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燎原短篇文集》苍*.

7、[吕辽现代/片段]一秒钟八点档

　　[吕辽现代/片段] 一秒钟八点档

　　吕布还是那么张狂地笑,伸手就要来捞他的头.被捏住下颚的时候张辽觉得有点痛有点蠢有点被调戏,想也没想提脚就踹了过去.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然后张辽就醒了.
　　下巴磕在了床头柜的一个角上,被子早被蹬下床.夜光手表在离头两公分的地方咔嚓卡嚓响,他翻了个身把自己放平在床板上睁眼看黑黢黢的天花板.
　　除了秒针机械的声音就只剩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
　　什么都没有的房间,空荡荡.

　　凌晨三点二十分,张辽跳起来冲了个澡.
　　甩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他干脆开了电视,用遥控器一个一个按过去,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他木雕般静坐的身影上,连带着拖在地上的影子也忽隐忽现.

　　然而下一刻他把脸深深埋进掌心里.

　　吕布是在他眼前被抓走的,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那时他还汲了个人字拖,一手提了才买的五根油条,另一手端了杯豆浆,要多痞有多痞.
　　然后听到警鸣的声音,条件反射抬头却看到它停在了自家门口.
　　刚吃下的早饭就在胃里翻腾汹涌,张辽那瞬间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第二个念头是不顾一切地逃.
　　在他们找到吕布之前冲进去,在听到里面冲撞的声音之后往反方方向跑.
　　然而,就在他僵立在接口的时候,吕布已经被押了出来,还穿着短裤背心,连头发都没打整.
　　西凉第一大毒枭居然是以这种样子被捕.
　　没有反抗没有枪杀身边没有一个帮里兄弟,眼里懒懒不复一丝狠厉.

　　张辽在十几米外,从吕布抬头看他的那一眼起,就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了.
　　那只是极快极快的一瞥,快到他还什么都没有解读出来吕布就被推进了警车

　　他终于感到手上有轻微的疼痛,低头发现装豆浆的塑料杯已被自己捏瘪
　　滚烫的豆浆洒了满手.

　　他和吕布认识三年,滚上床两年半.
　　吕布被抓的前天晚上还睡在他家.
　　洗完澡出来发现张辽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上演着最狗血的八点档.
　　女主角拿枪指着男主角,声嘶力竭泪流满面,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我永远也无法原谅你,但是...但是...如果有下辈子...我...
　　吕布"啪"的关了电视,坐下去,手就不安分的抚上他腿根,笑,这种破片有什么好看?我一秒钟就可以演完.
　　张辽转过头看他,表情有些木,反问,什么?
　　吕布笑了两声直接把他掀翻在地,三两下褪了裤子,却又不急着下一步.
　　直到张辽满脸不耐仰起脸,刚想说你要做就赶紧,再磨蹭老子不伺候了
　　他忽然俯下身,看他
　　说,我爱你.

　　三点四十分,重播的狗血剧终于演到了结局.
　　女主角跪在一座墓地前傻逼地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他就忽然把脸深深埋进掌心.

　　张辽的父亲是个缉毒警察,十年前死在枪战中.
　　而张辽三年前才以第一名的成绩从警校毕业.

　　他说他妈的,操,该死.
　　嘴里有咸咸的味道,却惟独后悔,决不允许.

　　行刑那天,他在外面听到一声枪响,忽然就茫然了一下.
　　莫名其妙想起那烂剧女主角哭得惊天动地地脸,终于又一点点回复平静,最后无波无澜.

　　然后反反复复想起那些字眼,
　　一秒钟,八点档,以及,我爱你.

　　---------FIN

作者有话说

　　我..依旧在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