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赴宴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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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岚雾抬眸看了看门上被戳穿的三个窟窿，十分熟练且平静的给维修部发了一则短讯，然后转身前往彭格列的首领办公室。
指关节弯曲叩在门扉上，五十岚雾礼貌性的敲了三下门，首领温和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请进。”
五十岚雾推开门，撞入一双棕色的温柔眼眸。那双眼睛分明没有半点天空的颜色，却能让人联想到那广阔无垠包容万物的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大空属性的作用，每次被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注视着的时候，五十岚雾总有一种微妙的自己不是十六七岁而是六七岁的感觉。简而言之，对方看她就像是什么和善的长辈在看年纪不大的小辈一样。
嗯，像是妈妈一样。而且他平时做的事情跟老母亲也没差多少。
彭格列这一任十代目没什么野心，每日的工作也只是为了稳定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让他们不要出去惹事情，也算是在为社会的和谐安定贡献力量。还经常出面给某几个守护者收拾烂摊子，就像个操心操力的老母亲。
此时此刻，这位彭格列老妈子首领看着她的目光中就带了点关切的担忧。
“六道骸怎么让你来了？”
“首领。”五十岚雾理智指出，“单论幻术能力，整个雾守部门也只有六道骸暂时胜我一筹。”
沢田纲吉温柔微笑，带着长辈的宽容和顺从：“我知道，雾桑年纪轻轻就很厉害。”
“但你才十六。”沢田纲吉说着，目光落在小姑娘的头顶，表情微妙的显得十分慈爱，“比蓝波还小一点。”
五十岚雾十分无奈：“据我所知，首领您十四岁就成为了彭格列的十代目。”
对此，沢田纲吉只是笑笑，轻描淡写道：“我们的情况可不一样。”
他当年也算是临危受命，不得不硬着头皮当这个十代目，危及性命的时候也没人管他是不是才十四岁。可如今的彭格列地位稳定实力强大，他觉得在他的庇护下，十几岁的孩子没必要面对太多黑手党的尔虞我诈。
热情组织作为新兴势力，里面的成员大多都是替身使者，和他们这种使用火焰的老牌家族不在一条路上，双方早就隐隐有针锋相对之感。
沢田纲吉这次没推辞掉热情组织的邀请，也是抱着试探一下这位新BOSS的想法，看他有没有机会和彭格列交好。如果有，那皆大欢喜；可如果没有，他也只好早做准备，趁对面的势力刚刚洗牌的时候，再添一把火帮他们洗得更干净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算是一场决定未来黑手党世界势力划分的见面。而且还是彭格列受邀去对方的领地参加宴会，倘若一言不合两家闹翻了，能不能安全回来都是一个问题。反正沢田纲吉本来是想拉上六道骸一起的。
然而对方却把一个小姑娘推给了他。
看着小姑娘坚定的眼神，沢田纲吉想了想，最后抬手慢慢揉了揉她的头发。男人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温柔的包容，像是阳光一样暖和：“到时候，记得站在我身边。”
“乔鲁诺.乔巴拿。”
棕发青年慢慢念出这个名字，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慨的笑意：“说起来，这位热情组织的新老板，好像也就十五岁。”
现在的小朋友真的很了不起啊。
五十岚雾：“……”
五十岚雾：“抱歉，首领。您刚刚说热情组织的老板叫什么？”
“乔鲁诺.乔巴拿。”沢田纲吉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雾桑认识他吗？”
五十岚雾：“……”
她好像，确实是，认识的。
五十岚雾曾经研究过一小段时间的替身使者。既然要研究，首先就需要找一个替身使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还得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没背景的三无替身使者。
于是她在偌大一个意大利大海捞针，最后还真给她找到了。她找到了三个行走的甜甜圈……咳，其实是一个名为乔鲁诺.乔巴拿的学生，刚觉醒替身不久的替身使者。
然后，五十岚雾就这么打着“我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十分可怜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好心帮你训练替身能力”的旗号，十分热情主动的和他接触了一小段时间。
乔鲁诺的替身名叫“黄金体验”，可以赋予任意物品生命力。五十岚雾当时就觉得这个能力由她来指导真的再适合不过了——
“毕竟我也可以赋予物品生命力。”
刘海像是三个甜甜圈一样的金发少年质疑：“你那只是幻术维持的假象。”
对此，五十岚雾振振有词：“如果能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骗过了，那就不算假象。”
