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的宝贝[黑执事同人葬格]》梦蛟

13、13あの死神…最初

　　红色高跟踩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红色的死神走在伦敦的街道上，看着这个诡异的城市。

　　正是黄昏时分，夕阳已经完全沉落下去，这座城市被笼罩在阴沉昏暗之中，周围建筑投下的阴影中仿佛潜藏着未知的凶兽。当然，凶兽什么的格雷尔是没有看见，但是周围建筑上正在缠绕攀爬的黑色荆棘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黑色的荆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贴着四周的建筑延伸着，随处可见的荆棘侵占了整个伦敦，可是诡异的是周围的人类对这奇异的一幕竟是毫无所觉，依然像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

　　格雷尔悄悄避开了前方几个死神，喃喃自语：“居然出动这么多死神，看来是出大事了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呐……”不过他嘛……还是先找自己男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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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羔羊揭开第七印，天堂也为之寂静。

　　站在神面前的七位天使手中，持着七只沾染神光的号角。

　　第一位天使吹响号角，冰、火与鲜血倾倒于大地，烧毁了三分之一的草木与土地；

　　第二位天使吹响号角，着火的群山被扔入海洋，三分之一的海水被血污染；

　　第三位天使吹响号角，燃烧的群星坠落于三分之一的水源，将所有饮水之人带入冥府……

　　有人在低声呢喃，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又好像近在耳畔。

　　“这是惩罚，他们都有罪，”眼前出现一个男人，还是一身雪白，脸上的神情似乎神圣不可侵犯，“你也有罪，今晚……一同接受神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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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快就降临了，阴冷的晚风吹散了空气的潮湿。

　　“葬仪屋。”

　　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夜色中疾行的男人。

　　葬仪屋停下脚步，转身，红色的死神站在月光下看着他。

　　“格雷尔，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你的。”

　　葬仪屋沉默了一瞬，“你不是格雷尔。”

　　“哦我才只说了一句话你就看出来了吗？”

　　“他的模样估计没人学得来呢，更何况是一直以来都一本正经的你。”那个小疯子可不会用这副表情跟他说话。

　　“也是呢，”不过他也没打算伪装成那个死神，“格雷尔……格雷尔·萨特克里夫……连名字都一模一样，果然不是巧合，呵……”他扯动嘴角笑了笑，带着嘲讽意味，“原来是我搞错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替身，“那个卑贱的人类幼崽，居然还活着，而且变成了死神，你们死神果然厉害。”

　　葬仪屋没有接话。

　　“这个城市就要崩溃了，”耳边是窸窸窣窣黑色荆棘蜿蜒爬行的声音，“同样即将崩溃的，还有那个红色死神的灵魂。”

　　藏在银灰发丝下的双眸，闪过一丝戾色。“他人呢？”

　　“不是就在你眼前吗？”顶着格雷尔模样的人一脸平静，可眼底却透露出一丝疯狂之色，“你放心好了，他的灵魂还在……就目前来说。”

　　葬仪屋伸手，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双冷冽如冰刃的眸子，“你想做什么？”

　　他看着那双眼睛，尽管里面毫无温度伤人于无形，却依然自虐似的舍不得移开目光，“最后一次，”他说道，“我们赌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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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昏昏沉沉，街道人声熙攘，小格雷尔慢慢睁开双眼，湛蓝的眸子仿佛装载着一片海洋，可是本该美丽的双眸却全是茫然之色。

　　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对了，他饿晕过去了。

　　小格雷尔蜷缩在肮脏的巷子里，背后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天气越来越冷了，而他只穿着单薄破旧的衣服，哎……又是一个难熬的冬季呢，每个冬天都有冻死饿死的人，而他更是又弱又小，也不知道会死在哪个冬季呢？

　　“是你啊……”

　　正在格雷尔用他饿得头晕目眩的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耳中，那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丝笑意。

　　他寻声抬起头，小巷外站着一个男人，逆光勾勒出高挑的身材，泛着金属光泽的纽扣一直系到了脖颈，黑色的长风衣披在身上，长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他站在那里，一身漆黑，像刚从浓墨般的黑夜中走出来。银灰色的长发束在身后，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矜贵又神秘。

　　“我们可真有缘啊。”他说。

　　可能是太过饥饿的原因，小格雷尔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着男人的表情稍显痴呆，过了片刻，他那饥饿过度的大脑才回想起，这个男人，他是见过的，然后小小的身体才慢半拍地往后缩了缩。

　　那次，是被抓上了一艘巨大的游轮，和他一起被抓的还有好几十个孩子，他听到人们私下里的谈话，这艘游轮好像是一些贵族出海游玩的。

　　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但是小小的孩子潜意识里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被带走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一次不经意……也可能是人家没把这些小不点放在眼里，他听到两个仆人的对话，前面的他听不太懂，但是他们说的这些孩子最后的下场是被丢弃到海里喂鱼他是听懂了。

　　他暗暗记在心里，找准机会逃跑了，可是这么点大的孩子毕竟不够严谨，惊动了守卫，被追捕时慌乱之中他推开了一扇门。

　　里面有一个黑衣男人，翘腿而坐，怀中是一把巨大的奇怪的像镰刀一样的武器，他手中正握着白布轻轻擦拭着，在格雷尔破门而入的时候抬头轻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让格雷尔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自己全身被冰雪封住的错觉。

　　杂乱的声音惊醒了格雷尔，本该转身逃跑的他鬼使神差地关上了门——将自己和那个看起来非常奇怪非常危险的家伙关在一起。

　　关上门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这个男人看起来也是那些所谓的贵族呢……完蛋了。

　　搜捕的守卫追到了这里，一个守卫想抬手敲门，被身后的另一个人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

　　“这里不用问了。”

　　“为什么……”

　　“这艘轮船上有几个人，是公爵交待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能与他们打交道……”

　　“可是……”

　　“去其他地方再找找，找不到就说是掉进海里了。”

　　他们主人哪里会在乎一个玩物的死活，逃了或者死了都无所谓，只是担心他冲撞了这艘船上的其他贵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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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回笼，格雷尔想起了这个那天在游轮上逃跑时遇上的男人，他在他的房里待了两分钟，两分钟后他打开房门逃了出去，全程除了他闯进去时这个男人看他的那一眼，再没有任何交集，之后的几天他一直躲在游轮最底层放食物的地方，最后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陆地。

　　而今天，那个男人又出现了，嘴里说着有缘还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脸上的表情跟那天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格雷尔突然就想起了那艘巨轮上，和这个人相处的两分钟，可能是饿傻了吧，他伸出了手，放在了这个男人对他伸出的手上。

　　男人一只手就将他抱了起来，他坐在男人的臂弯里，本就冰凉的鼻尖突然感到一点更加冰冷的凉意，他抬起头，天空中有雪花飘了下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了。

　　这一年，格雷尔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