，其他的都是假的，他们的死亡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如果是小格雷尔，或者小生我死在了这里，那就真的死了。”
格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快天亮了，周围有些昏暗，可以看见窗外的天空泛着灰白。
格雷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头不晕了，身上也没有了沉重感，就是有些口渴，他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古雷特不知道去了哪里。
之前因为生病了脑子迷迷糊糊想不了太多东西，现在病好了格雷尔脑子里就开始不受控制胡乱琢磨着一些事。
现在的生活太真实，他真的只是在幻境里吗
如果按古雷特所说，他是来带他回到现实，那现实中一定出了什么事……
天空一点点放亮，就在格雷尔胡思乱想了半天，已经开始怀疑昨天的经历是不是一场梦，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第二个古雷特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回来了。
“哟，小格雷尔醒了。”
……他不但醒了，而且已经醒了很久了！他就不应该等这人回来，他应该离开的，到时候这个男人回来找不到人一定着急死了！格雷尔保持着躺平的姿势想着。
“你去哪里了？”
“四处随便看了下，既然醒了就起来吃早餐吧，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吃完早餐再吃点药。”
“我觉得已经好了，身体没有不舒服了。”格雷尔坐起身，这才看见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乖，还是再吃一次药。”
格雷尔对此没有异议，他掀开被子，葬仪屋给他穿好衣服。
“怎么了？”
“没事。”格雷尔有些僵硬地回答，虽然知道这个人就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古雷特，但就是突然觉得有些别扭。
格雷尔收拾完自己后，才发现桌上的早餐看起来格外眼熟，不论是食物的样式还是装盛着食物的碟子。
他喝了一口牛奶又咬了一口司康饼后沉默了。
“……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
“小孩子只要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大人们的事情不用知道。”葬仪屋摸了摸他的头。
格雷尔：“……”
“你现在为什么总说我是小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的呢，因为小生以前并不是很在意格雷尔是个小孩子还是大人呢。”
格雷尔从葬仪屋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一丝遗憾，“所以现在为什么又在意了呢”
葬仪屋笑得意味深长，“你还太小，不懂。”
格雷尔：“……”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古雷特说这是他的记忆幻境，既然是记忆，那就是从前了，“是不是实际上的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古雷特突然又见到了他小时候的样子，才会不断说他还小这种话。
“是的呢，小格雷尔已经长大了，可以做大人能做的事了，哎……”
格雷尔：“……”好好的叹什么气，现在的古雷特真是太难懂了。“那你给我说说……”
“闭嘴吃东西，吃完还要吃药，今天陪你休息一天。”
于是格雷尔乖乖吃完了早餐又吃了药，然后乖乖躺在了床上，“我们这种情况住旅店真的安全吗古雷特会到处找我的吧，他一定担心死了。”
“小格雷尔就不要瞎操心了，而且小生就在你的身边，你怎么能去担心一个幻境里的人呢？”
格雷尔躺在床上像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然后屁’股上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
“你的病刚好，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我睡不着。”他磨磨蹭蹭地贴到了葬仪屋的胳膊旁，“你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我长大后是什么样子”
“是个妖孽。”
“……”
“开玩笑的，小格雷尔长大后是一个非常成熟稳重的人呢。”
“是吗？”
“是的呢，毕竟距现在都已经过去50年了。”
格雷尔：“……”那不是长大，是已经长老了好吗格雷尔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是没想到自己已经是个老年人了，另一方面是因为都过去50年了，古雷特居然还跟自己在一起，这么想着他就问了出来。
“你说都已经50年了，我们……还在一起？”
“那当然了，毕竟是小生把你捡回来的，肯定是要养你一辈子的。”
一辈子……格雷尔在心里偷偷高兴。
当晚格雷尔睡着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红头发变成了银白色，嘴上还长着两撇白胡子，他坐在轮椅上，还是现在样子的古雷特推着他走在地上长满了青草的郊外，还说要带他去看日出。
然后他就醒了……
葬仪屋就在就在身边看着他，“你梦到什么了，睡着了都在笑？”
格雷尔：“梦到你带我出去玩。”
“想出去玩？都休息了一天一夜了，可以出去走走。”
格雷尔：“你不是说是来带我出去的吗？不用做正事？”
“陪小格雷尔就是正事，”
格雷尔：“你认真的？”
“真的，你不是一直想去大英博物馆吗？今天陪你去。”
格雷尔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都过了50年了你还记得这几天的事？”他最近的确跟古雷特提过想去大英博物馆玩，可是这个古雷特从50年后才来到这里，怎么会记得现在的这么小一件事情？
“当然记得了，因为最后你没有去成。”
“为什么？”
格雷尔敏感地感觉到葬仪屋的眼神有了些变化，说不出是冷意还是别的什么。
“因为我没有陪你。”过了片刻，他才这样答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