“否则怎么解释我可以用幻术治病。”
乔鲁诺想了想，觉得这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五十岚雾唆使乔鲁诺尝试了许多有的没的，几乎把他的替身能力玩出花来了。对方也很聪明，能把她教的所有都灵活运用到如何“赚外快”上——比如如何灵活偷走旅客的钱包。
“我觉得这样不行。”
五十岚雾语重心长的教育：“十四五岁，正是拯救世界的大好年纪。”就像她的首领一样。
乔鲁诺一时没说话，但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脑子有问题的中二病。片刻后，他语气平静的陈述：“如果没有人能证明东西是我拿走的，那就不算我偷的。”
五十岚雾：“……”她该说什么呢，夸他挺会拿她的话举一反三吗。
没过多久，五十岚雾又从乔鲁诺那里听说了他那黄金般的梦想。少年的梦想十分远大，他想要成为一个□□巨星。
“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当黑手党？”
五十岚雾苦口婆心的劝他：“小心半夜被拿着三叉戟的凤梨妖怪敲窗户，很可怕的。”
但即便是面对如此可怕的威胁，乔鲁诺仍旧不为所动，只淡淡提了一句：“这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不曾改变的梦想。”
五十岚雾：“……”这糟心孩子，她不想教了。
于是，心里有些不太舒畅的五十岚雾当场给对方展示了什么才是作为雾属性幻术师最需要领悟的真谛——指原地消失。
那天离开后，五十岚雾也没再去找过他。直到今天，她从首领这里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这个世界上的替身使者有多少，叫乔鲁诺.乔巴拿的替身使者又能有多少——重名的概率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换句话说，即便再不敢置信，当初那个除了梦想啥都没有的三无替身使者，如今确确实实已经摇身一变成为热情组织的大老板了。
但这才几天？前前后后有两个月吗？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五十岚雾先是震惊，但她很快又在酸了：当初那个靠偷钱包改善生活品质的少年已经当上组织老板，都要被首领谨慎小心对待了，而她还在雾守手下勤勤恳恳的打工。
……果然还是得辞职，她要单飞。
乱七八糟的东西想了一大堆，但放现实中也不过是瞬息。对上沢田纲吉若有所思的目光，五十岚雾正想解释什么，就听他说：“不管原因如何，如果雾桑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他轻声笑了笑，坦言道：“老实说，我个人更希望你能留在彭格列。”
沢田纲吉十分体贴的没有继续追问，他以为五十岚雾没有立刻回答是有难言之隐，也愿意理解信任她。而五十岚雾看着如此善解人意的好首领，想着自己刚刚还在考虑单飞，难免有那么点心虚。
单飞还是再缓缓吧，毕竟首领需要她，需要这么一个有能力又不作的雾属性幻术师。
五十岚雾轻轻摇头：“没关系。”
她当时接触乔鲁诺的时候，使用的名字外貌都和她本人不同，就算再见面了他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再退一步说，她和乔鲁诺又没仇。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首领？”
沢田纲吉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现在。”
“现在？”
他笑笑：“是的，对方邀请的是午宴。”
五十岚雾：“……嗯？”
竟然定在光天化日之下举办如此隆重的宴会，真是好清纯好不做作的黑手党组织老板。这是着急晚上早点睡觉第二天好上学吗？
行吧，走吧。
坐在车上的时候，五十岚雾姑且问了几句。
“首领，到时候我需要在暗中隐藏吗？”
“不需要，雾桑跟着我就可以了。”
“那首领，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没什么威慑力？你是喜欢一米九的高个帅哥还是一米八的高挑美女？”
沢田纲吉哭笑不得：“……雾桑保持原样就可以了。”
五十岚雾侧首，看了看自己在车窗上隐隐约约的倒影，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还是觉得这样不行。彭格列十代目身边的保镖怎么能是个一米六都没有的小姑娘呢，那也太没有气势了。
下车后，沢田纲吉看了看自己身边个头保守估计一米九，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表情冷酷看上去人狠话不多的青年，陷入了沉默。
五十岚雾在把自己弄得又高又帅又酷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她的首领本人身高还没有到一米八。
——五十岚雾确实没有多想。
她只是在想，自己把头发弄短，身高拔高，性别转变之后，和昨天见到的那个抢她墨镜的人好像还有那么点相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赴宴之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