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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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避开人群，来到了有求必应室。
世界终于安静了，欢呼与悲泣都被关在了门外，德拉科从哈利怀里跳了下来，正准备数落一下他的罪状，就被人一把摁在了墙上。
“破特——”他不知道方才还冷静克制的救世主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变脸的，都来不及挣扎，就沦陷在一个热情到近乎凶狠的亲吻里。
“这会儿还有心情和我生气？”哈利退开一些，低低地笑了一声，又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的唇。
“够……唔……够了……”德拉科感觉自己像是被卷进了波涛汹涌的海面，飞上浪尖时，已经因为缺氧快要窒息了。
好不容易推开了恋恋不舍的黑发少年，他急促地喘息着，泛红的眼狠狠地瞪了过去，“你——”
“我以为你在安全的地方，”没等他开口，哈利先一步提出指控，湖水绿的眼眸微微眯起，声音低沉得有些危险，“德拉科，你能不能先给我一个解释？”
“我被监视了！”德拉科眼神飘忽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心虚，理直气壮地抬高了下巴，“诺特他一直盯着我，要是我逃走了，岂不是不打自招，摆明了霍格沃茨就是个等着他们掉进来的陷阱？”
“他也逼着你给伏地魔捅刀子了？”想到那个和恋人擦肩而过的阿瓦达，哈利的后背还有些发凉，“你就不能先顾惜一下自己的小命？”
“跑去和伏地魔决斗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德拉科难以理解地瞪大了眼，手指一下又一下，狠狠戳在了他肩上，“你记不记得自己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记不记得自己满打满算学魔法还不到六年？！记不记得自己说过，战斗结束就会回来找我？！”
“你TM要是死了，要我等个鬼啊？！！！”
难得爆粗口的小少爷眼眶又红了，“你就没想过要是你真的——”
“想过的。”
哈利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低声叹了口气，将人轻轻地搂住了。
“直到刚才还在想，我可不能死，马尔福少爷的小脾气除了我，还有谁受得了呢？”
“他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鼻子的时候，谁来安慰他呢？”
“这么欠收拾的一张嘴，得罪过多少人啊，要是以后给人欺负了，谁替他出头呢？”
他轻捋着恋人还粘着干涸血渍的发丝，低声抱怨道：“你让我变得贪生怕死，德拉科。”
“那又不妨碍你为了拯救世界去送死，圣人波特。”德拉科缩在他怀里，忿忿不平地说道，“非得是你吗？！凤凰社找不出第二个能打的了？！还是傲罗全都死光了？！”
“不是送死，我需要由伏地魔亲手‘杀死’一次，”哈利唇角微勾，毫不在意地吐露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毕竟，那样才能消灭寄居在我身上的，伏地魔的最后一片灵魂。”
怀里的人僵硬得像个大冰块，黑发少年似乎觉得这很有趣，手掌贴在了他震惊到一片空白的脸上，“所以黑魔头的最后一个魂器是我——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吗？”
德拉科哆嗦了一下，大大喘了口气，突然像炸毛的猫咪似的跳了起来，“还有谁知道？！”
尖锐到破音的质问，带了些杀气腾腾的味道，好像只要他指出个名字来，马尔福少爷就会亲自操着魔杖去杀人灭口一样。
哈利忍俊不禁，捏了捏他吓得发白的唇瓣，“还有邓不利多。”
德拉科气势汹汹的表情顿时一滞，然后更加生气了，“你倒是信得过他。”
“为什么不呢？他完全可以牺牲我，却还是给了我知晓真相和自己选择的机会。”哈利语气平静，“当初从魔法部回来邓不利多就告诉我，十多年前的那个预言指明了，伏地魔的死敌就是我——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着。”
德拉科沉默了，想起从那之后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哈利·波特，心疼地搂紧了他。
“从听到那个根本没法儿证明可靠性的，虚无缥缈的预言开始，伏地魔最想要杀的人就是我。”哈利面无表情地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为了那么荒谬的理由，担心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会威胁到自己，所以想要提前除去他——”
“哈利——”德拉科微蹙着眉，担忧地抬起头，又被轻柔的力道慢慢按回到怀抱里。
“我问邓不利多，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拥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实力或权力，就可以践踏一切，为所欲为？”
德拉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为那毫无起伏的话语心慌起来，“当、当然不是，所以你赢了。”
“啊，是的，”哈利在他耳边轻声地笑了，“我赢了。”
德拉科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襟，“接下来呢？你要做些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结束的只是战争，还有更多的东西等着他们去面对。
“要做的还有许多，你看，甚至没有任何人对我说过，你并没有配合撤离的行动。”哈利又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苦恼的样子，“那些东西，没能彻彻底底地握在手里，我就没办法安心。”
眼前的人像是在宣告什么，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莫名的冷意，可落在额头上的吻，依旧温柔怜惜。
“我们没办法左右别人的思想，但能决定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人。”哈利低声地复述着那位老人对他说的话，“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得那么糟糕——德拉科，你更喜欢怎样的哈利·波特？”
“怎样都好，只要是你，”德拉科勾住了他的脖子，无比笃定地说道，“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变成最糟糕的样子。”
“你对自己倒是有信心。”哈利垂下眼注视着那双灰蓝色的，温柔又坚定眸子，“——一直都在吗？”
“我以为我已经证明了，”德拉科又有点想生气了，“就算死亡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哈利语调轻微地命令道，低头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德拉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但是，管他呢，安慰他不安的恋人比什么都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