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八宝酱

2、真实的初遇

　　肖腾第一次遇到苏柳时还只是五德会一个小堂口里的一个小跟班。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把肖腾叫做肖哥，只有堂口的老大亲热地叫他肖小子。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巡完分管的夜总会后懒洋洋地往家走。也许真是命运的安排，肖腾心血来潮地想去吃街口夜排档的咸菜黄鱼面当夜宵。
　　就在他走过一条小巷时，他撞见了苏柳。说是撞见，倒也不太确切。那时的苏柳正被人牢牢压在一面墙上，而肖腾也就瞥见了他的背影。
　　压着苏柳的人明显不怀好意，急色地扯着苏柳的裤子。肖腾见着这一幕也自认自己倒霉。谁都知道这条巷子到半夜就聚满了某种人，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抄这条近路。
　　正当他低头飞快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被压着的苏柳发出凄厉又痛苦的叫声。
　　肖腾一愣，停了停脚往那方向看去。压着苏柳的那个男人似乎也呆了一下，随后胡乱地把苏柳的脸也转向墙面压着。刚刚还算安分着的苏柳，这时像如梦初醒一样忽然死命挣扎起来。
　　一开始那男人还压得住苏柳的动作，可后来苏柳的动作越来越狂乱。终于把那个男人撞倒在了地上。之后他像发疯一样扑到那男人身上又咬又打。肖腾觉得空气里渐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再怎么说这条巷子也算是肖腾他们堂口的地盘，不能眼看他们这么闹下去。所以肖腾最后还是出手制止了。
　　肖腾看着那男人狼狈地逃跑的身影，同时觉得手上一疼。原来苏柳的虎牙狠狠地咬在了肖腾的手上，一下见了血。
　　肖腾吃痛，猛一甩手。苏柳的脑袋就撞在墙上，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不会吧……肖腾看苏柳后脑勺慢慢流出的暗红色液体，咋了咋舌。他倒真没想到他随手一甩会有这个后果。

　　不能丢着昏迷的苏柳在这种巷子里不管。肖腾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架起苏柳往经常光顾的江湖郎中处走。
　　敲了敲门，开门的老头往门外张望了几眼后让了让路。肖腾熟门熟路地走进里屋，把苏柳放到了那张硬木板的单人床上。
　　老头看见了苏柳后脑勺的血迹皱起了眉头，嘟囔着说哪里来的倒霉鬼，把他家床单弄脏了。之后老头又拨开苏柳的头发瞧了瞧，见只是裂了道口子并无大碍也就放下了心。手下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不少。
　　等老头慢悠悠止血、上药、包扎完已经过了大半夜。肖腾没有观看救死扶伤全过程的耐心，早就猫在一旁的沙发上打起了瞌睡。所以当他被老头叫醒的时候还带着半梦半醒的迷茫。
　　阿肖啊，你以前认识那个人吗？老头朝单人床方向努了努嘴，神色有些阴暗。
　　肖腾扫了眼包着纱布表情懵懂的苏柳摇了摇头道，那小子是街上捡的。怎么？有麻烦？
　　……是有些麻烦。老头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燃，吸了口后继续道，那小子说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啊？！肖腾噌地一下坐起来，快步走到苏柳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别给我耍什么把戏！我可没钱给你讹！
　　……苏柳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静静打量着肖腾。
　　虽然我把你脑袋弄开花了，可是是你先咬我的！看你牙印还在这里呢！肖腾伸出了手，上面果然牙印清晰可见。
　　苏柳看了看那牙印，然后注视着肖腾继续沉默着。
　　你……肖腾最受不了这种死样怪气的人了，烦躁地直挠头发。
　　好了好了，人是你带来的。麻烦你带走。还有诊疗费是八十块，麻烦你付钱。别耽误我老头子睡觉。就在这时，老头掐灭了烟头朝肖腾伸手。
　　就这样，肖腾只好把这个麻烦打包回家。边走边纳闷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